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半仙 第7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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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这个转过身来的女人,如明珠拂去封尘的刹那,窗外天上的云涛似乎也在为之浮沉,给人闭月羞花的惊艳,清秀绝俗的容韵仿佛一朵初放的青莲摇曳在红尘,濯而不妖,那种梨涡含羞的样子又似美玉与红霞相辉映,说不清的风情。
    也许是对虫儿太熟悉了的缘故,两个男人已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女的貌美,直到今天才知道美貌这东西原来还能给人惊心动魄感的,终于明白了针对美人为什么会有倾国倾城的说法。
    要不是对方面容那熟悉的影子明摆在那,两人实在难以相信这是男扮女装出来的,两人感觉这玩笑开大了。
    以前只知道虫儿长得漂亮,真没想到男扮女装的样子居然比女人还好看。
    看看,两人傻眼的样子,百里心也在旁苦笑道:“没想到吧,比大多美女还好看,我刚一看到也是傻了眼,这还没怎么化妆呢,只是换了个女儿装略施粉黛而已,都说国色天香,真正的貌美果然是天生的,不是化妆画出来的。你们看看,真是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
    虫儿已是羞涩的不行,偏偏庾庆和牧傲铁的目光还一起齐刷刷盯向了他那隆起的胸部。
    “嘿嘿。”庾庆忽然乐了,也坐不住了,起身了,凑过去就直接伸了胳膊勾了虫儿脖子,与之勾肩搭背地搂在了一起,另一只手也不老实,直接捏起虫儿粉嫩的下巴端详,“虫儿,没看出来呀,你这简直是妖孽呀,回头有机会用你来施美人计定是效果不熟,不对,你是美男计和美人计通用的妖孽。”
    闻听此言,虫儿也是醉了,一脸的哭笑不得。
    庾庆目光一落,盯上了他的胸部,松开他下巴,直接上手抓住一峰就掐掐掐地掐了几把。
    虫儿瞬间如遭雷击,瞪大了眼睛,脸也瞬间红成了猴屁股一般。
    没完,庾庆手一挪,又在他另一峰上掐了几把,嘿了声,“这手感,扮的还挺像那么回事的,这里面垫了什么呀?”
    上手,拉住了虫儿衣领子,够着脑袋,眼珠子恨不得拐弯似的,就要扯开虫儿衣领子往里瞅瞅垫了什么玩意。
    关键是牧傲铁也被说的好奇了,也凑了过来伸手,也想在虫儿隆起的胸上掐两把试试手感。
    百里心当场翻白眼,实在是受不了这两人这德行,搞的她都有点没安全感了。
    两个大男人这举动却把虫儿给吓坏了,慌忙甩开庾庆胳膊,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胸退开,退到了窗口,撞在了窗上,实在是退无可退了,再退就要跳海了,他在那慌忙摇头,“没垫什么,就垫了两个大馒头。”
    见他不给看,当着百里心这个女人的面,庾庆和牧傲铁也没勉强。
    不过庾庆却抬手摸上了自己的胸口,自我捏了两把后,又上手摸到了牧傲铁的胸口捏了两把,被牧傲铁一巴掌给拍开了,他一回头又盯上了百里心那隆起的胸膛,似乎也想对比着试试。
    百里心一惊,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并呵斥了一句,“滚!”
    “别想歪了,我没别的意思。”庾庆干笑一声,继而又看向虫儿,啧啧道:“就这扮相而言,应该是没问题了,也不知能不能混过检查,行了,地方你去过了是知道的,速去速回,我这里尽量拖着。”
    虫儿嗯声点头,收拾了心情就要从窗口跳入海中遁离。
    而庾庆又紧急提醒了一声,“倘若没能混进去,或者被识破了,一旦脱不了身,你也不用遮掩什么,你就直接说你是我的人,说是奉我命而去的,他们自会联系我,短时间内应该不会为难你,明白吗?”
