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肖景昂惊奇，怎么这么巧的事。
    祁博容冷笑一声，“小江总，看来今天我们难分高下。”
    江睿狭长的眼眸里闪现过失望之色，冷意越来越重。
    他冷眼扫上李炎木的脸，有些怀疑他真不会玩？如果不是他发牌有问题，怎么会出现这种牌面？
    “你，坐下，跟我玩一局。”态度强硬，不容拒绝。
    “江睿，你不要太过分了。”苏羽棠出言制止事态恶化。
    江睿头转向苏羽棠，目光紧锁，森冷的微笑浮在嘴角，“苏总就不好奇我拿什么跟他玩？”
    “分红十个点！”
    五个字让苏羽棠不悦的眼里涌现兴致。
    “我直播公司今年十个点的分红，他赢了，归苏氏。”他的语气掷地有声。
    多数人不约而同噤了声，还伴随着女子倒抽气的声音，瞬间整个环境安静了下来，接踵而来下层喧闹的吵闹声混杂着游艇行驶在海面海浪包裹着机械动力声。
    相熟的人都知道江睿说出的条件有多诱人，他旗下的直播公司有百位头中部达人，每年给他盈利至少几十亿。
    祁博容眯起了眼眸，嘴角下撇，这江睿跟他是公家项目，对苏羽棠就是“分红”？
    江睿看着苏羽棠大大的眼里隐隐亮了起来，她轻咬起嘴唇，貌似一只发现鱼的小猫。看着她偏过了头，看向李炎木。
    苏羽棠对视上李炎木的神色，极力压制住期待，“阿木，你愿意比吗？”
    江睿不满地从鼻腔发出一股气音。
    李炎木此刻像是看懂了她，也像是想向她证明自己。他眼神坚定，缓缓点了下头。
    苏羽棠像是看懂了他眼内的自信。
    “好！”苏羽棠勾起微笑，回看向江睿，“我拿出苏氏半年全包广告费用减免权。”声线柔柔的，盯着他的神色却十分坚毅。
    操，江睿在心里咒骂一声，剑眉下压到极限。目前A市广告业的龙头企业就是苏氏，江氏每年向苏氏结算的广告费用就有小十亿，她居然就这样轻易拿出来，为了一个助理？
    其它人听着她俩这较劲的筹码，对这场赌局更添几分趣味。
    李炎木坐上牌桌，肖景昂主动请缨给两人发牌。
    肖景昂询问众人有没有跟注的兴趣，江睿禁止此局跟注，把不爽贯彻到底。
    众人虽不悦最终也没说什么，只等着看谁是输家。
    肖景昂发下两张牌，发完第叁张明牌，江睿牌面是红桃K，李炎木牌面是黑6，江睿微不可差勾了下嘴角。
    李炎木看完自己的牌面深深窥视江睿好一会，在肖景昂准备发最后一张牌时，李炎木清润的嗓音响起，“江总，最后一张牌我们自摸怎么样？”神色镇定。
    江睿冷哼，“怎么？怕输搞新花样？”
    “江总这么认为那能否给一次这样的机会呢？”李炎木声线高度没多少变化。
    江睿给肖景昂递上眼神示意，他将手里一把牌伸在李炎木面前让他抽取。
    李炎木仔细盯着牌的背面看了一会，淡然抽出一张。
    接着江睿再抽，他随意抽起一张，肖景昂遂之动作微弱地捏了一下牌，他并未看肖景昂，而是放下抽起的那张，重新换了一张。
    “啪。”江睿将自己的五张牌全部明置于桌面，众人一看，几乎都认为江睿赢定了，牌面四张  A+一张K。
    江睿的得意之色已开始显露，李炎木缓缓将自己的牌底揭开。
    苏羽棠看着他揭牌的动作，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嘴唇紧抿。
    “妈的！”肖景昂惊呼，他居然是个同花顺。
    江睿盯了一眼牌，再看向李炎木，眼神锐利如刀，紧盯着他的面色，在寻找他认为该有的破绽。
    “江总，得罪了。”他语气平和。
    苏羽棠的心情如过山车般起伏起来，甚至出汗的手心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她真的赌对了，刚才佯装的心情在此刻形成了闭环。
    她展露笑颜，明亮的大眼望着李炎木，“阿木，你好厉害。”
    李炎木向她回以笑容。
    江睿目睹她们的有来有往，面色铁青。有些不受控制地站起，动作幅度过大，将椅子碰到在地面，在地毯上发出明显的闷响声。
    江睿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不满的复杂情绪，动身往外走去。
    “江睿，”苏羽棠出声叫住了他，他听声停住了步伐，却未转身，高大的背影因灯光在地下投出一条长长的阴影，带着点孤寂的味道。
