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常家主母(重生) 第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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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马功未想昨日才送走追问的人,今日好消息就到了,一时喜不自禁,道:“夫人,那今天把三家再叫过来?”
    “一家一家来罢,”旁马功来的那一会儿,苏苑娘就想好了这次通报喜讯的先后,她不想把一碗水端平,“今天先请六公过来。”
    “啊?”旁马功愣了,急急道:“您刚才不是和小的说,三家皆金榜在名?”
    “是,”苏苑娘双眼宁静如止水,缓缓道:“一家一家来报罢。”
    “为何?”旁马功不解,“就是前后通报,也该是……”
    往辈分最高的老寿公文公家一家报啊。
    “你听我的就是。”
    有了两次,旁马功也不敢像之前那样阻拦她,当下掩下心中疑惑,恭敬回道:“是,小的这就去。”
    “你不用亲自去,派个家丁过去请一下六公家人即可,嗯,就说我想请太新婶过来叙叙话。”老人,已是老了,辈分再大,还能沙场征战不成,及第的是常太新,她还是让他的枕边人头一个知道这个好消息罢。
    “小的知道了,就依话去请。”直到走到半路,旁马功才估摸出当家夫人的用意。
    如果他所料不错,夫人这是做给全族人看的。
    常六公家与主府同住临苏南边,离主府不远,旁马功骑驴马两柱香的功夫就到了六公府上。
    六公府一看是本府的大管事来了,门人连忙迎了他进去,那头常六公得了下人先一步的消息,已在堂上坐着等人过来。
    等到旁马功说明来意,常六公不明所以,忙问:“请问大管事,当家叫我小儿媳妇过去有何要事?”
    “不敢,六公叫我老旁就好。”旁马功回道:“就是叙叙话,这是夫人的原话。”
    问不出什么来,常六公心想已经往外走了,已经迈了一步,多迈两步也是难免的,便朝身边的老家人抚着须笑道:“快去跟老太太说,说当家媳妇要找太新媳妇过去说说话。”
    “诶。”家人速速去也。
    常六婆一得消息,叫来了小儿媳妇,叮嘱她道:“当家媳妇我见过,性子是个善的,你呢,也是个善的,你们准合得来,就是她话不多,你要注意着些多说话,亲戚家里的事,你挑拣着一些说,她要开口问话,你只管说就是。”
    说罢,她沉吟了一下,对着期期看着她的儿媳妇道:“个中分寸,你是懂的,我就不多说了,此次她叫你去,我看不是坏事,你去换身喜庆的衣裳,挑样像样的见面礼,快去罢。”
    “是,娘。”常太新之妻跟常太新久居京城,一人操持家中人情来往,岂能有不懂世故之理,她原本是半坐着的,说话之间从座位上下来,朝老母亲跪下匆匆一拜,又匆
    匆起身往房里去了。
    回房的路上她已想好了见面礼,一回房就让身边人去拿,她则去箱笼里拿那套常穿去喜宴的衣裳,等她穿戴好,老太太那边来了人,捧了一叠三个精美的盒子,与她禀道:“二爷夫人,老太太说这是家里给当家夫人的,让您一并带去,老太太也让您给当家夫人带声好,让她得空来家里做客。”
    “回老太太,就说我知道了。”
    老太太这边来了人,前面那边的家里人也到了,让她快些过去,这太新娘子心里也七上八下,直到随主府的大管事到了主府,见到了苏苑娘,打起精神应对的时候,心神方才稳些。
    “今日叫太新婶娘过来,是有喜事要跟您说。”下人奉上茶,等人酌饮过一口,苏苑娘张了嘴。
    “咳,咳咳咳……”常太新之妻被刚咽到喉中的茶水咳到,连咳了数声,同时眼睛迫不及待朝那当家媳妇瞧去。
    苏苑娘岂是真找人来叙家常的,没有跟人兜圈子寒暄的意思,一开口就把请人来的话说道了出来,“太新叔金榜提名,八月中旬上下喜报就会传回临苏,恭喜。”
    常太新之妻猛地站了起来,激动得双颊绯红,“当真?”
    “我今早从当家嘴里得的消息,约莫是早上才到他那里。”
    “当真?”虽是如此问,但太新娘子已经把这话当真了,当下喜不自胜,“这是天大的好消息啊,老爷子老太太要是知道了,不知得有多高兴,多谢,多谢,当家媳妇,太感谢你了。”
    又不是她让中的,有何感谢她之处。苏苑娘看人喜懵了头脑,话说不清楚还只顾笑,不禁随着人家一道欢喜了起来,“我要跟您说的就是此事,今天是个好日子,我就不找您多叙了,您且先回,跟家里人报喜去罢。”
    太新娘子迫不及待想回去报这个喜,归心似箭,听了顾不上去多想,见当家媳妇面露喜气,亦没推拒,掩着心中狂喜回道:“好,那改日我再登门拜访。”
    她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这喜事也没掩住一天,到了午后不久,住的近的常姓族人都知道常六公中那个屡次不中第的小儿子,这次成了!
