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家兄嬴政 第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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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蟜的面容有些发烫,用手背摸了摸,果然烫得厉害,都是因着方才嬴政的触碰。
    “对了,还有补药!”成蟜懊悔不已,昨个儿那碗药那么苦,直接给补出了鼻血,成蟜不只是流鼻血,隐隐约约还感觉身子有些燥热,说不出来的浮躁。
    他裹着被子,没一会子便出了一身的汗,想要闭眼睡觉,可是昨日睡得太多,如今竟是睡不着了,那股子燥热的感觉愈发明显,从身子的深处窜上来,不停的袭击着成蟜的理智,令他若有若无的回味起雍城路寝宫的那个夜晚。
    成蟜一个激灵,使劲摇头,喃喃自语:“不能想,不能想……”
    他越是不去想,那天夜里的画面越是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中,仿佛沸腾的海水,不停的翻滚着。
    成蟜难受的滚动着喉结,吐息变得急促,克制了很久,眼看着御营大帐中只有自己一个人,便准备自己快速解决一番,在嬴政回来之前,神不知鬼不觉的发泄一下子。
    成蟜打定主意,把自己缩进被子里,偷偷摸摸的开始动作起来。成蟜上辈子身体虚弱,几乎都是在医院中度过,因此对这种事情一点子也不熟悉,磕磕绊绊的,出了一头的热汗,并没有甚么舒坦的感觉,反而愈发的躁动起来。
    成蟜焦急不已,若是嬴政回来,自己岂不就尴尬了,必须快点解决才行。
    嬴政……
    成蟜想到这里,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嬴政的模样,一股过电的刺激直冲成蟜脑海,令他狠狠的打了一个激灵,眼眸失神的望着营帐顶,嗓音软绵绵的呢喃了一声:“哥哥……”
    嬴政从华阳太后的营帐出来,直接回到了御营大帐之外,他刚要打起帐帘子走进去,便听到里面传来簌簌的轻响。
    嬴政素来都是一个机敏之人,只觉得那响声有些奇怪,便没有立刻入内,就在此时,突听成蟜的嗓音拔高,甚至带着一股子软绵绵的哭腔,轻喊了一声哥哥。
    轰隆——
    嬴政的脑海中仿佛响起了惊雷,他的眸光深沉,阴霾着一张年轻俊美的面容,“哗啦!”打起帐帘子走进去,力度之大,险些将营帐的帘子扯掉。
    成蟜听到动静,吓得睁大眼眸,赶紧把自己团进锦被之中,差点子将脑袋也缩进去。
    踏踏踏……
    嬴政一步步走过来,不停的逼近成蟜,居高临下的凝视着成蟜,面容上蒙着一层令人看不懂的阴沉。
    成蟜心窍狂跳,他五感敏锐,观察力惊人,很少有甚么表情是成蟜看不懂的,他心中没底儿,立刻伸手去抓大傩伥子玉佩准备读心。
    可嬴政不给他这个机会,“啪!”一声握住成蟜的手腕,幽幽的道:“蟜儿,为兄帮你。”
    成蟜羞耻的已然不想找甚么地缝,因着找地缝实在太麻烦了,还不如一头撞死在嬴政的胸肌上来的迅速!
    成蟜迷迷糊糊的纾解了出来,嬴政自始至终面容很是平静,仿佛不见波澜,又觉得那平静之下掩藏着惊涛骇浪,成蟜根本不敢深究,尤其他现在没有精力深究。
    嬴政平静的道:“累了便睡一会儿。”
    成蟜浑身懒洋洋软绵绵的,闭上眼睛昏沉入睡,似乎还听到了嬴政走出营帐吩咐的声音:“准备温汤,寡人要沐浴……不,要凉水。”
    成蟜休息了几日,伤口完全愈合,大部队准备继续往咸阳而去,之前的事情已经很是尴尬了,再加上喝多了大补药自己偷偷打飞机,被嬴政撞见的名场面,成蟜三辈子的尴尬都被自己败光了!