    “谢谢你给的十个点，你说话算数的吧！”她的声线带着明显的欣喜。
    江睿半转身子，面色灰暗，并未看她，“当然，十……，”语调带着隐忍。
    因为江睿身量过高，灯光刚好因他的移动照在他的头顶，她看不清江睿侧脸上已在边缘处的情绪。出声打断了他的话语，“你先等一下再说。”
    江睿这才看向她，只见苏羽棠拿出手机，打开录音，面带微笑，左侧脸颊的酒窝明显，“请你现在说吧。”
    江睿看着她按下录音，耳朵听见“滴”的一声，眼睑半垂，蹙额凝望着她，疑惑她甜柔的声音怎么说出如此质疑的话，娇娇的小人做出如此防备的行为，当着所有人面下他江睿的面子。
    江睿的情绪被突破极限，“苏羽棠，老子言而有信，直播公司十个点的分红归苏氏。”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蹦出来。
    眉毛下压到致使眉骨异常明显，额头浮现出青筋，插在裤兜里的右拳捏出声响。他闭眸压下情绪，顷刻转身离去，转身后睁开的眼眸里窝着一团烈火。
    他实在不能再呆下去，他想办了苏羽棠，弄废李炎木。
    李炎木和祁博容各怀心思地勾起笑容，肖景昂瞥向苏羽棠，神色复杂，苏羽棠笑着回看向他，他叹气一口，朝江睿跟上去。
    祁博容安若若凑到苏羽棠跟前，祁枫苒向苏羽棠比了一个赞，祁博容看着祁枫苒那只比赞的手，蹙起了眉。
    安若若面色略带为难，小声对苏羽棠说到，“糖糖，你这么在江睿的愤怒值上蹦哒真的好吗？”
    苏羽棠这才有些不安感，但转瞬被喜悦代替。
    “我不知道，以后再说吧！”
    苏羽棠走到李炎木面前，“阿木，你功劳最大，明年分红下来你想要多少？”
    李炎木摇摇头，“我不要，都归苏总。”还配合着眨眨眼睛，甚是乖巧。
    “那不行，给你一个点，行不行？…不许拒绝！”苏羽棠嘴唇微翘，可爱尽显。
    李炎木暖暖一笑，“好，听你的。”
    江睿走到顶层，坐上躺椅，双腿过长，坐姿让他不适，端起矮桌上的高脚杯一口闷下，空酒杯重力放下，酒杯炸裂，松手，任由碎掉的酒杯滚落。
    肖景昂跟上来刚好看到这一幕，“小心你的脸，刮花了更没人喜欢了。”真心关心的话语被他说成了戏笑。
    江睿斜瞪了他一眼，肖景昂讪讪叹气。江睿拿起整瓶红酒猛灌起来。
    苏羽棠她们下到了一层，此刻游艇已经停止了行驶，随着浪飘荡在海面上。
    站在离亮光稍远的甲板处，看着有光点缀的黑夜下的海面，荧光反应微弱，有鱼儿跳跃时会更明显一些。
    远处更黑的地方荧光耀眼，喝着香槟的苏羽棠朝远处望去，“好美啊！”得到一大笔金钱的愉悦和美丽的环境都是此刻好心情的加分项。
    站在身侧的李炎木这时才后知后觉起来，喝下一口酒压压惊，看着海面，刚才强撑的身体泛起凉意。
    侧目看着苏羽棠享受的样子，凉意渐渐消退。
    苏羽棠隔壁安若若正在对着大海的远处的荧光咔咔一顿拍照中，还不停给苏羽棠展示成片，“你看，糖糖，好绝啊！”
    “噗通”一声，有人跃进了海里，肖景昂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江睿忽地站起身，脱下外套，蹬掉鞋子，剩下运动背心和短裤走向栏杆边上做什么。
    他快步走向栏杆边，黑夜里光线不够强，他寻不见江睿身影，他仔细探察，倏然一朵较大浪花翻滚起来，肖景昂看见江睿的头从水里冒了出来，他朝下大声喊道，“江睿，你不要命了！”
    声音吸引到一层的人，‘江睿……命’，几个字跑进苏羽棠耳里，她一怔，大脑断线一秒再被强制连上。她把酒杯往李炎木手中一塞，迅速往楼上奔去。
    奔到顶层，只有肖景昂站在栏杆边，脑袋朝着一个方向在慢慢转动。
    “江睿怎么了？”她的喘息声交织着焦急。
    肖景昂回看苏羽棠一眼，用下巴示意，“嗯，他在海里，他说他要游回去。”语气带着无奈，嘴唇抿了又抿。
    苏羽棠跑到栏杆边，在海面张望，什么也没看见，“江睿泳技很厉害，应该没事的。”她看似很平静的样子，眉头却紧蹙着。
    “现在是晚上，可能会碰到鲨鱼？再气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他盯着苏羽棠脸说道。
    “那怎么办？我们让船长把船开回去，找他……，”苏羽棠紧咬起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