    当天傍晚,六公府去城外不远的农户家中买了一只猪杀了回来,小宴上门贺喜的客人。
    常六公家得了喜信,另两家当晚就来了家里人过府问自家的事情,苏苑娘没说其它,只让常隆归的媳妇明日来府里,至于常文公家里的人,她让旁马功回家人且在家等着消息就是。
    这两家人回去道了回信,两家皆有不喜,尤以常文公家中为最。
    “老爹,您看主府那边是个什么意思?”常以公从常六公中吃完喜宴一回来,就进了老父亲的屋。
    “当家今天去那边没边?”常文公问他。
    “没有,您说,他们这小夫妻俩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唉,杀威呗……”常文公闭上眼,叹了口气,“老喽老喽不中用了,总有些人看我们这些老东西不顺眼,想踩在我们头上立威,现在的年轻人呐,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第95章
    太糊涂,常以公也跟着叹气,道:“我以为那小子是打心眼里亲近您的,结果……”
    这是攀上苏家,有底气了罢。
    现在还让苏家娘出面杀他们的威风,常以公摇头,“以前他父亲尤为不喜他,我还当是糊涂,现在看来,不尽然无因啊。”
    这一起势,先是灭兄,现在连族里与世无争的老人都不敬了。
    “这话就过了,”常文公睁眼看向老儿子,“以前的事休要再提。”
    “那这口气,我们就咽了?”昏黄的灯火中,常以公坐在脚榻上,与躺坐在床头的父亲低声道。
    “走着瞧罢,不要急。”常文公悠悠地叹了口气,“这事,会有人先说的,就是明天没人提起,也不见得会过去。”
    除非那当家小子永无势弱之时,没有求人的时候。
    “爹?”
    “我们只管等着就是。”常文公拍拍儿子的手,“听我的,好了,你也在外面忙一天了,去歇着罢。”
    “诶。”
    常以公出了门,在老父门外站立了片刻,没用多时就想明白了常伯樊这不尊长辈的此举,人人都看在了眼里,此时奈何不了他,往后这事总会显出用处来。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中第之事处在风头,现在是那小子的势,不好逆势而为,他们文公一脉仅管不出声就是,省得还坏了他们家不较是非的家风。
    **
    常文公一家只当苏苑娘所为乃常伯樊授意,这晚常伯樊回来方知妻子的安排,且还不是听她亲口说的,是特意等在大门口迎他的旁马功跟他所报。
    听罢,常伯樊先是愣了一下,转而摇头失笑不已。
    “小的想了想,夫人有点不太……之前孝义公子的娘子过来说话就话中有话,这家老太太过来,也颇有些……”一言难尽,旁马功紧步跟在放缓了脚步听他说话的爷身边,略过那些不好说出来的话,接着禀道:“我看夫人都看在眼里。”
    “嗯。”常伯樊颔首。
    苑娘只是略有些不擅言辞而已。
    “小的知道夫人的意思,就是,不知道族里人怎么想她,您也知道,三人言成虎,小的就担心这个。”旁马功进府得到的第一个指示,就是照看好夫人,但夫人太有主见,旁马功已不敢像之前那样把她当深闺里不谙世事的闺中女轻易视之。
    “呵。”闻言,常伯樊轻笑。
    岂止。
    旁管事到底以前只替他打理生意,不知他常氏族中事,不知苑娘此举在很多人眼里,可品出无数个意思来。
    不过无碍。临苏常家,盘锯临苏太久了,莫说已败落,就是以前荣光正盛的常氏一族,争的也不过是临苏地里的这点东西,争来争去,不过如此。
    他早晚会让她高不可攀。
    “爷?”旁马功不知当家的爷为何而笑。
    “你听她的就是,你的任务是替我守着这个家,看紧了她,别让人欺了她。”常伯樊淡道:“旁的,有我。”
    “是。”当家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旁马功已只好应“是”。
    回了飞琰院,
    常伯樊换好衣裳,打发了南和他们回去。
    等膳上桌之际,常伯樊翻看苏苑娘这一天的书画,就听苏苑娘身边的丫鬟提了他的靴子过来说鞋底破了。
    “娘子,姑爷这只脚的鞋底破了,您看看。”收拾脏衣物的明夏提了靴子进来道。
    常伯樊看她的画,苏苑娘正在素盆上提笔作画,刚才常伯樊提了株夏兰回来,说是今日在山中偶然碰到,看这夏兰长了满株的花骨朵离开不远,就挖了回来。
    夏兰是挖回来了,苏苑娘接到兰花就一通忙,找了院子里好几个闲着的盆皆与兰花不配,她寻思了一阵,让知春去府里找了素盆回来,亲自作画。
    常伯樊来她书房说话,她正调好颜料作绘,这厢听到明夏的话,她侧头看了靴子,点点头,示意她知道了。
    “那奴婢去姑爷搁鞋袜的屋子里去寻一双过来备着?”明夏请示道。
    可,苏苑娘颔首。
    等明夏出去了一阵,苏苑娘停下绘蓝边的手,朝书桌的人看去,小脸上带有一丝困惑。
    “怎么?”常伯樊看到,拿着她看到一半的帐册过来。
    “你今天又去山上了?”苏苑娘问。
    “嗯。”
    “去作甚?”
    常伯樊沉默,走过来站到她身边,低头去看桌子上的颜料。
    问归问,他不答,苏苑娘也不如何好奇,收回眼继续作画,分出些心神道:“天气热了,换布鞋穿罢,透气一些。”
    “苏山药王庙底下那片黑木林你知道吗?岳父把它给了我。”常伯樊直起身,从她拿笔的手,看到了她的脸。
    苏苑娘的手顿住,脸也亦然,半晌,她方才抬脸,迎上了一直俯视着她的男人的眼。
    “黑木吗?”她问道。
    “对,前面去庙里,岳父给我的,说是你的嫁妆。”
    前世没有这样的事情。
    苏苑娘已无心思作画,她搁下笔,愣了神。
    怎么好多地方都不一样了。
    “我最近常去山里,为的就是此事,之前随进京的事送走了一批,这两天还要送走一批。”常伯樊看她愣神不看人,手不由地抓紧了她坐着的椅背,却不敢去摸她近在尺咫的香肩。
    “我不知道。”
    “什么?”
    “我不知道这事。”回过神,苏苑娘看向他,“爹爹没有告诉我。”
    岳父说暂且不让她知道,此事她但凡知道了个开头,往后就有无穷无尽的事要与她解释,反而不知道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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