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表姑娘她不想高攀 第1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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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辰钊笑:“你去万年县,要?自己多注意,圈地案不?是小案子,定会引来四面八方的?眼线。”
    李幼白道是,又说:“你家云妹妹的?母亲姓什么?”
    “不?是我家云妹妹,只是...”卢辰钊握住她的?手,想解释又见她淡淡地笑着,似乎并未吃味,便觉得?很?是无措,只好怏怏道:“你真是一点都不?吃醋。”
    “我为?何要?吃醋,你又不?喜欢她。”李幼白回答的?理所?当然。
    卢辰钊:....
    “那如果我有一点喜欢她呢?”
    “你喜欢她?”李幼白微微一怔。
    卢辰钊目不?转睛,想要?纠缠出个说法,又怕她误会,便索性直言:“假如,我是说假如,不?是事实。假如我喜欢她,你吃醋吗?”
    李幼白哦了声,下意识缩回被?他握住的?手,回道:“每个人都有喜欢别人的?权利,你可以喜欢我,也可以喜欢云娘子,这不?是我能控制的?。
    倘若你真的?有一日变心,喜欢上别人,或者你一面喜欢我,一面也喜欢别人,那么我愿意舍弃你的?喜欢,从此与你划清界限。
    我仿佛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心胸算不?得?开?阔,只想让我未来夫郎只我一个,不?管是身?体还是内在。”
    卢辰钊听完,眸中闪过一丝怅惘,极短,李幼白没有看?见。
    “我喜欢你的?克制,但我又妄想你变得?善妒,至少?会让我觉得?你对我有多欢喜。”
    李幼白笑:“喜欢便一定要?嫉妒吗?嫉妒会使人面目全非,美好也会变得?丑陋,兴许我真的?变成那副模样后,你会厌弃,我自己也瞧不?起自己。”
    “李幼白,你放心,我绝不?给你机会抛弃我。”
    “好啊,我记性好,一辈子都记住你现在说的?话。”
    李幼白忽然甜甜一笑,他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将人抱入怀里。柔软恬淡的?芬芳,像是蚀骨的?迷药,令他无法松手,下颌埋入她的?颈间?,她伸出双臂环过他的?肩,任凭他索取,沉迷。
    “卢开?霁,你的?自负去哪了?”
    她笑,呼吸喷在他耳畔,痒痒的?。
    卢辰钊闷声:“我才不?要?那没用的?玩意儿。”
    不?知多久后,两人依着彼此急促的?呼吸,那缱绻的?声音仿佛来自半空。
    “我只要?你。”
    ....
    萧氏和卢诗宁五日后入京,彼时天色阴沉,正酝酿着一场大雪。
    卢辰钊安置好她们后,云莘莘便来了,裹着一袭厚厚的?白狐裘氅衣,兜帽下的?小脸将将露出,乌溜溜格外精神。
    她和卢诗宁年纪相仿,又爱玩爱热闹,故而很?快脱了鞋子挪到榻上,围着小泥炉吃起炙羊肉来。
    萧氏与卢辰钊在外间?说话,得?知他要?进宫,便催促他赶紧去,也不?必搭理她们,横竖之?前来过,也不?急在一时。
    卢辰钊临走不?大放心,又将云莘莘叫到一边,嘱咐了些话,云莘莘点头表示会记得?,他这才离开?。
    “我哥跟你神神秘秘说了什么?”卢诗宁捧着温热的?红枣汤,小脸红扑扑的?。
    云莘莘笑:“没说什么。”
    她越是
    隐藏,卢诗宁便越觉得?奇怪,非要?追问?,但云莘莘打定主意不?说,还来了招反客为?主。
    “干娘带你进京,是不?是为?了相看?的?事,是哪家小郎君,长得?俊不?俊?”
