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倒春寒[重生]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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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正秋都冻得发抖了,也没跟他客气,把围巾接过去围着,总算是暖和点了。
    他们俩没觉得怎么样,就是好死不死正好被人拍到了。
    每年艺考媒体记者就会围在考场外面拍照,有些其实已经签约公司的考生会炒作最美/最帅考生,还有些童星也会被追着拍。
    谢沂春演的电视剧正在热播,最近小红一把,网上讨论热度很高,各大论坛每天都有人开帖贴美图安利,粉丝个站也办起来了,刚在起步。
    记者一下子认出来了,围过去拍他:“谢沂春?是谢沂春吗?”
    长枪短炮突然戳过来,谢沂春旁边的其他考生都有些不知所措,瞿正秋有点被吓到了,他本人却安之若素:“是我……稍微让一下,你们打搅到同学了……算了我走出去好了。”
    谢沂春大大方方地接过话筒:“有什么就问吧,问完我还要回去排队。”
    记者不咸不淡地问了几个问题,突然问:“你旁边那个是你朋友吗?”
    谢沂春看到瞿正秋,他脸都红了,下半张脸埋在围巾里,于是帮他说:“嗯,是我朋友,他叫瞿正秋,我们在《汉武帝》剧组认识的,他演李延年。”
    李延年戏份不多,放演员表里是和一大堆配角名字放一起的,哪有汉武帝的小演员亮眼,观众都光去关注谢沂春了。
    采访完,记者去别处拍照了,谢沂春和瞿正秋说:“你不能这么害羞啊。你平时不是挺有胆子的吗?”
    瞿正秋敢一个人在火车站外面坐一晚上,不敢被记者采访,不好意思地说:“嗯……我多练练。”
    他们站着聊了一会儿天,谢沂春看看前面:“轮到我们了,进去吧。”
    进了房子里面排队就暖和多了,有工作人员——一个学姐在发湿巾:“不能化妆,把妆卸了。”
    谢沂春说:“没化妆……”
    她看了看谢沂春的嘴唇:“你是不是擦唇釉了,什么色号的?”
    谢沂春索性拿了一份湿巾擦嘴,给她看:“我一个男人我画什么妆,没有擦。”
    再过去抽签面试顺序。
    他抽完了,瞿正秋跟着抽,一对号码,运气很好,刚好是同一组的。
    谢沂春松了一口气。
    瞿正秋本来挺紧张的,看他这样突然放松了:“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那能和熟人一组就更好了嘛。我们一组到时候一起即兴演出那关我就不怵了。”谢沂春说,“就是不知道到时候是你分数高还是我分数高,要不要比比?”
    瞿正秋笑了:“行啊,但你知道我是穷鬼的。我没钱赌。”
    谢沂春说:“你输了你给我做顿饭,我输了我给你做蛋糕。”
    前一组考生考完出来了,他们这组进去考试。
    考试后。
    老师们面前放着几份考生的名单。
    “这个谢沂春先定下来吧,每门都是最高分……我很久没看到过这样有天赋的学生了,说是天才也不为过。”
    “我看过他拍的戏,面试的时候我问他他说是第一次拍戏,配音居然也是原声,第五集 有一个长镜头,五分钟,拍得太精彩了。”
    “他要是去别的学校也肯定能考上的,绝对也是第一的水平……先联系他吧,不然我怕被其他学校拐跑,就算成绩不好也没什么关系,也想办法把他弄进来就是了。”
    “真的帅,外形太好了,而且很上镜。非常难得。”
    ……
    “那……这个,瞿正秋,这个学生你们觉得怎么样?”
    “也很不错,今年男生的质量很好啊。虽然不如谢沂春,但也是很有潜力的苗子了,可以培养一下。”
    “他们一起排的那段即兴表演说是他想的,比较有想法,就是演的时候被谢沂春带去了。不过已经表现得很不错了,他们好像还是好朋友,一起招进来吧。”
    ……
    考试结束以后,瞿正秋和谢沂春都回各自的高中备战高考。
    谢沂春艺考回来,家里特地给他做了一桌接风宴,妈妈问他:“你觉得考得怎么样啊?你自己觉得有问题吗?”
