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虐文使我超强 第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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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刺杀,而是……自刎?!
    周露白眼底发狠,脖颈主动撞上短剑。
    “噗嗤。”
    他的眼前溅开了血雨,淅淅沥沥地滴落。
    预想的疼痛没有到来。
    男人怔怔看着这近在咫尺的手背,是女子的,淡青色的血纹,像玉里的沁色。他记得这手,是如何不知廉耻,一寸寸玩弄他,他恨之,厌之,却也爱极。
    “没用的东西。”
    她即便骂人,也是笑着的。
    “你只会自刎这点出息?多年的蛰伏心计都是玩过家家的?寡人要你时,你不痛快,成日一副冷冰冰的面孔!寡人不要你时,你也不痛快!该你赢时,你偏要多疑多想,错过时机。你输了,又不能接受事实,东山再起!”
    “你这算什么傀儡?你这是硬又不够硬、软又不够软、骗人又不够入戏的废物!”
    周露白第一次被她骂得劈头盖脸,有些懵了。
    “你就算为王,也只是生性多疑心胸狭窄的王,你的王朝亦是短命鬼,活不过二十年!还不如当初寡人强娶之际,在寡人的榻上,你梨花带雨示弱一番,早早跟寡人推心置腹,你多吹吹枕头风,寡人不就顺你的意,给你打个镜国玩玩?”
    绯红低下腰,胸口竖下一道血线,似锋利的刀刃,又似灼灼的桃色。
    众人只听得女帝饮恨般的痛斥。
    或者说,当着千军万马,公然调情。
    “你若再长进一些,便知道涂些胭脂水粉,学些房中之术,做些补身热汤,抓住寡人的心,让寡人为你横戈跃马,征战天下!”
    “你就安安分分做个蓝颜祸水,不好?”
    “你真是太不知谋划了!平白错失了无数良机!”
    镜国众臣:“?”
    他们好像听到一些很荒谬的东西。
    襄国女人这也太可怕了,他们归顺之后,怕不是也要涂抹胭脂水粉,讨好那什么,所谓的妻主吧!
    众男人不寒而栗。
    那血一点点从绯红掌心滴落,也浸红了周露白的心口。
    可以……那么简单吗?
    若是回到当初,只要与她坦白身份,做她的夫郎,他就能得到一切吗?包括……那虚无缥缈的帝王之爱?
    只要他抓住她的心——
    周露白的嘴唇点染了零散的血,被他焦躁地一抿,化作最靡艳的朱砂。
    “我……”
    他喉咙发哑,欲要说些什么。
    正在此时,绯红松开了握剑的手指,从他面前撤离。
    女帝缓缓直起了腰。
    她的背后,是广阔无垠的苍穹,亦是旌旗猎猎的军队。她是即将一统七国的女帝。
    那张熟悉的面孔生出了白雾,潋滟多情的眼眸也变得冰冷锋利起来。
    她离他很远。
    她不属于他。
    他们仿佛隔了九重天。
    周露白宛如浮木,他心慌意乱,本能伸出手,去抓女人的手。
    绯红任由他抓着。
    但周露白来不及感应那一份失而复得的欢喜,便听得她淡淡道,“可是你迟了,迟了很多年,你践踏寡人的真心,你利用寡人的权柄为你造势。在寡人为你受尽屈辱时,你正同寡人的皇妹在桃花树下定情。”
    男主[周露白/镜双辞]虐心值为92.8%!
    “你一次次让寡人失望。”
    绯红欲要抽回自己的手,但他死死抓着。
    “所以这一次,寡人要移情别恋。”
    从手腕滑到指尖,周露白抓不住她。
    他正失去她。
    “……不要。”
    他低了头,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但女帝唇带讥笑,抽出了所有的手指,主动断绝两人之间的爱恨情仇。
    她俯视着他。
    “镜双辞,你恨我也好,想杀我也罢,今日寡人另有所爱,就不再等你回头是岸了。”
    她首次唤他真实名氏,却是那么冷漠彻骨。
    男主[周露白/镜双辞]虐心值为95.8%!
    第64章 女尊文女主角(27)
    绯红抽出那柄染血的短剑,嘭的一声,那剑尖直直落在玉璧之上,玉色裂开云纹。
    碎了。
    周露白忽觉呼吸困难,他拽住自己的领口,疼得冷汗直流。
    女帝却不再看他。
    “吾应允镜国归顺,收降书,大军进城,若有诈降,伤吾将士……全城当屠!”
