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和纨绔世子联手后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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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还是忍下了那股冲动,只是松开了抵住她的手,笑着亮明身份,看她缓缓地睁开眼。
    若不是萧承瑾如此直白地发问,他甚至不敢细想,如果出事的是她,他或许会当场击杀那两个贼人,哪还会去考虑要去承担什么后果呢?
    裴景琛岔开话题,提起了探子说的另一件事,神色颇为不屑,“姜盛惟那个不成器的衙内儿子昨日在栖欢楼醉了酒,四处吹嘘自己是未来的国舅爷。”
    “呵,也不知他有没有做国舅的福气。”
    萧承瑾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眸中闪过一抹冷意,挥手差人将茶具收走,压低了声音道:“母后让我看好你,今夜的宫宴万不能出岔子。”
    裴景琛:“......”
    裴世子一头黑线,他什么时候出过岔子了?距离他上一次参加宫宴,已经过去了八年。
    虽然他当时看不惯那些世家子弟欺辱宫女的模样,但也只是仗义出手“小小”地惩戒了一下,并没有造成太大的负面影响吧。
    显然这位世子爷刻意忽略了一件事,正是因为这一出手,他就被恒国公一纸上书,五花大绑送到了西北军营。
    萧承瑾看向他的冷脸,伸肘撞了他一下,这才听到一句不情不愿的“知道了”,无奈地勾了勾嘴角。
    他轻咳一声,又说:“父皇近日阴晴不定,舅舅还在军营,你别触霉头。”
    言外之意:你别找事儿。
    裴景琛:“要不我?”
    萧承瑾:“正中靶心,世子英武。”
    言外之意:别想称病。
    萧承瑾眼含笑意,落在外人眼里只会夸赞一句这表兄弟的情谊真是深厚,可只有裴景琛憋着一团气,恨不得生吞了这个和自己同源的表兄。
    这人惯会装出一副儒雅病弱的模样拿腔作调,就知道噎着自己,让他去宫宴,又让他别说话。
    这不就是摆明了让他做个哑巴吗,还是个不带脑子的哑巴!
    ——
    月华影转,承乾宫内燃着暖暖的地龙,离开宴还有一会,朝中的大臣们已经悉数落座。
    秦姝意随父亲坐下,一抬眼正瞧见前面的卢月凝,她发上依旧是那根梅花钗,腰间半块双鱼佩。
    卢御史位列三公,又是长者,故座次上还有一小段距离,两个姑娘见状只是点头笑了笑。
    大周年夜宫宴一向宽松,没有禁止交头接耳的要求,在座的大臣们同朝为官数年,彼此都十分熟络,没一会就热闹起来。
    秦姝意安静地坐在父亲身边,无聊地绞着手里的帕子。
    下午本来说定了让哥哥来,结果自己那个不着调的哥哥一听说今晚丹书斋出售孤品徽墨和洮河砚,麻溜变了卦,还没吃饭就去了丹书斋门口等着,生怕抢不到。
    她看向殿门口,外面点着成排的宫灯,一瞬间竟觉得自己还在冷宫,周围人的说话声都模糊成了背景,她的耳边只听得到风雨声。
    晃神间听到一句:“二殿下,三殿下到!”这才将她拉回了现实。
    两人已经进了殿,秦姝意蹙了蹙眉。
    桓王大摇大摆地坐到了自己外祖郑太傅的席边,众人的眼光都聚集在这位堪称“孤家寡人”的三皇子身上。
    萧承豫却并不露怯,反而是一一见礼,姿态十分恭谨,秦姝意看着走来的人,手中的帕子绞得越来越紧。
    五步、三步、一步......
    萧承豫在秦尚书面前站定,目光低垂,谦逊地行礼,在看到秦姝意时,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忍住,忍住,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不能冒失。
    心头的火越烧越旺,秦姝意指尖狠狠地掐上了自己的掌心,一股痛意袭来,这才压低了声音道:“臣女参见三殿下。”
    “秦小姐不必多礼。”
    萧承豫笑了笑,剑眉星目,端的是翩翩君子、林下之风,可内心深处却颇不平静。
    不知为何,初见这秦家小姐,他便觉得有些心虚,那是从骨子里往外透的酸涩,仔细回想了一遍,确定自己从未做过对不起她的事。
    实在是奇怪。
    看着那远去的身影,秦姝意背上冷汗直冒,连带呼吸都有些重,秦尚书看到女儿这般心神不宁的模样,关切地问:“姝儿,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秦姝意换了几口气,忙说自己没事,让父亲不必过于担心。
    秦尚书心里却忐忑不安,自三皇子进殿,女儿便有些心不在焉。
    再想起这几日夫人在府中说过的话,他不禁有些猜测,女儿如今也及笄了,莫不是春心萌动,思慕这位三殿下?
    于是秦尚书也转眼瞧了瞧已经走远的萧承豫,相貌身形都是上等,看着也是人品贵重,但他宦海沉浮多年,也有几分识人的本事。
    自然清楚这位殿下并非池中之物,他所求可能不是一个尚书府给得起的,倘若真的有那么一天,秦家便是提着脑袋过日子。
    可若是女儿实在喜欢?秦尚书又看向女儿始终蹙着的眉尖,终究是心软了。
    若她非君不嫁,那便答应了吧,早年在外为官,小女儿跟着他遭人白眼、舟车劳顿,受了不少委屈,这才养成了沉静淡漠的性子。
    如今眼瞧着是与他们亲昵了些,他为人父,不能连女儿这样的要求都不满足。
    左右他也是人臣,只要是明君,效忠谁并没有什么不同,不管怎样,必须找个时间问问女儿的心思才是。
    秦姝意绝不会想到,因为自己的反应,反而让秦尚书做出了这样重大的一个决定。
    更不知道,这些也同样落在了上席另一个人的眼里。
    裴景琛捏着茶杯看着已经站在旁边的萧承豫,听着他和萧承瑾之间的寒暄,不屑地轻嗤一声,冷嘲道:“多年不见,三殿下愈发清俊卓绝,只怕是不少春闺梦里人呢!”
