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消除你的执念[快穿] 第1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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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东多铁矿,虽然一直都是朝廷直接掌管,但是这里的富庶超过我们一路走来的各地,听百姓说,都是平洲王仁善,这平洲王在怀东百年,真的从没动用过铁矿吗?袁家式微,舅舅还是要各方面都用用心,争取立上大功,重新在父皇那儿获得重用才行。”
    袁家大爷眯着眼睛思索了一下。
    他是不想要得罪平洲王府的,井水不犯河水的人家,犯不着给自己树立敌人。但是周家对袁家势力的蚕食让他今天很是焦虑心慌,有种袁家随时要没落的恐惧,听到萧柳的建议,顿时开始认真思索起来。
    袁家大爷若有所思地走了,他临走前的表情,让萧柳很是满意。
    李正言将手搭到她的肩头:“烦人的事都做好了,今晚月色甚美,去屋顶看月亮?”
    萧柳仰头回以一个灿烂的笑:“还有一件事,我要给四姐姐写一封信――不过,这也不急,我们先去赏月!”
    她张开手臂:“你抱我。”
    李正言低头一笑,两手支在她腋下,像抱小孩似的把她抱起来稳稳托住,大步往外走。
    萧柳叫起来:“啊啊阿正,你这抱得也太丑了,放我下来重新抱!”
    李正言微抬下巴堵住她的嘴,品尝了许久才松开,萧柳的叫唤声彻底消失殆尽,脸红红地看着大胆偷袭的他。
    “别闹,抱紧我,我功力还没恢复小心半路摔了。”
    萧柳回神:“对啊,你不能运功,不去屋顶了!快放我下来!”
    李正言收紧了手:“不过上个屋顶而已。”
    萧柳坚持不肯去,最后自然是李正言妥协,两人让下人搬了藤椅坐在院子里同裹着一张薄毯,同坐在一把藤椅上,一个躺在另一个怀里,仰头看月亮。
    深秋的月亮越发澄净,圆月高悬半空,庭院里树影婆娑。
    李正言才知道,原来不用爬屋顶,也能这么美好地赏月。
    月色温柔,在这片月白光芒下,没有权势更迭,没有江山负重,没有野心利欲,没有尔虞我诈,就只是他们两人,两个赏月的普通人而已。
    心,也跟着月色下的夜风温柔了起来。
    第146章 桃花约25
    第二天,萧柳派人上街买了不少怀东特产,又写了几封信,让人给分散在各地的几个姐姐送去。
    信里不是讲述怀东见闻,就是即将踏入西北,此生难以回归故国的惆怅留恋,甚至小小的惶恐不安。
    有心人检查了一二,就放行了。
    这一路过来,她到一个地方就买特产送信,仿佛出来游玩一般,起初还有人反对,如今却习以为常,只能暗地里抱怨。
    萧柳把一个任性妄为的公主展现得淋漓尽致,众人对她在皇宫里的那些胡闹都有耳闻,出来后种种出格更是亲眼所见,对于萧柳,是一边忍着一边安慰自己马上就能把人送出去了。
    信送出去的同时,周大人也正和平洲王世子聊着这位公主的“出格”。
    “这位不是好伺候的主,这几年在宫里也是想做什么做什么,皇上本就宠着,任她在正阳宫嬉戏玩闹都不斥责,后来还有了救驾之功,更是什么都顺着她……若不是那魏国人可恶,还要委屈袁家五公子……也不知道说好还是不好。”说完,给了世子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世子秒懂,公主和侍卫关系一见便知,不和亲,那袁家尚公主的同时,还要忍着一顶绿帽,可真不一定是好事。
    周大人喝了几杯酒就把公主和袁家的事这么大声说出来,满脸调笑,看好戏的意味不要太浓。
    世子笑眯眯地应和着周大人饮了一杯酒,席上觥筹交错。
    而被嘲笑的袁家大爷,此时正气急败坏地调查着周家和怀东的关系,同时,萧柳的话在他脑子里不停回响,那个立下大功让袁家更上一层楼的诱惑一点一点吞食着他的理智,没有挨过上午,他就招来了自己此行为数不多的中心下属,派他们去调查平洲王府。
    暗潮涌动,预测了这一切又置身事外的萧柳拉着李正言的手又要出门去逛街。
    “上回去的都是热闹集市,这次我们去百姓民居那边看看,这一地风情展现得最淋漓尽致的就是这些生活日常的胡同小巷。”
    李正言自然都没什么二话。
    古代的街道灰尘、泥泞是常态,越贫贱的地段,卫生越差,一身月白丝绸长衫,在京城南城走一回,就能变成灰扑扑的布衣,而且彻底废了。
    怀东的平民区也大致相似,来来去去都是布衣百姓,劳作、赶路行色匆匆。
    但走在怀东街头,即便周遭贫寒简朴,你依旧能感受到百姓昂扬向上的生活劲头。
    萧柳越逛越沉默。
    李正言同是。
    两人走到一个结了浮冰的池塘边,此时冬日暖阳融融,许多女子蹲在塘边,拨开浮冰浣洗碗筷衣物。
    每人的手冻得红红的,说笑声却不断。
    塘边有三五个小孩裹着圆滚滚的棉袄尖叫着跑闹,稍大点的孩子使坏,捡了石头砸进池里,在大块的浮冰上砸出一个洞,水花四溅。
    洗衣的妇女回头笑骂:“狗蛋你再皮,等我空了手回去抽你!”