    “唯!!!”
    绯红从周露白身边走过,天子白玉被穹光映得辉煌,朱红蔽膝随着走动摆动,更似一片欲燃欲灼的山火,华彩流光,耀眼夺目。
    这一错身,她是帝,他是俘虏。
    薄狩四年春,大军班师回朝。
    此时距离绯红离开金银关也近一年了。
    这日,大军要到太庙告祭天地,行献俘礼。
    周露白以特殊俘虏的身份被押送回去,他怀了双胎,六个月后肚子愈发显怀,旁人照顾得很精细,生怕他一尸三命。
    下车的时候,他动作很缓慢,这一胎前四个月还好说,后两个月全在跋山涉水中了,大约是太过奔波,双生子闹得他不得安生。
    然而周露白刚站稳,抬头一看,浑身坠入冰窖之中。
    那性情贞静的周家哥哥做了凤君,仪态愈发得体,灿金庄重的鞠衣成了红墙内的一抹丽色,他站在太庙前,安静等着他君王的回归。而在他身侧,站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女童,约莫三岁的年纪,有个很怕生,双眼泛红拽着周黎书的衣角。
    襄国凤君神色温柔,他单手抱着黄色软缎,另一只手轻抚着女童的头顶,低声哄道,“乖,是母皇回来了,再忍一会儿咱们就回去。”
    女童怯怯细语,“父后,母皇,母皇会喜欢我吗?”
    “当然,母皇见了你,肯定很高兴,母皇最喜欢女孩子了。”
    旁边的女童也奶声奶气地说,“不怕,姐姐在呢。”
    周露白死死盯着她们。
    一片玄色衣摆掠过他的眼底。
    那女人走向恭迎的文武百官,更走向周黎书。
    女帝信步从容,似一片遮天蔽日的血色苍穹,所到之处,无不噤声。周黎书被她一看,心肝几欲跳到嗓子眼,那种陌生的、锋利的、令人骇然的气场,让他不敢辨认她的存在。直到一只手掌抚上他的脸颊,额头与他相触。
    “哥哥,余回来了。”她笑,“给你打回来好大一份聘礼呢。”
    周黎书即便生育过了,面皮仍然薄得剔透,他羞怯道,“至尊,臣,臣已经收了至尊的聘礼。”
    “那就当下辈子的聘礼。”
    绯红只是随口一说,周黎书双目灼灼,泛着饴蜜般的爱意。
    “……嗯。”
    他贪心了一回,低不可闻应了句。
    “恭贺母皇凯旋,我朝万古千秋!”
    周黎书身边的女童清亮地开口。
    “恭、恭贺母皇得胜,我朝万载长青!”
    另一个娃娃鼓起勇气。
    绯红斜了一眼。
    那娃娃立刻就憋红了脸,躲在周黎书的身后,身子微微颤抖,极其敬畏她。周黎书解围道,“咬咬她被藏太久了,有点不习惯,她并非不欢喜你。”
    就在至尊带兵出征的前一夜,周黎书才得知自家小郎被人替换了,对方是镜国皇子。
    他尚来不及消食这一份石破天惊的情报,至尊又轻飘飘抛出下一个重头戏,说吞吞另有一个小妹妹,藏在王京之中,周露白藏下暗手,训她替身之伎,灌她家国雪恨,要彻底祭炼出一具为复仇不择手段的傀儡,等着时机成熟,取代吞吞。
    至尊要他把孩子带回来,放在身边教养,若她冥顽不灵,那就彻底舍弃。
    周黎书循着蛛丝马迹,寻到那一个宅子里,才两岁的孩子因为没有完成任务,被关进漆黑的屋子里反省。周黎书对她怜惜不已,姐姐是锦衣玉食供着的皇长女,妹妹却要被训练成复仇工具,当父亲的未免也太狠了。
    于是他秘密关押了那宅子的人,等着至尊回来发落,而小孩子自然也被他抱回宫里,悉心照料。
    如今的咬咬对他极为依赖,睁眼必要见他才安心。
    绯红收回了目光,又弯下腰,拨弄周黎书怀里皱巴巴的小崽子。
    她故意逗弄,“这是谁的?”
    然而她低估了贞洁对襄朝男子的重要性,周黎书登时就红了眼,泪光涟涟,双肩骤然垮下。
    眼泪很快就掉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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