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我毕业好多年 第1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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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酒岁踢掉皮鞋,用肩膀挤开他要往屋里走,男人不急不慢围着浴巾跟在她身后,懒洋洋道:“盒子上还写了开封请立即使用。”
    徐酒岁脚下一个刹车,转身一脸狐疑地望向他,又不是吃的,那玩意不是独立包装吗,还能“开袋请立即食用”?
    徐酒岁沉下脸:“我跟你说真的,你别给我嬉皮笑脸的。”
    她很少虎着脸跟他讲话,为数不多几次薄一昭看她发火都是冲着乔欣去的——眼下这山雨欲来的架势,还真有些气势……他也不敢瞎鸡反抗,毕竟刚干了亏心事。
    他不准备真当一辈子和尚的。
    “真是从近海市回来买的,去超市的时候这玩意特别卑鄙地就放在收银台,想无视都做不到,”薄一昭还不忘记甩锅给超市,“我心想买了放着,万一你哪天心情好了赏我一顿肉吃呢?”
    毕竟大家就住隔壁,特方便。
    最后那句话比较不正经,他没说出口,虽然说出口的那些也没正经到哪去,但是都是真话。
    徐酒岁心想,哦,行吧。
    其实已经接受了这种解释。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转身想要走,身后男人看她走路不虎了立刻变成支棱着两条腿一瘸一拐的,随手拽了浴袍系了,上前将她抱起来,一只脚踢开门抱着她往外走。
    徐酒岁圈着他的脖子,信任危机接触了,就开始作妖:“老师,你为什么准备那个东西?”
    薄一昭莫名:“总好过你吃药?”
    徐酒岁拽他的头发:“三十二岁老男人了,控制欲这么强,不想来一个任你搓圆揿扁的小薄同志么?”
    她说完,还有点紧张,结果换来男人似笑非笑地一瞥,紧张瞬间变得羞恼,红了耳根——并且在他轻飘飘的一眼中,她觉得她是在作自己的妖。
    “想要,生个小薄同志,长得像你,智商像我。”薄一昭将徐酒岁放到她的床上,低下头亲吻她的额头,“领证之后就不用那个了。”
    还知道这年头要情投意合,而不是奉子成婚?
    徐酒岁一阵柔情蜜意。
    等男人走了,她钻进被窝了,才想起:什么叫“长得像你,智商像我”来着?
    【岁岁平安:我智商怎么了?】
    【薄:距离我说那句话都过了十五分钟了,你现在才想起来问我,你说怎么了?】
    【岁岁平安:……】
    【薄:马什么冬梅?】
    【岁岁平安:拉黑了,滚啊!】
    【薄:马冬梅,晚安。】
    【岁岁平安:……………………………………】
    ……
    人们都说有了亲密接触之后两人的关系短时间内会更上一层楼,以前徐酒岁觉得这样的说法算有科学依据,可能多少有点道理。
    但是她没想到这种“更上一层楼”意味着薄一昭几乎把自己挂在了她的身上。
    除了要上课的时候他会老老实实到学校去,剩下的时间他就差把办公桌都搬到她的书房里去了,对此徐井年很有话说——没哪个脑子正常的人愿意每天早上拉开房门第一眼就看见厨房里站着他的物理老师,面无表情地昨天做受力分析图的语调,问他,喝不喝咖啡。
    徐井年都快疯了。
    干脆找了个理由搬去姜泽的出租屋和他挤,姜泽很嫌弃,捏着鼻子才勉为其难接受沙发上多睡一个人。
    徐井年一搬出去,薄一昭就变得有些肆无忌惮了——
    平时徐酒岁坐在画架前面画她的参赛设计图,薄一昭有事的时候就抱着电脑在旁边敲敲打打……徐酒岁看他每天都有发不完的邮件,偶尔还要跟人家视频,都有点儿疑惑这不是都快辞职了吗还在这交代遗言呢?
