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虚假深情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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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卧大床上空无一人。
    他眸色微微暗了暗。
    今晚,姜矜睡在客卧。
    二楼有四间客卧套房,每间套房都有独立的淋浴间和洗漱室,跟主卧套房的区别就是没有主卧套房大。
    她洗漱完,换上睡裙。
    长裙迤逦在腰际,她依靠在软枕上,翻看手机,查看工作邮件。
    曲致礼没有给她发新的信息,工作系统也没有新的通知,姜矜放下手机,暗灭主灯,打算睡觉。
    房门,咔哒一声,开了。
    姜矜的手还捏着被角,她抬眼,朝光亮来源看过去。
    谢容与立在门后的分界线上,身姿秀挺。
    室内光影暗,他的面容看不明晰,姜矜却瞧出几分凛冽的味道。
    “要跟我分居?”他声音极轻缓,慢条斯理地。
    姜矜听出压抑在平静下的愠怒。
    “没有。”她想了想,支起身体坐起来,赤着脚下床。
    第18章 从未
    犯错使人卑微。
    如果是从前的姜矜大概不会因为谢容与一句话从床上起来, 她只会冷淡说一句,“是的, 怎么了?”
    哪会像现在, 巴巴起床解释。
    次卧不像主卧铺了全屋地毯,裸露白皙的秀足踩到象牙木地板上。
    她走到他身前,睡衣宽松, 勾勒出腰肢纤细,长腿细直。
    她仰眸,轻声说:“我是怕你嫌弃我, 所以……”
    姜矜的音色极好, 嗓音轻泠泠如玉石,无疑一把好嗓子,声音稍微放轻, 便娇甜如撒娇。
    谢容与低头俯身为她穿好鞋, 淡淡问:“我为什么要嫌弃你?”
    “我没有这种想法。”他直起身,垂眸凝视她。
    “虽然我林逾白没发生过什么,但我曾经把你当替身这件事还是压在你心底的一根刺。”姜矜越说越从容不迫。
    抬起眼睛,刚想如谈判桌上一样言语压迫,咄咄逼人,转念想到这是在家里,对面是被她辜负的男人, 她又立刻低下眼眸,遮住眼眸里的锋利,让自己看着温顺一点。
    她语调轻柔道:“现在,你会觉得, 我对你好是因为你像林逾白, 我对你好是虚情假意。这样下去, 我们之间的芥蒂会越来越深,倒不如先冷静一下,给彼此空间。”
    谢容与目光极深,“你是吗?”
    姜矜坦诚说:“现在我可以肯定,我不会因为林逾白对你另眼相待。而且……”停顿片刻,她轻声道:“我本来就不是个真诚的人,对谁都可能虚情假意,不光是对你……”
    她卷长的睫毛垂下,精巧唇瓣微抿,脸颊雪白通透,即使光线昏暗,她的面颊依然莹莹生光。
    谢容与伸手捏住她下颌,微微使力让她抬起眼睛看他,他动作得太快,她眼底的情绪还未来得及收拢干净。
    如他所料,姜矜的眼睛永远是那么克制冷静,跟明艳娇美的外表丝毫不符,即使声音柔软,眼眸还是冷清如冰凌。
    他从没有见她踌躇、迷茫过,也没有见她流下眼泪。
    她明明是铁石心肠。
    “我不在意。”谢容与喉结滚了滚,开口,“你是不是把我当替身我都不在意。”
    “三个小时前,我说得很清楚,你对我的补偿是陪我过生日。”
    “其他的,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变。”
    姜矜有些不相信,她用很明显的疑惑的目光看他。
    谢容与却低下头,含住她玫瑰一样清甜柔软的唇瓣,他扣住她的腰,将她压在柔软蓬松的被子上,深深吻她。
    姜矜顿了片刻,伸出细白手臂,环住他脖颈。
    谢容与撑起身体,膝盖轻巧顶开她并拢的纤细的腿,另一只手握住她的脚踝。
    她的脚纤细玲珑,白玉一样莹润,花瓣一样柔软。
    他凝眸,轻轻在她脚踝吻了下,想继续吻下去。
    姜矜猛地收回脚,脸颊带着羞恼的薄红,“你再亲我的脚,就不要亲我的嘴!”