    “明白。”虫儿又点头应下。
    “去吧。”庾庆掸了掸手。
    虫儿一个翻身跳出了窗外,施法护体,遁入水中如被气球包裹着一般,迅速离去。
    庾庆和牧傲铁走到窗边往外看时,已经不见了虫儿的身影。
    百里心着迅速将虫儿留下的化妆工具和衣服之类的收拾了起来。
    开席后,这里又把安邑和苏秋子喊了过来凑一桌,不见虫儿,两人不免问了一句,这边直接说办事去了,两人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吃喝闲聊了起来……
    上了岸的虫儿双手捏住自己耳垂揉了揉,放手后,神奇的事情出现了,两边耳垂上居然出现了两个耳洞,他摸出了耳钉带上。
    头回穿这样的女人装扮,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多漂亮,其实他的打扮很朴素,几乎都没什么修饰,走着走着却发现是个男的都会瞩目他,令他感到了不安,迅速挑了偏僻地方走。
    好在琥珀村的位置也偏,很快便摆脱了喧嚣,遁入了幽静林中。
    来过一次,路也记住了,很快便到了村口,也被冒出的守卫拦住了。
    见到如此貌美的女人,守卫明显也被惊艳了。
    获悉是要进琥珀村游览的,守卫先让虫儿交了五万两的费用,然后喊了两个女守卫来,也没别的,就是上手检查一下来客,目的也简单,就是防范出现男扮女装的情况。
    在守卫看来,针对眼前这个女客的检查纯属多余,这摆明了就是个女人,男扮女装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看。
    事实证明了他的猜测,女守卫检查后放行了,确定来客是个女的。
    目送虫儿走向村寨后,附近树下坐镇喝茶的一名守卫头目起身了,迅速飞身而去,直接穿过树林闯入宫城,直奔后宫找到了摆弄大鱼标本的相罗策。
    跟前行礼后,守卫头目禀报道:“岛主,琥珀村那边来了个访问的女客,而且还是一个长得非常好看的女客。”
    “哦。”相罗策讶异了一下,琥珀村软禁的都是女人,又只允许女客进,女人看女人,表面上看起来也没啥稀奇的,还要花不少的钱,时间久了后,其实访客是很少的,偶尔会出现来看个稀奇的。
    尽管如此,相罗策的态度还是迅速郑重了起来,明显认真对待了,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就直接离开了。
    也没去别地方,就去了外面的琥珀村。
    他并没有直接进入村寨里面,暗中观察的意味很明显,在村边的林中一番穿梭后,质问随行的守卫头目,“人呢?”
    守卫头目立刻去找了附近的守卫打探情况,获悉虫儿去向后,迅速过来回报,领着相罗策在暗中寻摸而去。
    等他们找到虫儿时,只看到了一个背影,看到一个刚好走入一间屋内的背影。
    未能看到正面,相罗策略皱眉头,不过也不着急,也没有露面,相信来客还是会出来的,遂侧身在一棵树后窥视,耐心等待着。
    陪同的守卫头目其实也有点纳闷这事,他发现只要琥珀村这边来了女客访问,不管多人还是一人,岛主必亲自出马来盯,感觉有些小题大做。
    但他又清楚,这琥珀村其实才是整座海都一带防守最为严密的地方,岛主看的比自己的寝居地还重要,他相信其中肯定有什么自己不清楚的名堂,否则也不会让他这个心腹来亲自盯守。
    这不是他自我感觉自己是心腹,而是事实如此,从他能不经通报直闯相罗策的内宫便可见一斑。
    第997章 公主
    跟之前相海花带人来琥珀村游玩不一样,也跟花了钱来这里选美的时候也不一样,虫儿来此游览,这里并有敲钟招出所有的琥珀女。
    不过虫儿已经来过这里一次,也刻意记住了之前来过的那个房子。
    稍微兜兜转转,在几家的屋里进进出出后,才转进了目标房子。
    房子主人还是原主人,还是那个妇人,正坐在桌旁绣什么,听到有人进门的动静,抬头一看,见到一位貌美的女子,发现穿的又不是族人的衣裳,愣住。
    意识到了是客人,赶紧放下东西站了起来,束手而立,乖乖听话的样子。
    只是两人面对面时,看清了来客的面容,她又愣住了,精神似乎有些恍惚,明显有些走神,不知道想什么去了。
    虫儿发现了她的异样,也没多想,以为认出了自己,反复回头向门外张望,还走到窗边向外窥探了几番,之后才快步到妇人身边,一把拉上了她的胳膊,将其拖进了卧室内,也是他们上次进过的那间卧室。
    卧室门一关,虫儿还趴在门缝里朝外瞅了瞅,再回头,发现那妇人还在怔怔看着自己,不禁有些尴尬,这男装女装的倒腾,连自己都觉得别扭,又何况是外人,当即解释了一句,“情非得已。”
    有些痴痴呆呆凝望的妇人也回过了神来,略感慨了一句,“像,模样里确实有些相似。”
    虫儿有点意外,莫非还没认出来?下意识问了句,“像谁?”