    徐酒岁有几次也曾试图竖起耳朵听他到底在跟人家说什么,但是就她这高三即巅峰的英语水平,她真的没听懂几句——
    后来索性放弃。
    没事的话,男人就坐在徐酒岁旁边看着她。
    有时候也指手画脚。
    徐酒岁嫌弃他就像当初在酒吧第一次见面的许绍洋嫌弃她一样,外行人意见向来被并不被放在眼里——
    奈何薄一昭向来习惯操控一切,所以指手画脚不成功的话,他就会选择把“指手画脚”变成“动手动脚”,还颇为理直气壮地附赠一句:给你灵感的唐狮还摆在我床头。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徐酒岁被他抱到了自己的书桌上。
    旁边放着她的画架,上面固定着一张稿纸——叠在形状丑陋的青龙上面的是一只唐狮风格的貔貅,貔貅自祥云里破云而出,只露出一个脑袋加巨大的爪子,利爪将云撕碎,双目怒睁,炯炯有神。
    与大多数镇宅兽石像一样,唐狮爪子下面一般会踩如意球,这如意球也就会是刺青师发挥的一部分,如果顾客喜欢冷硬,就会改成骷髅头;如果客户比较佛系,那就会用莲花……
    徐酒岁原本准备给画成金元宝的模样,但是薄一昭却觉得她恶俗,非要建议她在貔貅下面给画道龙门,加条锦鲤,貔貅趴在云端伸爪将鲤鱼捞过龙门——
    也算是图个“鲤鱼跃龙门金榜题名”的好兆头。
    他倒是没忘记这设计图是做给高考生的。
    徐酒岁不同意:“高考完才给他用上,那时候都考完了,跃不跃的还有什么意义,万一没考好你这不是让别人看着闹心么?”
    她说完就发现男人低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莫名其妙,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于是停顿了下问:“怎么了?”
    “许绍洋跟我抱怨过你情商很低,嘴巴经常得罪客户而不自知,很担心你初期自立门户后活生生把自己饿死,”男人嘲笑她,“我一直隐约觉得是这么回事没错,只是今天才见识到真实案例。”
    他声音慵懒含笑,徐酒岁琢磨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意思——
    一下子耳根烧了起来,她抬起脚去踹他,却被他一把捉住了脚踝,顺势盘到了自己的腰上。
    低下头看她抬眼怒瞪自己的模样,杏眸微睁,脸蛋红扑扑的充满水色,他就喜欢她这副“我知道错了但我打死不改”的模样,这点可能不幸地和许绍洋一样变态……
    他们两人都是强硬的人。
    如果真的觉得徐酒岁这样是致命的毛病,早就硬给她掰正回来不可。
    睁只眼闭只眼,甚至有些溺杀式纵容,无非是觉得自己可以护得住她——
    有时候薄老头说的挺对的,男人不能太强硬老打着“为你好”的旗号规定她做这做那,话糙理不糙的,她要是十全完美小姐了,还要他做什么呢?
    ……有点缺点才好,改个屁。
    带着万般怜爱,他俯身亲吻她的唇瓣,与此同时大手非常灵活地将她的保护物除掉,扔开——
    外面天天下雨,气温接近零度,冬天似乎提前来临了,开了暖气的书房里却气氛火热。
    “不在这……”徐酒岁被他捏揉得只顾得上嘤嘤讲价,“书桌好硬。”
    他在心里耍流氓,心想,我更硬。
    手上使坏将她的注意力吸引,等到她半眯着眼终于软的像是没骨头的猫似的只知道用爪子挠他,一个劲儿让他慢点……
    对此男人特别满意。
    其实他多少存了些龌龊不堪的坏心眼——
    一个月前开荤的时候,多么神圣的日子,她想着这破设计图,差点叫他怀疑人生……
    而俗话说得好,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这些日子他开始绕着这设计图,像是看见第一情敌似的变着法子折腾她,无数次将她整个人端起来从设计图跟前抱走,还有几次让她不得不扔了笔,撑在画架上就被他半推半就……
    也算颇有滋味。
    一路算下来,除了第一次,剩下的时间好像基本都不在床上……
    谁说他古板,这不是挺有新潮创造性的?
