文学五一

大魔王娇养指南 第2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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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栗的大营原本驻在芦花城以北三里处,可进可退,可守望后方城池。
    但廖浮山的军队本就强大,童栗还中箭倒下,军心一下溃散。加上廖浮山趁胜追击,攻势异常凌厉,所以褐军前线人马不得不撤回芦花城。
    这样一来,褐军就失去了机动性。
    失地容易收复难,廖浮山吃进嘴里的肉怎可能再吐出来?如无意外,接下来他得想法子攻城了。
    “我们得离开芦花城,越快越好。”贺小鸢想通这一点,果断道,“城池若被廖浮山围上,我们就不好走了。”
    “就算能出城能越过前线,也不好走。”曲云河抚着下巴,“卫人的前线后方就是军镇,那里几乎没有平民,武备令都不好用。”
    在这些军事力量面前,单体显得太单薄了。燕三郎暗自数了数余下的遁地次数,皱眉。
    所剩无几,最好用在紧急之时。
    贺小鸢也点头:“就凭我们想越过卫人前线、深入后方二、三十里,确有难度。”双方都是又防偷袭又防奸细,散人想越过前线而不被怀疑、不发生交战,谈何容易?
    白猫突然跳到燕三郎肩上,喵喵两声,拿尾巴抽了他两下,像在抗议他的冷落。
    燕三郎挠了挠猫下巴,才道:“那么最好是借力,找人给我们开道。”
    找人……开道?这是何意?
    贺小鸢还在思索,曲云河一拍大腿:“你这提议大好。就如江上筑起堰坝,平时鱼儿游到这里就会被拦下。可是如遇洪水冲垮堤坝,鱼儿自然就能随大流越过。”
    燕三郎朝着医馆方向一指:“茅元帅的野心,不会仅止于此吧?”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贺小鸢再不懂就是愚钝了,何况此事于她大有好处。
    她眼珠子一转:“好,我去去就来。”
    半个时辰后,她回来了,笑眯眯道:“成了。茅元帅也有这念头,并且他想干一票大的。”
    燕三郎听了,立刻着手收拾行囊,背起猫咪准备出门了。
    贺小鸢奇道:“作什么去?”
    “去城里补充食物、衣物和长炭,后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燕三郎不慌不忙,“芦花城里有什么好吃的?”他要带一点上路给猫吃,否则以后吃不着了。
    “有啊。”贺小鸢站了起来,“我带你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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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国,东南前线。
    硝烟未散,血还未冷,镇北侯韩昭已经下令收兵,着人开始打扫战场。
    大军终于从彻夜厮杀状态中缓和过来。
    泰公公听闻鸣金之声,急匆匆从后方赶来,一进中军主帐就质问:“为什么不追!”卫人明是将那帮反贼打得p滚尿流、落荒而逃,眼下不是痛打落水狗最好的时候吗?
    韩昭与手下商议被打断,抬头瞥了他一眼:“穷寇莫追。”
    他战甲未脱,上面沾染的血渍已经发黑,但还保留着喷溅上去的轨迹。
    这一眼中的杀气四溢,还未及收起。泰公公脚步一缩,依旧梗着脖子道:“你现在不追,是要等着他们重振旗鼓吗?”
    韩昭还未开口,石从翼已经抢先:“对方主力还在,逃而不溃。请监军大人瞪大眼睛看看附近地形,千沟万壑,处处都可以藏军。我们贸然追进,易中埋伏!”
    他们此处身处风蚀岩平原,那真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地形都有,时常还能遇到巨型的豁口和裂谷,上下落差百丈。头一回走进这种地方,泰公公也觉心里打鼓,不由得轻咳一声:“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反贼逃走?”
