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开学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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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煜走出卫生间,季菲紧随其后。
    在吵吵嚷嚷的走廊中,似乎并没有人特别关注刚才在男卫生间里发生了什么。课间休息的学生陆续在走廊中走过,如常嬉戏打闹。
    季菲望向池煜高大挺拔的身影,思绪不由得回到开学第一天。
    那是八月中旬炎热的一日清晨,她坐公交车提前赶到学校,在拥堵的校门口她看到了各色豪车。她随着拥挤的人群走进校园,独自寻找高三1班的位置。
    她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大的校园,以至于她找了好久都没能找到自己即将就读的班级教室。最后,还是问了学校里的一名校工,才确定班级所在位置。
    眼看就要到上课时间,她背着双肩包跑得匆忙,根本就没注意到斜刺里有个人正向她的方向走来。
    她慌里慌张撞到他宽阔的胸膛,小脚还踩了他一脚,很快她被自己的莽撞反弹了回去。
    她抬起头气喘吁吁道,“对不起,同学,我不是故意的。”
    他眉头紧皱,眼底闪过一丝阴鸷,双手插在口袋中,高大挺拔的身体完全将她罩在阴影中。
    她瑟缩着脖子,再一次小声说道,“对不起,同学,我不是故意的。”
    他冷然的眼神瞥了一眼自己脚上的鞋子,冷冷地说了一句,“给我擦干净。”
    她垂首低眸,看到他白色的鞋子上有一个灰色的脚印,与她鞋底的形状花纹完全吻合。其实那个时候,她并没有觉得给他擦鞋有什么不妥当,只不过不凑巧的是,上课铃声刚巧在那个时候响起。
    她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背着双肩包飞快向高三1班跑去。
    “报告”,她上气不接下气站在班级门口。
    班主任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不耐道,“你是新来的季菲?”
    “是,因为迟到”,她羞愧地低下了头。
    “最后一排,那个空位子,你去坐那里”,班主任指着后面说道。
    她低着头溜到最后一排的位置。最后一排一共两个座位,靠窗的那个桌子摆了几本书,旁边的书桌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应该就是她的位置。她坐下后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好状态。
    整个教室坐得满满的,只有她旁边那个位子是空的,那个时候她很是好奇究竟是谁坐在那里。
    没一会儿,教室门口又进来一个人。班主任好像当他透明般,熟视无睹。
    他慢慢向教室后面走了过来,季菲将从黑板上的目光投到他身上,不看还不打紧,一看心差点没跳出来。这个晚来的学生,正是刚才她不小心踩到他鞋子的男生。
    他似乎也看到了她,浓黑的眉毛微微蹙起,黢黑的眼眸投来一束冷然的光芒,刺得她脊背发寒。
    他将书包挂到椅子背后面,不疾不徐坐下,锐利的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她不得不用左手遮住左半边脸,以阻挡他犀利的目光。
    她已经记不清第一节课班主任到底讲了些什么,她只记得自己如芒在背,如坐针毡。那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下课铃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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