    喜欢听她说慢点,不是因为他的一把老腰需要慢点,而是八百年前男人间流传一个笑话——
    床笫间女人的话也是不可信的,所以她们夸你大,那不是比真的大,只有让你慢点,那才是真情实感地三百六十度各方面遭不住。
    鼻尖带着一点热,他亲昵地蹭她的鼻尖:“嗯?好不好?”
    徐酒岁已经说不上话来,像是沙漠中渴极了的垂死之人,好不容易在他的身上看见了绿洲,她主动张嘴去亲吻他的薄唇,低低叫他的名字。
    柔软的声音低沉里带着媚,没哪个男人遭得住——
    薄一昭心里庆幸还好当初搬到她家对面的是他,光是想想这种声音叫的是别人的名字,他就想原地爆炸,且认为这已经构成犯罪。
    肥水不流外人田那个罪。
    ……
    两人在书桌上胡闹一番,徐酒岁乖乖地把金元宝变成了一条被貔貅捞过龙门的锦鲤。
    她画画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洗澡,头发有些凌乱,随意捡起薄一昭的衬衫套上就坐在画架前涂涂改改——
    男人洗了澡往外走,就看见她宽大的衬衫下两条雪白修长的腿随意交叠,领口随意扣了两颗扣子,露出精致锁骨。
    精致漂亮的脸蛋上血色十足,带着一丝丝慵懒和贪足,应该如何形容?大概就是,一眼看去,就知道是被喂饱的女人。
    扶着门框的手紧了紧,喉结滚动了一下,睡袍下面有了动静,他在心里骂了声脏话,觉得自己早晚得用上汇源肾宝。
    ——可悲的是,在他心中万马奔腾,冲动铺天盖地地卷土重来时,其实全程徐酒岁连看都没看过他一眼。
    男人清了清嗓子,刻意放重了脚步走到她身后站稳。
    徐酒岁认真打了个鲤鱼的框架,正用笔杆比划着研究那个龙门放在哪比较和谐……感觉身后气氛不太对,回过头对视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目光,男人动了动,肆无忌惮地低下头看她领口里面的风景。
    感觉到他灼热目光,她压住胸口,骂了声“流氓”。
    男人低笑出声,正想说什么。
    这时候,在他脚边,刚才被他随意顺手摆在脚边的电脑传来进入新电子邮件的提示声音……
    薄一昭只是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并没有打算立刻去看,只是弯腰从她的肩头上面看她给鲤鱼之上的龙门打形,隐藏在祥云腾雾之中半遮半掩的龙门并不突兀,不如传统画风龙门里画风繁杂,简化了许多之中整个画面也变得年轻,龙门中间留了个龙,是一颗镶嵌在其上的龙珠。
    貔貅如同一只趴在龙门之上好奇心旺盛的猫,云雾之中探出半个身子,一只爪搭于龙门上,抓裂了龙门之上一个角落,滚落碎石……另只爪伸出来,捞鱼。
    “不是挺好的吗?”男人对自己的审美很有信心。
    徐酒岁翻了个白眼:“那是因为我画技了得。”
    “貔貅还可以再凶些,圆滚滚的,像给女人用的设计图。”
    “把圆滚滚唐狮放在床头的人可不是我。”
    徐酒岁不耐烦这么个大活人热乎乎地立在自己身后发光发热,一只手握着铅笔,这一只手伸手去推他,头也不抬地说,“邮件。”
    男人被她推搡了一把站在原地没动,只是弯下腰替她将垂落下来的一缕发别至而后,动作轻柔。
    换来她两声极其敷衍地“哼哼”,连“谢谢”都不肯好好说的小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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