    “稳扎稳打,确保安全。”韩昭终于答道,“我们现在孤军深入攸国地界,附近没有友军守望,却有攸人出没,还是要更谨慎些。”
    泰公公缓和脸色,叹了口气:“侯爷莫要怪我,快攻攸国也是王上的命令。国内反贼闹得凶,抢掉我们两批粮食了。这会儿离入夏收成还有好长一段时间,王上也是忧心将士,这才要侯爷抓紧时间。”
    韩昭点头:“我省得,必不负王上厚爱。”
    泰公公又说了两句,悻悻走了。
    石从翼就站在帐门边上,待他走出去数十丈才呸了一声:“什么玩意儿。没卵没见识的阉人也配在这里指手划脚!”王上怎么派了这么个玩意儿来拖他们后腿?
    第416章 对着干
    韩昭面色凝重。
    泰公公的话也戳中他心底的不安。己方打了几次胜仗,正是气势如虹的时候,国内运来的两批粮食却被截断,这就意味着未来一个月大伙儿要勒紧裤腰带了,这对士气是重大打击。
    这也说明,国内形势越发严峻了。卫王一定希望前线大军能尽快攻下攸国、结束战斗,紧接着掉头去收拾国内的反贼。
    可是打仗这码子事拼的不仅是人数、力量、士气,有时还要比耐性,真地催不得。
    “传令下去,就地休整,后天一早再出发。”韩昭想了想又补一句,“今晚给肉加餐,让大伙儿吃饱。”
    众将轰然应是,欣然而去。
    韩昭轻叹一口气。他何尝不知道后勤出了问题?后方粮草被劫的消息已经在军营里传开,他反而加餐放粮,士兵才会打消忧虑,专心打仗。
    至于下一批粮草什么时候到?战场上态势瞬息万变,谁又能说得准?
    石从翼咧嘴笑道:“我还以为侯爷架不住那东西叨叨,着急差大伙儿赶路呢。”一个好将军不仅要能打胜仗,还得知道什么时候收手。
    “莫说攸人,我们的士兵也很疲惫,养足了精神才好出发。”韩昭自有计议。这场仗打了一个通宵,但之前急行军加埋伏,也用掉了两天时间。虽然得胜,可是士兵已经三天没合眼了,大多疲敝不堪。
    人身不是铁打。
    在他的计算中,军队还是有一点休养的时间。
    “侯爷就是侯爷,不像那东西,扯着鸡毛当令箭!”
    前几日,那位监军抓到吴副将私下喝酒,认定他违反军规,于是责令二十大板。镇北侯赶去求情,好说歹说,才降到十记板子。
    老吴在苦寒北疆为国征战多年落下病根,发作起来比死还难受,时常喝特制的药酒才能止痛,这也是镇北侯特许的。众人听说他被打十记大板,都是气愤填膺,恨不得夜里把泰公公套麻袋了。偏那位监军大人还要得意洋洋,一方面刁难镇北侯,一方面以为自己整肃军纪、立下权威。
    一个死太监有什么权威了,还不得靠着背后的主子?
    ”什么鸡毛?“韩昭脸色一沉:“胡闹!谨言慎行!”当今王上的谕令,怎么能说成鸡毛?“你得说,扯着虎皮当大旗。”
    石从翼嘿嘿笑了:“是极,是极!”
    这时外头有人来送消息,一个消息来自前线,一个消息来自卫国。
    韩昭听完,揉了揉额角:“廖浮山被派去攻打芦花城了啊。”
    石从翼不觉有何问题:“芦花城是中部有名的坚城,工事稳固,城墙坚厚。王上派廖将军出战,这回倒没派错。”他挠了挠头,“我不大喜欢他,但希望他这回赶紧打掉反贼,解我们后顾之忧。”
    韩昭沉吟,良久才“嗯”了一声。
    石从翼奇道:“有甚不对?”
