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炮灰师尊稳拿反派剧本 第1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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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无尘是特意来找自己,谢遥心头一热,抱拳言谢。
    “早知道你们会遇上陆行渊,我们就不用那么着急了。”凌玉尘站在无尘身旁,挡了谢遥的道谢,仰头看着悬空而立的陆行渊,揉了揉脖子对他道:“你站那么高做什么?这样说话好累。”
    “我要是靠的近,你们就该紧张了。”陆行渊没有动,他冲无尘笑了一下,笑容颇有几分挑衅的意味在里面。
    无尘面色微沉,凌玉尘觉得莫名其妙,环顾了一圈,问道:“谢陵呢?他没和你在一起吗?”
    陆行渊又露出了沉思的神情,过了一会儿,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从袖子里提出奄奄一息的小狼崽子。
    “差点忘了,他看起来快不行了。”
    陆行渊揪着谢陵的后颈,狼崽子蜷缩起脚,尾巴下垂,无力地睁眼看着他,明亮的双眸变得暗淡,身上的毛被鲜血染成一撮一撮的,看上去就很狼狈。
    众人见状,无不倒吸一口凉气。他们见识过陆行渊对谢陵的宠爱,完全想象不到他会如此冷漠地面对谢陵的生死。
    谢遥心里五味杂陈,当下就往前想要谢陵接过来。
    无尘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沉声道:“别过去,他现在不完全是陆行渊。”
    第一百七十二章
    当年在饶河的传承之地,陆行渊得到一卷功法,名为上古残卷,在此古籍中有一卷关于魔族吞噬之能的传承,能够最大限度的发挥魔族的本能,让他们可吞灵力,吞万物。
    但因为功法残缺,陆行渊只得大半内容,回到荒域后,他翻阅过魔族的各种古籍,从那些记载中提取重要信息,加以修改完善,勉强补全了这卷功法,但心中仍然觉得有不妥之处,虽浅试修行,却一直没有真正地利用起来。
    在他和谢陵被困那个灵气断绝的死寂之地时,面对榕树带来的危机,他孤注一掷,选择运转这套功法,吞噬榕树的灵气。
    事实证明那卷功法可以运行,但陆行渊当时状态不佳,对功法的控制有些无力,功法吞掉的不仅是榕树的灵气,还有一些他无法承受的东西
    在那黑暗深邃之地,他的意识滚过无数的轮回,窃窃私语的声音饱含恶意,憎恨和痛苦愤怒,一遍又一遍,如蛆附骨,想要把他拉入至深至暗之地。
    虽然他最终摆脱了那片黑暗,但他又像是没有完全回来,情感和意识仍在囚笼中,面对挚爱受伤,他心中满是暴虐和杀意。
    被从天而降的手送出死寂之地后,他的感情再次落入黑暗,连同心中的爱意也被禁锢。
    他提着谢陵,没有疼惜,反倒是稀疏平常,这落在旁人眼里充满了怪异,他们再迟钝也看出不对劲。
    无尘那一句不完全是陆行渊让众人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想到他刚才如此轻松的解决了敌人,谢遥更是一阵后怕,他不禁在想刚才要他臣服的人真的是陆行渊吗?
    “他现在是什么情况?”凌玉尘蹭到无尘身边,低声耳语。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陆行渊,就算是当初被困在天衍宗,不得不做天衍宗的一把剑时,他也没有现在这样冷酷。
    无尘敛了笑意,面色微沉。没有人比他更熟悉陆行渊身边的黑雾,那是不该存于世间的东西,他甚至不知道陆行渊和谢陵遭遇了什么,才会沾染一身的因果。
    此刻以他的眼来看陆行渊,就是一个行走的不完整的轮回,世间的咒怨集于一身,业障之气攀附在他的身上,想把他变成轮回的基石。
    受此影响,他对他们这群人并没有好感,之所以没有出手,是他这会儿还有几分理智,但时间一长可就说不好了。
    “你们得离开。”无尘没有直接回答凌玉尘,这句你们并没有包含他自己。
    凌玉尘嘴唇微动,他刚想说点什么,无尘就越过他看向游风,微微垂首,以晚辈的姿态道:“游风前辈,小僧有一个不情之请。我曾答应红长老要照顾好七殿下,但眼下分|身乏术,所以想请前辈带他们离开。”
    轮回业障十分棘手,身在其中的时间越长,所受影响越深,一旦被拖入轮回中,必然会受业障侵蚀,轻者受尽苦难,重者身死道消。
    无尘有办法将其从陆行渊身上剥离,但并不是十足的把握。而且在他帮忙期间,也会暴露自己的弱点,实在不适合留人在此。
    游风听出他的言外之意,知道他是想独自面对陆行渊。看着眼前这个完全不正常的尊上,游风有所迟疑,凝重道:“你有几分把握?”