    卢诗宁挠她:“哪有的?事,可不?许胡说。”
    云莘莘歪在软枕上求饶:“好好,我不?胡说,三姐姐饶了我吧。”
    卢诗宁这才作罢,托着腮叹了口气,云莘莘凑过脑袋:“三姐姐有什么事,不?妨说出来,我也能为?你分忧排解。”
    卢诗宁想到了闵裕文,知道他和李幼白解除了婚约,一时间?不?知高兴还是忧愁,但无论如何也不?像是从前那般莽撞。正如兄长所?说,就算没有李幼白,他也不?会喜欢自己。
    自然,这种事她是不?会告诉云莘莘的?。
    傍晚家中来了几个人,先前萧氏和卢诗宁受封时她们也来过。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上回她们面色红润,神态悠闲,这回却是格外谨慎周到,连眼神都变得?客气许多。
    姜纯和薛月来时便犹豫再三,但也不?是顾及颜面的?时候,自打姜皇后崩逝,她们的?处境便很?是微妙。崔家和崔家提拔起来的?人陆续得?势,姜家和姜家一派的?人则陆续被?迁出京城,边缘化,直至远离朝堂中心。
    她们的?父亲自然也受到影响,而今也只是女眷在京中苦苦支撑,妄图有回旋余地,父辈也好跟着折返回来。母亲说过,要?想翻身?,便得?有可靠的?朋友,有人在朝中说话,才能有调回来的?可能。
    若说谁在朝中炙手可热,卢辰钊首屈一指。
    但两人陪着笑脸,试图打可怜牌,卢诗宁却总轻而易举避过她们想提的?话,便是明?面上摊开?,她也装作听不?见,很?是叫人着急。
    倒是云莘莘,咧着嘴天真的?笑着,看?起来很?好相与。
    分开?时,几人约好了天晴去打马球,她们瞧出卢诗宁的?迟疑,但云莘莘极力撮合,卢诗宁最终没有反驳。
    日子不?经过,转眼三月初,庭院里的?海棠全开?了,便是阴凉处见不?得?日头的?也都绽开?花苞,粉嫩娇艳。
    李幼白在准备去万年县的?行礼,半青和白毫将装书?的?箱笼搬上车,又带了两包衣裳。
    马车行驶到京郊处时,恰好遇到打马球的?一行人。
    马球场的?栅栏不?高,坐在车内正好能看?清里头的?光景,红黄两队争抢的?激烈,锣鼓喧天,擂击的?像是能鼓动?心跳,连地面都跟着震动?起来。
    她将要?落帘,忽听场上传来呐喊助威声,娘子们也不?再矜持,齐齐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卢世子进了!”
    “卢世子又进了!”
    第95章
    卢辰钊单手握缰, 右手拎着球杖盯向远处的球门,伴随一阵热闹声,铜锣被兀的敲响。
    “红方又进一球!”
    他勾了勾唇, 攀膊下的双臂遒劲有力,此刻腰板笔挺,意气风发,高昂的斗志伴随如雨洒落的汗珠,愈发抖擞。他挥舞球杖, 风一样疾奔上前,与三匹马展开激烈抢夺, 小小的球滚来?滚去, 最终被狠狠抽出去,朝着远方画了个完美弧度,复又滚进了球门。
    “红方胜!”
    女娘们相继站起来,看的不尽兴。
    各自的行障碍眼, 都得垫脚往外伸长脖子去瞧, 但见卢辰钊将球杖扔给莲池, 又自行解下攀膊, 抹了把汗便去灰蓝色的行障内更衣。
    有人扯了扯云莘莘的衣袖,小声道:“云娘子, 我们能跟着你去卢世子行障内小坐吗?”