    成蟜这两日都躲着嬴政,上路回咸阳的时候,生怕嬴政叫他参乘,于是一个箭步直接冲上了公子文治的辎车。
    公子文治惊讶的道:“你怎么过来了?你不去坐王上的辎车,我听说王上特意给你准备了辒辌车,就怕路上颠簸。”
    “我……”成蟜支吾道:“我这不是怕路上闷,与小舅舅说说话儿。”
    “也是,怪闷的。”公子文治不疑有他:“对了,你知道么?芈夫人……不是,现在该称呼为楚女,要被遣送回楚国了,齐国的消息十足灵通,知晓王上后宫空虚,立刻派遣了齐国使团要来咸阳给王上说亲,使者都在路上了!”
    “说亲?”成蟜这几日都在养伤,没听说这些小道消息。
    “是啊。”公子文治消息灵通的道:“你忘了么?当年王上还在做长公子时,齐国的国相后胜,不是和王上定了口头的亲事,要把自己的孙女嫁到齐国来么?”
    成蟜恍然大悟,道:“可当时,后胜定亲的对象,不是我么?”
    的确,后胜定亲的对象是公子成蟜。
    公子文治摆摆手:“那你不是没了嘛?后胜便把主意打到了王上头上,如今秦国强大,谁不愿将孙女嫁过来?说不定能封个正夫人!”
    成蟜听到这里,心窍中有些酸溜溜的,总觉得滋味儿不对劲。
    “诶,诶?”公子文治唤了他两声:“你怎么了?发甚么呆?”
    公子文治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道:“我跟你说,这是好事儿啊!若是齐女能博得王上欢心,王上将心思放在旁处,你们俩那不能说的事情,日子一久,很快便会揭过去,指不定王上便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公子文治:咦,头上痒痒的,好像要长脑子。
    成蟜:咦,头上痒痒的,好像要长绿草。
    第54章 动了凡心
    “忘了……?”成蟜自言自语道。
    “是啊!”公子文治笑眯眯的道:“只要时日一长,你与王上又可以变回昔日里的手足兄弟,这不是挺好的么?”
    成蟜听着公子文治的话,心窍中那种酸溜溜的感觉无限扩大,越来越说不清楚,干涩的一笑:“小舅舅……说得对。”
    “是罢!”公子文治沾沾自喜的道:“我可听说了,后胜那个老匹夫不怎么样,但是他的孙女可是齐国一等一的美人儿,便算是王上见惯了美人儿,也会心动的,到时候小舅舅我再从旁助力,你就放心罢!诶,诶成蟜,我在与你说话呢。”
    “嗯……?嗯。”成蟜失神的点点头。
    公子文治摸了摸他的额头:“成蟜,你怎么了?哪里不舒坦?我看你的脸色怪怪的。”
    “无事,”成蟜摇摇头,有点蔫蔫儿的道:“可能累了。”
    公子文治连忙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那你躺下来,我便说了,你该去王上的辒辌车同乘,那个辒辌车比我这里可舒坦多了。”
    成蟜躺下来,面朝着车壁,耳朵里听着公子文治噼里啪啦的叨念声,总觉得自己心口还是很难受,但那种难受的感觉,是他这几辈子都不曾体会的。
    明明几乎感受过所有的病痛痛苦,偏偏这种感觉十足陌生,十足的磨人……
    嬴政上了辒辌车,对寺人道:“去请成小君子来参乘。”
    “这……”寺人迟疑了一下,道:“回禀王上,成小君子方才上了楚公子的车驾。”
    “公子文治?”嬴政蹙眉。
    “回禀王上,正是。”寺人回话。
    嬴政想到昨日里替成蟜纾解的场面,摆了摆手,道:“罢了,启程罢。”
    扈行的队伍粼粼前进,继续往咸阳赶去,因着嬴政担心成蟜的伤势会有反复,所以脚程并不快,天色昏黄立刻扎营下来。
    队伍驻扎之时,成蟜还在昏昏沉沉的睡着,公子文治拍了拍他的肩膀:“成蟜,成蟜?醒醒了,扎营了。”
    “唔……”成蟜没有醒过来,只是含糊的答应了一声。
    哗啦!车帘子被打起,嬴政站在外面,看了一眼车内的成蟜,抬起食指压在唇上,“嘘”了一声,道:“轻声,别吵醒了蟜儿。”
    公子文治捂着嘴巴点点头,嬴政摆手道:“你先下去。”
    公子文治哦了一声,蹑手蹑脚的退下车驾。
    嬴政反而上了车驾,双臂一展,轻声将成蟜抱了起来,稳稳抱在怀里,转身步下辎车。
    “嗯……”因为摇晃,成蟜迷茫的嘟囔了一声,但还是没有醒过来,揪着嬴政的衣袍,甚至用脑袋蹭了蹭嬴政的胸口,口中呢喃着:“真暖和……”