    无尘颔首:“事在人为。”
    他和陆行渊存在无法跨越的修为差距,但总要试一试。
    游风沉默下来,护个人对他而言不是难事,但他忧心陆行渊的状况,孰轻孰重在他心里有一杆秤早早地得出结论。
    比起离开,他更想留下来。
    “前辈,请恕小僧拒绝。”无尘看穿游风的意图,严肃道:“他现在已是敌我不分,你在此我反而会束手束脚。”
    无尘故作为难,仿佛是在说宗门秘法不能外传。
    游风对佛宗了解不多,只知道他们的功法自成一个体系。身为佛子的无尘自有渡人之能。
    游风不是顽固不化之辈,只是事关陆行渊,他才谨慎再谨慎。他和无尘相互对峙片刻,视线在无尘的手持串珠上转了个圈,最终选择相信。
    “我会在御兽宗等你们。”游风做出退步,拿出自己的酒葫芦往空中一抛,酒葫芦迎风而涨,很快就变得有扁舟大小。
    他让沈炽把谢遥扶上去,自己紧跟而上,落在葫芦尾端,然后看了一眼凌玉尘。
    凌玉尘没有动,他和无尘在一起习惯了,现在对方突然不带他了,他还有点不习惯。
    “我觉得你需要一个帮手。”凌玉尘试图说服无尘。
    无尘坚定摇头,让凌玉尘离开的心十分坚决。他的身世,他的来历,他隐而不宣的秘密充斥着人世的罪恶和肮脏,他可以毫无顾忌地暴露给陆行渊,却不敢让凌玉尘看见。
    凌玉尘还想说什么,一直安静撸狼的陆行渊突然出声道:“你看起来很为难,不如我帮你送他一程。”
    这话是对无尘说的,带着笑意的声音毫无感情,反而充满了寒意。
    陆行渊揪着谢陵的后颈,把他放在自己怀里,揉揉他的耳朵,摸摸他的尾巴,有时碰到他的伤口,感受到他在怀里颤抖,眼神变深,似乎在酝酿什么。
    凌玉尘被这话哽了一下,下意识地回答:“你是真不厚道。”
    “嗯?”陆行渊垂眸俯瞰,神色平静,周身却悄然弥漫一股肃杀之气。他的目光落在凌玉尘身上,仿佛是不化的寒冰。
    凌玉尘只觉周遭的气息一冷,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陆行渊没有开玩笑,他真的会杀了他。
    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直面陆行渊的杀意,凌玉尘心里一颤,冰冷之感缠绕全身。
    就在他快要被那股寒意冻僵时,无尘走到他身前,双手合十,道了一声佛号。
    凌玉尘只觉一股暖意流入四肢百骸,舒缓他冻僵的身体。他心有余悸,看向陆行渊的眼神惊疑不定。
    无尘头微偏,低声道:“快走。”
    话里已有催促之意,凌玉尘注意到他光洁的脖颈上起了一层细汗,面上却依旧维持着淡定从容。
    凌玉尘没由来的心慌,伸出手想拉住他,可手抬起来又顿住,他看了看陆行渊,不甘地拂袖而去。
    陆行渊没有阻拦他们离开,捏着谢陵的耳朵,感觉到他的鲜血润湿了衣服也不过是低头看了一眼,冷漠地注视着一切。
    无尘轻叹一声,腾空而起,随着他的身影悬立在空中,黑色的优昙花在他脚下盛开,错乱的轮回被他撕开一条缝,那些因果业障形成的黑雾瞬间笼罩在他四周。
    想要对抗轮回,就要化身轮回。
    这还是无尘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直面这样的自己,他温润的面容被额间的红莲衬的有些妖异,不坠青云的佛子在一刻投身地狱。
    他手腕上挂着陆晚夜送的串珠,红色的流苏格外惹眼,眉目间是一贯的悲天悯人。
    陆行渊不屑地挑眉,轻笑道:“无尘,你想渡我?”