    妇人叹道:“像我的一位故人,姑娘,你长的真好看,跟我那位故人一样好看。”
    故人?虫儿确认是自己误会了,当即指着自己的脸解释道:“是我,我们见过的,上次见过的,是我呀。”
    被对方一说,越发感觉眼熟,妇人也联想到了上次在自己面前哭的那个来客,可是看看对方的耳垂,还有对方的喉咙部位,不由狐疑道:“姑娘,你是?”
    虫儿愣了一下,旋即转过了身,抬手捏了捏自己的喉咙部位,然后可见的喉结突起了,恍如男人,这才又转过了身来,再次发声时,少了女人的声调,有了接近年轻男子的清脆声调,变成了平常的声音,也是上次来的声音,“之前让你帮我打听巨人歇脚地,是我,想起来了吗?我说过我还会来的。”
    妇人愣住,因为对方说的话,因为对方说话的声音,她的目光迅速盯向了他的喉咙,发现对方出现了刚才不见的喉结,她突然上前扶住了虫儿的双肩,并上手摸上了虫儿的喉咙,确认了那喉结不是假冒的,当场失声,“牝牡功!”
    震惊连连地后退,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满眼难以置信地盯着虫儿的面容打量。
    因对方吐露的“牝牡功”三字,虫儿也呆在了原地,神色复杂地盯着对方,似乎也没想到对方能一眼识破。
    反复打量后的妇人慢慢放下了捂住嘴的手,似乎明白了一切,语带颤音道:“像,确实有点像,和女王一样好看,你……你……你是公主……”突然又抢步上前,双手再次扶住了虫儿的双肩,“公主,是你回来了吗?”
    已是泪眼婆娑。
    虫儿呆立在那,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却也红了眼睛,但仍然嘴硬道:“你认错人了。”
    妇人痛苦摇头,“不会的,‘牝牡功’乃是我琥珀族独有的秘术,算是一门童子功,需童女从幼小时在大人的相助下练习,连我都不会,只有我族高层少数人才通晓,你的年纪和公主相仿,当年大劫时,虎狼之师围剿,你这般年纪的人基本没人能有机会逃出去,只有公主被人不惜代价拼死护送着杀了出去,何况你的样子有女王的影子在,不会错的。”
    闻听这番话,虫儿的嘴唇直哆嗦,想努力控制住自己,却已是默默哭成了个泪人。
    算是承认了自己是女儿身。
    见此状,妇人终于明白了对方上次来为何会哭伤心成那样,浑身颤栗,两腿已是慢慢瘫软,慢慢跪在了地上叩拜,“公主……”
    瞬间泣不成声,哭的撕心裂肺,却又不敢哭出声来,双手再次死死捂住了口鼻,生怕被外面听到,跪倒在虫儿的脚下,就像虫儿上次在这房间哭的死去活来的样子。
    虫儿也站在那无声泪流,情绪也失控了,可心里那根紧绷的弦还是提醒了她,知道这次不比上次,上次以男人的身份来寻欢,多呆点时间没关系,这次是来参观的,在这房间逗留久了不合适。
    她抹了把泪,蹲下扶起了妇人,带着抽泣声道:“琪姑姑,你听着,我以这样的身份进来,无法在你屋里久呆,咱们长话短说。”
    一听这称呼,妇人泪眼望着她,知道她早就认出了自己,也还记得自己,经提醒也意识到了危险,抬袖抹了把泪,抓住她双臂问道:“公主,阿琅大姑呢,是她让你来的吗?她来了吗?她实力高强,只要她在,我们就还有希望,她当年带着你杀出去后,为何一直不跟我们联系?”
    那感觉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虫儿神色黯然,“追兵太强大了,一直对我们穷追不舍,无论如何都非要置我们于死地不可,阿琅大姑也被打成了重伤,但依然拼命带着我跑了很远,后来她真的跑不动了,就指了个方向让我自己跑,她为我引开追兵,后来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她的伤,应该是无法逃过那一劫的。”说到这,想起了伤心事,又低头抽泣了起来。
    妇人瞬间痴痴呆呆了,呢喃,“难道上天真的要我琥珀族永世沉沦吗?”