    秦王抱着小君子,已然是莫大的荣幸了,所有忙碌的、侍奉的宫人、士兵,还有士大夫们全都侧目看过来,一时间成蟜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成蟜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有无数道视线扎在自己身上,毛骨悚然直掉鸡皮疙瘩,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下意识一撩眼皮,登时吓得一个激灵。
    自己一只手紧紧抓着嬴政的袖袍,另外一只手按在嬴政的胸肌上,整个人窝在嬴政怀中,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身边无数双眼睛暗搓搓的打量着自己,简直堪称万众瞩目……
    “王上?”成蟜终于醒过梦来,瞪大了眼睛,连忙从嬴政怀中跳下来,拱手道:“蟜失礼。”
    “无妨。”嬴政倒是不在意旁人的目光,毕竟是重活一世的帝王,一向我行我素,根本不需要看别人的颜色。
    嬴政伸手将他蹭乱的外袍整了整,道:“天气冷,你方才发了汗,小心着凉。”
    嬴政的掌心温暖宽阔,抚摸着成蟜的颈侧,成蟜一个激灵,嗓子里竟然发出类似于幼兽的声音,登时面红耳赤,尴尬的后退了一大步。
    嬴政见他躲开自己的触碰,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头,很快又开口道:“还要等一会子营帐才会扎好,今晚……”
    “那个!”成蟜先一步打断,一把抓过正好路过的公子文治,急匆匆的道:“蟜与楚公子一见如故,方才在车上说好了,今日蟜便在楚公子的营帐中过夜,促膝、促膝长谈……是不是楚公子。”
    “啊??”公子文治一脸迷茫:“促膝长谈?”
    成蟜压低了声音咬耳朵:“小舅舅,积德的时候到了,救命呐。”
    公子文治后知后觉,磕磕绊绊的道:“哦——对对,我、我那个想起来了,我们一见如、如故,准备促膝长谈来着。”
    “哦是么?”嬴政慢条斯理的问:“那楚公子与成小君子打算谈些甚么?”
    “谈……”公子文治眼珠子乱转:“美人儿!”
    成蟜:“风土人情!”
    成蟜:“……”
    成蟜险些扶额,美人儿是甚么?小舅舅不愧是个花花公子,怎么满脑子都是美人儿?
    嬴政的脸色刷的难看下来,公子文治找补道:“风……风土人情!”
    嬴政皮笑肉不笑的道:“看来楚公子的课业还是不够重,心里头思忖的都是美人儿,等回了咸阳,寡人会亲自嘱咐学宫的讲师,给你加重课业的。”
    “啊……”公子文治拉着长声,道:“王上,要不然咱们再商量商量……”
    嬴政不给他商量的机会,转头便离开了。
    成蟜拍了拍公子文治的肩膀,道:“节哀顺变罢。”
    “都是你!”公子文治道:“若不是为了掩护你,我也不必加重课业,学宫的师傅已经很严厉了,你知道么?”
    成蟜笑道:“都过去七年了,小舅舅怎么还在学宫习学?”
    公子文治梗着脖子道:“不可么?活到老学到老嘛,再者说了,我不入仕,天天在家里呆着多无聊,就去学宫顽顽呗。”
    成蟜也没有点破,甚么顽顽,肯定是被公子琮逼着去学宫的,免得公子文治一天到晚在家里无所事事,又要去沾花惹草了。
    成蟜与公子文治同住一个营帐,嬴政也没有拒绝,毕竟他是个聪敏之人,知晓因着之前发生的种种“意外”,成蟜心中不太平静,其实嬴政心窍中也不似表面上如此平静,两个人都需要好好儿的想一想才行。
    嬴政没有逼得太紧,便同意了成蟜与公子文治一个营帐,只是到了夜里头便觉得有些后悔。
    嬴政在营地中散步,便听到公子文治的营帐中,仿佛老鸪在叫一般,公子文治“哈哈哈哈”的笑声不绝于耳,不知说甚么如此欢心。
    “哈哈哈哈——真的么?笑死我了!”
    “成蟜你再跟我说说!”
    “还有这样的事情?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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