    谢沂春臭屁地翘着鼻子说:“有啊,他们选我第一还是第二的问题。我觉得我肯定第一的。”
    妈妈摇头:“天呐,太自恋了。”
    谢沂春理所应当地说:“不自恋就不当演员了。”
    四月艺考成绩出来,谢沂春和洛寒在一起,洛寒好像比他还紧张,在电脑上输考号还输错了一次。
    第二次才输对,网卡了一下,刷新才出了成绩:
    总分99.6,排名1
    天天首先蹦起来,跑下楼去:“外婆!哥哥考了第一!”
    外婆正在客厅打毛线,她听到了放下毛线球,上楼去:“真的啊?考了几分?我去看看。”
    房门开着,她一走进去就看到谢沂春和洛寒抱成一团,她不由地愣了愣。
    准确地说,是洛寒站着,谢沂春扑过去抱着他,还瞎喊:“我考了第一!我考了第一!”
    洛寒拍拍他的背:“好了好了,你很棒考得很好……”
    抬头就看到谢沂春外婆,洛寒突然觉得有点尴尬,要不要推开谢沂春?
    这时,天天看他们抱一块,他也情绪高涨,跟着冲过去抱谢沂春的腰:“哥哥你好厉害哦!”
    洛寒:“……”
    谢沂春:“…………”
    第26章
    帝都电影学校是全国最顶尖的演艺类大学, 出过许多享誉中外的知名电影人, 而其中的表演系是王牌专业之一, 培养过不少影后影帝。
    每年有成千上万的考生怀着明星梦去参加表演系考试,这一年有一万二千多名考生参加,总共录取40人, 分两个班。
    谢沂春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下考到全国第一的。这是全国啊。
    他回学校上课,还没走进校门口,就看到打门口进去那栋教学楼上挂着鲜红的横幅“恭贺我校谢沂春同学考上帝都表演系全国第一名”。
    他自个儿高兴是一回事儿, 这样被挂墙头, 还是……有一丢丢羞耻的。他前天晚上告诉了班主任凌雁他考了第一,今天过来居然横幅都挂上了。
    四月课程表用的还是冬令时, 升旗时间改到了第一节 课下课后,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有点热,主席台上校长进行动员讲话, 吧啦吧啦讲了一大段大家耳朵都要听出老茧的话以后,终于到了今天的重点:“……我校高三(1)班谢沂春同学在学习之余不忘锻炼自己的才艺,在帝都电影学院表演系艺考中考取到全国第一名的好成绩……大家应当以他为榜样, 好好学习, 拼搏向上……”
    然后让谢沂春上去领一个学校发的奖。他们学校建校以来出过各种社会精英,还有奥运冠军、知名画家等等,譬如如今很有名气的青年画家祈南就是他们学校的毕业生,后来学校的美术生也出过几个厉害的,但表演艺考状元还是破天荒头一回。
    十几年前当演员并不赚钱也不光鲜, 以前管这叫戏子,就没学生去考,这十几年来国内电影电视产业突飞猛进日新月异,演员也成了暴利行业,有人去考,全国几万考生,几百取一,太难考上了,考取编导、摄影之类的学生倒有几个,但也不算考得非常好。
    谢沂春后边的同学说:“他那个脸尼玛是努力能努力得到的吗?”
    旁边的人都笑了,就算谢沂春演了电视剧小红一把,又考了帝都电影学院表演第一名,前几届第一名再不济也当了小演员,他们这位同学八成是要飞升当明星了。可大伙还是没有太大的实感。
    毕竟都相处三年了,再好看的脸天天看也看习惯了。
    谢沂春被表扬了一圈,晨练结束回教室,班上同学围着他起哄:“考第一不请客啊?请客请客。”
    谢沂春挥手:“文化课还没考呢。真拿了录取通知书再请你们吃饭。”
    不过说实话,艺考需要的文化课成绩他觉得自己肯定能考到,但不仅仅是要考到,既然去做就要做到最好。
    离高考最后的两个月,他每天跟着洛寒一起复习备考,天天跟屁虫似的跟着他俩写作业,比他们还愁眉苦脸。
    洛寒问他:“你怎么了?”