    萧承豫闻言皱了皱眉头,属实不知自己是何时惹到了这位才回京的恒国公世子。
    倒是一旁的萧承瑾打破了平静,边咳边道歉,“三皇兄莫怪,裴二在军中呆了八年,和一帮糙汉新兵相处,快言快语惯了。”
    看着眼前面色苍白的五皇子和依旧带着怒气的裴世子,萧承豫眉头舒展,反而劝慰地说:“无妨,世子年岁尚小,吾不会计较;只是冬日天燥,皇弟也应保重身体。”
    五皇子点点头,正要感谢,却听裴景琛又意味深长地调笑道:“听说栖欢楼新来了一批环肥燕瘦的姑娘,裴某做东包个雅间,不知三殿下可愿赏脸一行?”
    萧承豫面上果然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他素来嫌恶这些流连风月的无知纨绔,心里对这位世子更加不屑,将门之子却是这样的庸碌之辈,实在有愧于这样高的家世。
    还有中宫嫡出的五皇子,却患上了严重的咳疾,末了他还是平平静静地说,“多谢世子好意!”
    待上席只剩下他们二人,萧承瑾的神色更冷:“裴二!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裴景琛也知道这次是自己有些冒失,可是看到秦姝意方才那情深意重的模样,他就觉得心里窝了一团火。
    听到萧承瑾嫌弃的话后也没有马上反驳,先抿了一口茶,这才低声解释:“反正我也是个纨绔,那不如把废物的名头再坐实一点儿。”
    萧承瑾轻叹一声,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圣驾至!凤驾至!”
    “公主殿下到!”
    殿外传来一个尖利昂扬的太监声音。
    秦姝意视线定格在这对并肩走来的帝后身上,皇家威严在他们身上得到了最生动的呈现,尤其是高宗,虽鬓间斑白,却无损那股极其狠厉的气场。
    她倒吸一口凉气,可惜沉迷长生、命不久矣。
    帝后身后跟着一个豆蔻年纪的少女,一身石榴红描金宫装,髻上斜插双头曲凤步摇,颈间戴着一副双福锁片项圈,圆润的杏眼熠熠生辉,稚气未脱的脸上还带着娇妍俏皮的风情。
    正是大周皇室千娇百宠的明昭公主萧珞。
    高宗子嗣缘稀薄,有几个皇子和公主甚至还没来得及进入序齿排行已经夭折,明昭是裴皇后所出,传闻诞下她时凤仪宫红霞漫天,主祥瑞。
    高宗大喜,兼其岁数最小,故颇宠爱这个小女儿,亲自为其定下“明昭”的封号。
    取“容仪恭美,柔德有光”之意。
    如今看来确实是众星捧月,年夜宴众皇子都没有与帝后同入席的道理,这位明昭公主却能获此殊荣,果然受宠。
    可是秦姝意心里却升起几分莫名的唏嘘,这样深厚的宠爱,又有多少真心呢?
    毕竟,她亲眼见到了明昭公主的结局。
    第13章
    高宗晚年猜忌身边人,疑心甚重,北狄的新首领即位,以休战为条件,求娶中原的明昭公主。
    裴后幽禁凤仪宫,恒国公自请削权,五皇子在雨中跪了一夜,也没能护住自己的胞妹,反而触怒高宗,被逼远赴岭南镇压叛乱。
    大周公主出嫁向来要有宗室命妇作陪,以表重视,她作为三皇妃,自然是最好的人选。
    秦姝意还记得,她陪着刚及笄的明昭坐在价值万金的花轿上,向来娇蛮任性的小公主一言不发,宛如一尊木雕,丝毫不见新嫁娘的欢喜。
    她不知该劝什么,欲言又止。
    似乎无论在什么时候,女子都是最好的战利品和牺牲品,盛世牺牲一个女子维持和平,乱世还是靠牺牲一个女子平息战火,彷佛女子才是一切问题的根源。
    世人都道既享了皇室尊荣,便应心怀大义,却从不问孤身跋涉远赴千里之外的异乡姑娘,想不想要这份福气。
    社稷依明主,安危托妇人。
    所以她握住了那双冰凉的手,心头泛着苦涩,“公主,你可以哭出来。”
    时隔多年,转世轮回,秦姝意却清晰地记住了明昭的眼神。
    那双杏眼里满溢着濒死之人的灰败和悲伤,她嘴角明明弯着,却不见释然,只是摇了摇头。
    阳春三月,临安城外飘扬着万物勃发的生机,车马出城,明昭下轿折了根柔嫩的柳枝。
    她看着面前的秦姝意,又好像透过女子看着巍峨华美的临安城,伸手递出柳枝,嗓音微哑。
    “三皇嫂,谢谢你。”
    说完她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折柳赠别,倘若命好,便可来日再见;倘若不顺,便是香消玉殒、终生不得回故土半步。
    只是一句谢谢,明昭最后也没有落泪。
    心念一转,那个折柳相赠的少女渐渐虚化,和席上朝气蓬勃的明昭重合在一起。
    秦姝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如今重来一世,她勉强能救自己、救尚书府,却救不了萧珞,不免喟叹。
    宴会上一片莺歌燕舞、觥筹交错,她心下感慨,不愧是皇家宴席,确实有十分的排场。
    正当一批舞女演奏完下场时,席间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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