    虫儿忽抬头问:“有件事我不明白,李澄虎当年为什么要发兵血洗琥珀海?这些年我有心打听,也一直搞不清这恩怨的由来。”
    妇人摇头:“我也不清楚,这里幸存的族人也很疑惑这事,事发前李澄虎和琥珀海关系一直不错的,李氏先祖以半仙之躯崛起,建立殷国后,琥珀海对殷国李氏皇权也向来是大力支持的,为何会突然发虎狼之师围剿血洗,这事除了女王,阿琅大姑是最有可能知道内幕的,她没告诉你吗?”
    虫儿也摇头,“阿琅大姑确实有可能知道,逃亡的途中,我曾哭着问过她,但她并未告诉我,分别时,她还特意交代过我,说有些恩怨不该由我来分对错,让我隐姓埋名活下去,有机会再光复琥珀族,但不要想报仇的事。我至今想不明白,李澄虎杀了我们那么多族人,阿琅大姑为何要反复刻意叮嘱我不要报仇?”
    “不要报仇……”妇人怔怔,似乎也想不明白,“血流成河,火光冲天,连海水都染红了,到处是浮尸,到处是游鲨啃食的场面,那一幕我永远忘不了,为什么不报仇,为什么,公主,你是不是记错了?”
    她似乎有点怀疑这说辞,认为那个阿琅大姑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虫儿黯然道:“没记错,我也不明白。”复又抬头,“对了,琪姑姑,我娘呢,她是怎么死的,也是被李澄虎杀害了吗?”
    说到这个,被称为琪姑姑的妇人又流泪了,“女王本来不用死的,她率领我们死战到最后,我们被大军围在了一角,数百大箭师的利矢对准了我们,已是在劫难逃。女王向李澄虎喊话,说李澄虎有什么不满大可怪罪于她一人,让李澄虎看在往日交情上放过她的族人,她又对我们说,事情搞成这样,她无颜面对族人,然后……然后挥剑自刎了,欲以自己一人的性命来保全我们。”
    说到这又嘤嘤啜泣了起来,哽咽着继续说着,“李澄虎后来确实没有杀我们,可结果你也看到了,把我们囚禁在此,比杀了我们还狠,日复一日的羞辱折磨着我们,真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怨恨我琥珀族,竟要如此对待。”
    也许是想起了母亲,虫儿又哭了个稀里哗啦,可又知道事情耽误不起,边哭边抹着泪,“琪姑姑,我不能久呆,先说要紧事,让你打听的事情打听到了吗?”
    琪姑姑也抹了把泪,不解道:“公主,你打听那个干什么?”
    虫儿道:“我想解救族人,可我实在是太弱小了,但我遇到了最好最聪明的人,他很厉害的,只要他愿意帮我,一定行的。可他们现在遇到了一些麻烦,我想帮他们解决了,只有我帮到了他们,我才好开口求他们帮忙,不然他们也无心解决我们琥珀族的事。”
    原来是为了解救族人,琪姑姑顿时又感动的一塌糊涂,一把搂住了虫儿哽咽不止,但又十分欣慰的样子,呜咽着,“就知道公主是不会放弃我们的……”
    虫儿推开她,提醒道:“我以女人身份进来,你屋里呆的时间已经过长了。”
    琪姑姑赶紧抹泪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打听那个,但我也找其她族人打听了,对那遥远传说都不太清楚,不过华嬷嬷倒是知道一些线索,她说海都宫城下有密室和密道,说那墙壁上好像就刻有我琥珀族的一些神话传说,好像就有巨人和七彩珍珠座椅的传说,具体雕刻了什么内容,她也不清楚。”
    “宫城地下密道……”虫儿低头沉吟,似乎想起了什么,很快又抬头道:“好,我知道了,我不能再呆了,我先走了。”
    琪姑姑嗯嗯点头,“公主千万小心,我们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不在乎多等一段时间,您保重好自己才是最首要的。”
    虫儿拂去了自己的泪痕,捏住喉咙抚平了喉结,又施法恢复了一下泪眼,这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离开了此间。
    她也不傻,还是有点小心思的,出来后并未急着离开,又佯装去村寨其它房子里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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