    天天认真地写字,心情凝重地说:“我哥长那么帅还那么用功地读书,我长得丑,要是读书还不好,那就真的完蛋了”
    谢沂春安慰他:“哇,你不能拿我当标准啊,像我这么盘靓条顺的全国都找不出几个。”
    天天说:“可我也没有洛寒哥哥帅啊。”
    谢沂春眼睛都不眨地说:“你洛寒哥哥长得比我还帅,全世界都就这么一个,你更不能和他比了。你已经很帅了,你不是说前几天还有小姑娘给你写情书吗?”
    说到这个,天天就脸红了,他觉得还是自家大哥更好看,不过大哥向来对他好朋友洛寒哥哥闭眼吹,吹多了他就感觉可能是他审美观有点差别,问:“那洛寒哥哥也这么好看,为什么不去当明星?”
    “洛寒哥哥是要当医生的啊。每个人的梦想和特长都不同,我喜欢演戏唱歌,他喜欢给人治病,我就想这一辈子能一直做自己喜欢的事,而且能一直喜欢做那件事。”
    天天懵懵懂懂地点点头。
    洛寒在旁边听得颇为感动,小花真的懂事了,这说的多好,不是浑浑噩噩地过日子了。
    高考前夕。
    今年的5月20日是谢沂春的十八岁生日,成年生日,意义可不一样,要大办。
    这两年他和妈妈的关系缓和,安可找了个专业的礼宴设计师给他办十八岁成人礼,就在他们家郊外的另一座别墅办,那个别墅有个比较大的厅,方便布置。
    安可问谢沂春:“你想要什么可以和妈妈说,不是贵得离谱,妈妈就买给你。”
    谢沂春说:“那你……那你给我做碗面吧。就天天说他生病的时候你给他做的鸡蛋面,他说很好吃。”
    安可怔忡了下,她忽然想起这孩子刚出生时的样子,她抱在怀里那么小小的一团,一转眼已经长那么大了:“你想吃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做的。”
    安可很快给他做了一碗,就用的超市买的碱水面和汤底,烫两棵小白菜,煎一个溏心荷包蛋盖上去。
    谢沂春笑起来:“谢谢妈妈。”
    要不是后来搬回来,安可对这个儿子的印象还停留在好些年前,那时候天天一岁大,谢沂春九岁,那会儿他读二年级,还特别熊,欺负弟弟,把弟弟欺负得哇哇大哭,还死活不肯道歉。
    等到谢沂春正式生日前两天,安可送了他一辆保时捷:“你暑假考了驾照带学校去代步用,你还是学生,也不要开太贵的车,开着练练……以后妈妈再给你换辆好的。”
    “谢谢妈妈。”谢沂春说,“以后我就可以自己赚钱买啦。”
    只有一个问题有点难解决——要不要请他生父谢浚。
    谢沂春的外婆和妈妈私下商量,外婆说:“毕竟谢浚是小花的亲生爸爸,不请他有点说不过去吧?我一直不赞同你把上一代的恩怨带到下一代,你和谢浚有仇,小花和他是亲父子啊,就算关系不好,最好也不要弄得像是仇人一样吧。”
    安可皱眉说:“妈,你不知道我之前去时装周,碰上那个狐狸精,她还冲我阴阳怪气的……什么玩意儿?好像我很稀罕那王八蛋似的……她还提起小花了,说小花每年还时不时给他爸寄礼物特别孝顺啊,这几年他生意做得多好多好,说的好像是我指使我儿子倒贴他。给我气的……”
    “这我们要是巴巴地去请他,指不定他还觉得是我们想用小花从他那抢钱。呵,我是没他有钱,我就是穷死也不要像个乞丐一样跟他讨钱。我是受不了。”
    外婆说:“我管你受不受得了,这是小花的生日,又不是你的生日。”
    安可:“……”
    外婆出马说:“你不说我去说……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冯长龄送了谢沂春成人礼穿的一身行头,从头到脚一整套衣服,鞋子,领带,胸针,都是找专业裁缝订做的,珠宝也是专门定制,后面还刻了他的名字缩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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