    “没什么。”韩昭顺手把他打发了。他了解廖浮山,这厮眼光胆气都不缺,局势把控也到位,可毕竟年轻冲动,沉不住气。
    不过反叛军也只是乌合之众,能讲多少谋略?他好似不用替廖浮山担忧了。
    担心也是白担心,两人分驻不同的战场。
    可是韩昭心底隐隐觉得不安。
    泰公公走了两刻钟才回到自己帐中,有些憋闷。镇北侯手下那帮粗人对他毫无恭敬之意,韩昭也只是表面客套,从不掩饰眼里的不屑。
    这些都罢了,可是王上一连三封信责难他办事不力,未尽监军督促之职,这才让他浑身都难受至极。
    镇北侯要是有心拖延,说起行军打仗的道理,他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辩不过韩昭。
    他带来的护卫已经在帐中等着了,见状行礼。
    “行了。”泰公公接过小太监递来的热茶,“来个好消息吧。”韩昭调来一队人供他差遣,但泰公公只信任自己从宫里带出来的。
    “侦察兵刚回来,说是攸人撤退以后,方圆二十里内只有两个村庄。”
    泰公公喝了一口茶:“那就是没威胁了,还跟我说什么穷寇莫追!”
    “侯爷也接到这个消息,但他刚下令全军原地休整两天,后天清晨才开拔上路。”
    泰公公一怔:“这也歇太久了!”
    “说是士兵疲惫,要休养生息,因此今晚给肉加餐,吃饭管饱,以作犒劳。”
    泰公公眼皮连跳两下:“给肉、管饱?”韩昭是不是存心跟他对着干?他刚刚才提醒过军粮被劫,后头大伙儿都要缩食,韩昭就叫大军敞开来吃饭?那可是几万个大肚汉!
    “他疯了么!”泰公公气极,“我看这个韩昭,就不像认真打仗的模样!钱将军遇害以后,王上调他来东南前线,他也是三推四阻,连接了几道御斥才不情不愿过来!”
    他来回踱了几个圈子,见侍卫还站在原地:“嗯,还有什么消息?”这一天天地堵心得慌,就不能给他一个好消息听听?
    “有。”侍卫下意识往门外看了一眼,把声音压得更低,“是关于侯爷上回在谢家屯外放走的那个女子,也就是绑架您的女匪。”
    “打听到了?”泰公公精神顿时一振:“说!”作为监军被绑架的经历简直是奇耻大辱,他可一日都不敢忘。
    “她是攸人的细作,当天从娑罗城的香水堂逃走。其属下落网,供称她为‘鸢姑娘’。”
    “鸢姑娘?”泰公公眯起了眼,“姓呢,名呢?”
    “那几人也不知。”侍卫答道,“但后又查到,镇北侯少年时曾拜攸人大家厉鹤林为师学艺,同门有两人,年纪最小的师妹唤作贺小鸢!”
    泰公公倾身向前:“你确定?这攸人细作,当真就是他同门师妹?”
    这让他怎么确定,他又没见过贺小鸢。侍卫暗中腹诽,态度却很认真:“韩昭习兵法神通,据说贺小鸢专攻毒术奇技。”
    毒术?泰公公重重一拍案几:“果然是她!”
    这几字说得咬牙切齿。当初那女绑匪强塞毒丸给他,军医虽说无妨,但他事后狂泻好几天,脸都青了。
    第417章 大逆转
    军医又说他腹里有寒气未排尽,却是赶路太过、焦急劳损所致,并非中毒。
    呵呵,他信军医个鬼,那必定是得过韩昭交代的!
    会用毒的鸢姑娘,韩昭暗中会晤却又把她放走。嘿,那还不是贺小鸢?
    泰公公越想越怒。好个镇北侯,那出绑票就是他编演的罢?否则为何新监军刚刚抵达前线就被绑架,贺小鸢哪来那么灵通的消息?
    韩昭是想直接弄死他,还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以后少插手军务?
    想到这里,泰公公就记起镇北侯漠视他的生死、不肯撤军。虽说这事儿还有蹊跷,但韩昭对他的恶意已经是赤果果不加掩饰了。
    “这可不妙啊。”等泰公公的怒气沉淀下去,再涌上来的就是惊疑,“韩昭身为大卫镇北侯,私会、指使攸人细作,他到底想干什么?”
    再联系韩昭的拒王令而不从、败敌军而不追,以及粮草匮乏却要犒劳大军,泰公公“咝”地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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