    无尘摇头:“佛不渡人,人自渡。”
    “我能自渡,又留你何用?”陆行渊冷笑,眉眼间浮现一抹戾气。
    他抬起手,身后黑雾翻滚,以他自身为中心朝着四周横扫开来。远远看去,天地仿佛融为一体,一个漩涡在他身后凝聚,缓缓转动。
    无尘双手合十,颔首不语。
    优昙花在他脚下肆意绽放,花蕊和夜色交相辉映,漆黑如墨的花瓣不断地吞噬周围的一切。在他身后,雾气分出黑白两色,同样凝聚出一个漩涡,但随着漩涡的旋转,更像是一个转动的轮回。
    无尘低眉闭目,眉间红莲异常妖异,周遭的黑暗之气猛地高涨,优昙花瞬间扩大数倍,铺天盖地,将他和陆行渊都包裹进去。
    察觉到别的力量入侵,陆行渊身边的黑暗力量立刻反击,漩涡骤然逆转,朝着四周扩散,转眼就和无尘的力量撞在一起。
    黑暗胶着,雾气烟袅,如同水泼墨染,无声却不断扑腾,天地间似有波纹剧烈地扩散,优昙花摇曳,缕缕灰芒穿梭其中。
    不知不觉间,无形的镣铐落在陆行渊的手腕,脚腕,腰身将他固定在原地,让他不得动弹。
    陆行渊试探性地挣扎了一下,镣铐没有脱落,轻薄的雾间晃过模糊的人影。一开始还只有一个,渐渐地一个变成两个,三个……
    他们从四面八方围过来,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或是低声攀谈,或是把酒言欢,或是孑然一身,或是儿女绕膝,走马灯般诉说着人生百态。
    陆行渊不以为然:“雕虫小技。”
    说着屈指一弹,灵力化作清风,轻易乱了所有的画面,人影晃晃悠悠,仿佛马上就要散了。
    无尘保持入定的姿势,只是变化了手势,拨动手上的串珠,红色的流苏随风飘动,珠子每滑动一次,就有一圈波纹荡入夜色。
    那不稳的人影飘呀飘,全部融入陆行渊身下的优昙花,花蕊从黑夜里探出头,缠绕上陆行渊的身体,一根又一根,最后形成一个巨大的茧,将陆行渊包裹在里面。
    无尘跟着盘膝而坐,优昙花完全铺开,将他们融入黑暗之中。
    夜更静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陆行渊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魔族覆灭,他娘亲手杀死了他爹,改嫁仙皇,而他流落山野,虽然最后被他娘所在的宗门找回去,但他们找他不是为了养育他,而是想把他培养成一把最趁手的剑,替他们解决见不得人的事。
    而且那些人对他不好,他娘只有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才能露一面,许是察觉到这样的处境不利于陆行渊成长,娘出面把他交给圣人抚养。
    圣人待他倒是不错,但总缺了点什么。他习惯独来独往,孤身一人,和他们的世界格格不入,好不容易捡了个徒弟养在身边,却没能逃过兵刃相向的结局。
    梦里的日子太苦了,陆行渊忍不住叹气。
    等他从梦里醒来,叹气的人变成了坐在床边照顾他的爹娘。
    这一年他两岁,因为道骨和魔魂不相融,吃尽苦头。
    魔族的两岁抵得过凡人的四五岁,他已经能记事,懂得一些浅薄的道理。他知道他给爹娘添了很多麻烦,有些时候烧的迷迷糊糊间,他依稀看见娘俯在爹的肩头哭。
    但在他的记忆里,娘不是会轻易落泪的性子,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床前恩爱,相互扶持的爹娘和梦里的结局不一样,陆行渊莫名的不喜欢那个梦,他伸出手抓住娘亲的衣袖,因为高热而发烫的脸红扑扑的,眼睛里还带着湿意,声音干涩道:“娘,我会好起来的。”
    床边的人一怔,随后陆行渊就被人抱起来,他娘紧紧地搂着他,像是在呵护一件难得的珍宝。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糟心的梦激起了陆行渊不一样的求生欲,他的身体果真一天比一天好,高热发烧的情况越来越少,从一开始的几天一次到后来几个月一次,甚至是一年或几年一次。
    他不再动不动就倒下,身体也长的比同龄人快,唯一的不足是他不能修炼。
    同龄人开始练气,筑基,他却无缘修道。一开始他想着梦里剑术高超的自己还觉得十分惋惜,心里空落落的,但随着年岁渐长,他找到了另一条适合自己的路——医修。
    他幼年时讨厌那苦涩的药味,长大后却沉寂在清苦的药香里。爹娘不会强迫他修道,支持他做的任何决定,让他跟在姑姑身边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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