    云莘莘为难:“不好吧。”
    那女郎与其余几人一起央求, 云莘莘看到卢诗宁, 忙把她拉过来?, 与众人介绍道:“这位才是三哥哥的亲妹妹, 你们若有事求她才好, 求我是没用的。”
    卢诗宁还没认全人,便看到一张张小脸涌来?, 只一个要求,请她带着她们去往哥哥的行障,能见一面说说话便好。
    卢辰钊刚换完衣裳,莲池将外裳拿来?,还没披上,便觉得后脊一凉,扭头,却是一群打扮明媚的女郎站在毡帘外,皆是目光灼灼地朝他看来?。
    他眉心一蹙,当即裹好外裳快速系好腰带,瞟了眼站在当中的卢诗宁,语气不善:“胡闹。”
    卢诗宁瘪了瘪嘴,没解释。
    众人都格外满足,虽是隔着里衣,但都看见他结实健壮的线条形体,故而面色绯红相互拥着离开行障。而云莘莘被她们拱在当中,不得不应付各种问题,诸如他喜欢吃的东西,喜欢的颜色等等。
    卢辰钊背起手,面色肃沉:“怎么不说话了?”
    卢诗宁叹了声,坐在旁边的软榻上说道:“哥哥让我说什么?”
    “为何要带她们过来??”
    “我若是说,我连她们是谁都还分不清,哥哥信吗?”
    卢辰钊蹙眉,卢诗宁托起腮颊道:“我是被逼的,不是心甘情愿带她们过来?的。我本想?去找云妹妹说话,可她把她推到女娘当中,然?后就身不由己过来?了。
    这么多年?,云妹妹变了个人似的,我都有些不认识了。”
    毡帘从外挑开,冷风灌进来?。
    兄妹二人往外看去,逆着光,那人站在门口,像是在笑。
    卢诗宁:“李娘子,你怎么来?了?”
    李幼白搓着手进来?,又将手指捏住耳朵,卢辰钊见状,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双手握住她的,捧在手心暖了会儿。
    卢诗宁的眼睛睁大,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才好。
    “你...你们,哥哥,你和她...你们?”
    李幼白微微一笑,卢辰钊抬手抚住她的小脸,低声道:“这么凉,在外面站多久了?”
    “不久,只看了一出美人戏君子的好戏。”
    卢辰钊咳了声,耳根发红:“我根本不知道她们会来?,若知道我一定穿好衣裳...”
    “嗯,不过确实值得一看。”李幼白煞有其事地点头,随即露出洁白的牙齿。
    卢辰钊挠她,她跳开。
    卢诗宁看着两?人熟稔的动作,亲昵的姿态,忽然?恍然?:“原以?为你和闵郎君分开,是外界所说的你们八字不合,现下看来?,仿佛另有内情,你和我哥哥..是不是早就暗生情愫,被闵郎君发现,他才生气解除婚约的?”
    “不是。”卢辰钊笃定,闵裕文才没那么傻,就算发现他们两?人互相喜欢,也能装着什么都不知道,他是要糊涂地娶李幼白进门,然?后用一辈子去对她好的。
    都是男人,揣着什么心思彼此都了解。
    李幼白抽出手,面向卢诗宁:“三娘,我有件事要同你哥哥商量,麻烦你暂且离开一会儿。”
    卢诗宁站着没动,卢辰钊摆手:”三娘,你先出去。”
    直到站在行障外,冷风呼呼吹着脸,卢诗宁才反应过来?,她哥哥跟李幼白在一起了!
    可母亲不是说,已?经给哥哥定下人了吗?
    母亲可是很喜欢云莘莘的,来?之前便已?经与云莘莘的母亲,也就是哥哥的干娘柳氏私下商量过,两?家要亲上加亲,要让哥哥和云莘莘在今年?成婚。
    云莘莘在京中许久,依照她的性格应当常去哥哥府里小坐,难不成她一点都没察觉哥哥和李幼白的关系?
    卢诗宁很是诧异,从她观察云莘莘的表情和反应来?看,她仿佛什么都不知道,总是天?真?烂漫带着笑。
    可是,她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就像方才,明明事情起初落在云莘莘头上,可她却莫名?其妙成了帮凶。事后云莘莘又得了好,被人围在一起仿佛领路的是她。
    卢诗宁不是计较这些过程,而是单纯觉得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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