    她这样羞恼不常见,只有在床上才会看到。
    谢容与微哂。
    她在□□上是保守的,在床上不像谈判桌上游刃有余,而是显出一种生疏的稚嫩。
    姜矜不知他有什么恶趣味,明明可以舒舒服服一个姿势做,他偏偏要搞出许多花样。
    明明亲嘴巴就够了,还要满身亲来亲去。
    谢容与眼底蕴笑,一手抚她发顶,另一手触她肩膀,拢她在怀里。
    “这样说话就正常多了。”
    姜矜微怔。
    谢容与伸手一下下抚摸她纤瘦背脊,温声说:“姜矜,你对我有恩,无论你做什么,都是我该承受的,你不用对我愧疚更不用讨好我,你什么也没有做错。”
    *
    “想不到谢容与竟然是个高人。”电话那一边,陈如锦感叹道:“不怪他能东山再起,就这容忍度,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姜矜跟陈如锦在事业上是对手,她俩在京旭集团因为一个董事会席位挣得头破血流,在投资场上从北美厮杀到南欧。
    但在感情上,她们倒颇像闺中密友,并没有什么祖母跟孙女的辈分之分,姜矜在感情上有什么疑惑都会讲给她听,而陈如锦也愿意通过她丰富的情感经验指导姜矜。
    “他都这么说了,我反倒更骄傲不起来了,反倒愧疚得不行,倒现在我也没给林逾白拨一通电话,不知他死了没有。”
    想起林逾白,陈如锦依旧怒气未消,“平时你聪明,但在对待林逾白的问题上,你就是个蠢货!养男人怎么养才好?你要把他圏在一个金笼子里,把他爪牙全部剪断,让他每天只看得见你只能看见你,这样,他对你怎么不感恩戴德?”
    “你倒好,给他那么多权利,又让他出国进修,又给他拍电影,养的他不知天高地厚!”
    这句话是陈如锦的经验之谈。
    姜矜祖父去世后,陈如锦光速包养娱乐圈最炽手可热的影帝。
    影帝被她养在私人别墅,深居简出,满身傲骨尽数折断,只能塌下身体,祈求她的怜惜
    姜矜说:“他是林逾白,不是别人,我怎么忍心这样对他。”
    “呵!”话不投机半句多,陈如锦气得不行。缓了会儿,她换一个话题,“昨天给你打完电话后,我也给谢容与打了电话,他知道圣诞家宴的事儿了,你可别不带他回来。”
    姜矜似笑非笑,“我还指着陈舅爷将董事会席位让给孟逾呢,我怎么忍心不履行您的承诺?”
    因为是周末,姜矜有大半时间待在郁园,上午她给陈如锦拨打一通情感咨询电话,中午她去书房为谢容与端茶倒水。
    三合集团虽然已经是庞然大物,但它依然出于发展期,谢容与又是一个开拓性野心勃勃的掌权者,自然不会故步自封,他每天都忙着为集团开荒拓土,日日公务缠身。
    姜矜看了着实羡慕。
    京旭不同于三合,京旭已经繁荣上百年,现在处于成熟期而且是成熟末期,即将由盛转衰,撑着京旭赫赫威名的完完全全是因为它久远底蕴,投资回报率正逐年下跌。
    姜矜想大刀阔斧改革转型,一改颓势,给集团注入生机,但躺在功劳簿上挣钱的老臣们并不愿意。
    他们怎么可能愿意让姜矜砍掉他们的财产来源。
    只要一谈新业务,那就是数不清的扯皮,开会开一整天是常态,开一个月也不是没有。
    姜矜曾想修剪那些老臣,但刚一下手,她的各路长辈就过来阻拦,话里话外都是—你敢赶人我就敢跟你鱼死网破,陈如锦就是其中之一。
    姜矜心神俱疲,每天刻意消减自己的工作量,再不急于改革转型。
    饭要一口口吃,她还是先开辟新业务,旧业务的转型慢慢说。
    姜矜幽幽叹口气,不再想工作,只坐在茶椅上,慢条斯理冲茶,她的茶艺不算好,奈何脸和身材养眼,即使生疏,那也是一种生疏的美感。
    谢容与频频走神。
    姜矜很体贴,来书房从来不说话,她只安静做自己的事情,连眼神交汇都不肯给他。
    但只要她在这里,他就无法静心,呼吸都会发烫,血液流动得也比往常快。
    “boss,您觉得这个方案怎么样?”视频另一端,北美分公司的高管忍不住提醒。
    谢容与意识到他出神太长时间,缓缓收回视线,他语调温和而平静,“投资方案,你再说一遍。”
    高管:……
    姜矜倒茶的动作一顿,微微挑了挑眉,她猜到是自己影响到他了。
    将茶盏端起来,轻轻搁在办公桌上,她轻巧对他做了个口型,“我走啦。”
    说完,纤细腰肢一转,打算直接从前门离开。
    谢容与伸手按住那一截细腰,一边拦住她,一边关掉摄像头和音响。
    他将她扣在自己怀里,伸手按她肩膀,“坐下。”
    第19章 全部
    坐哪里?
    当然是坐在他腿上。
    姜矜没动, “你开完会了?”
    她可不干扰他工作。
    谢容与微微颔首,“已经忙完。”
    姜矜这才缓身坐在他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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