    “狗蛋你娘说要抽你哈哈哈哈……”小娃的同伴立刻毫不留情地取笑起来。
    “你还敢扔吗?你不敢我来!”
    “狗蛋不敢了!我来我来!”
    被喊狗蛋的男娃不服气,挺着胸脯又捡了一块小石头。
    萧柳看到他手晃过大石头挑了一块小的,噗嗤笑了。
    李正言也满眼笑意地看着这群稚龄小童。
    “谁说我不敢!”狗蛋举着石头,对准薄冰比划了两下,一跺脚,“咚”的一声,又砸了一块薄冰。
    塘边的妇女们纷纷发出惊呼。
    狗蛋娘不好意思,重重放下衣服撸着袖子来追自家娃:“你就这么皮痒等不及被抽,啊!你给站住!”
    一群娃娃“哇”地惊呼起来:“狗蛋娘来打人了!快跑!”顿时作鸟兽散。
    那狗蛋跑得慢,两个小娃还回过头来一人拉着他一边,拖着他跑。
    萧柳和李正言望着这群小孩乐不可支。
    正笑着,萧柳身后传来动静,她回头。
    近卫手里拿着一根枝条,拦住了一个头上两个凌乱小揪揪,一笑露出一排小米牙的小姑娘。
    小姑娘手里举着个什么,对着萧柳笑得甜滋滋的:“姑姑好看,吃。”
    萧柳让近卫放人过来。
    纤细的枝条被收回,小姑娘立刻扑到了萧柳腿上,讨好地看着萧柳:“姑姑,吃。”说完,嘴角留下一道口水。
    萧柳蹲下身擦了一把小丫头脏兮兮的花脸,笑了:“哪里来的小丫头?嘴这么甜?”
    小丫头还小,没完全听明白,但天生爱美,眼里只有萧柳这个美人,笑得见牙不见眼,偷偷贴着萧柳亲近。
    萧柳指了指李正言:“叫姑父。”
    李正言脸蹭地红了。
    小丫头看了一眼,乖巧:“姑父。”
    李正言面红耳赤,眼神却化成了水,掏了掏袖袋,掏出一块买给萧柳的糕点递过去。
    小丫头伸手接了,咽了咽口水,递给萧柳:“姑姑,吃。”
    萧柳顿时被哄得眉开眼笑。
    这天回到驿馆,两人各自去洗漱,回来后坐在一起许久没有说话。
    是李正言先开了口。
    “平洲王是前朝宗室。”
    萧柳知道,整个大辽都知道平洲王的异姓王爵位怎么来的。
    当年大辽推翻前朝,全国各地被大辽攻打下来改姓换天,只有怀东,依旧为李姓宗室坚守,这宗室也就是如今平洲王的先辈,前朝平洲王。
    萧家先祖梳理全国各地,正准备与怀东开战,平洲王却主动递上了和解书,表示愿意投顺大辽。
    怀东这一地,已经几百年没经历战争了,哪怕两个朝代更替,外面战火纷飞,这里最终还是没有受到影响。
    “李氏遗孤的仇人有二,一是萧家,二是平洲王。”李正言说。
    “平洲王镇守在西北和中原的要地关卡,当年若没有归顺,李氏认为自己还有和萧家一战的能力,但平洲王没有做任何抵抗,直接投降,李氏王朝一夕之间彻底消失殆尽,在前朝旧臣眼里,平洲王比萧家还可恨。”
    李正言眼中出现了一丝茫然:“我印象里的平洲王贪生怕死、没有气节,是利益当前随风摇摆的人物,大辽百年,除了第一任皇帝,你祖父、你皇父都对平洲王态度多防备少亲近,尤其近三十年,平洲王府越发平庸无能,若不是把着通往西北要塞的大门,又有一百多年的怀东经营,祖上老本还能再吃几年,恐怕早就被第一个开刀摘了藩王帽子……许多人眼里,皇帝要削藩,首当其冲是平洲王。”
    萧柳说出了他想说的下一个词:“但是――”
    李正言看向她:“怀东的百姓,日子过得真好。”
    是由衷的感叹。
    他眼里有质疑有感慨,也有认知被颠覆后的空茫:“这样踏踏实实安安心心生活的百姓,我只在小时候见过,大辽竟然还有这样的百姓……而这个地方竟然是怀东……”
    一路走来,他们看到最多的人,是愁苦的、麻木的、惊惶的……是无论当地官员如何掩饰,一身好衣裳都掩盖不了的眼中的凄苦。
    数不尽的徭役、一年又一年往上加的税赋、官商勾结、恶霸欺压……怎么能不凄苦?
    大辽不行了。
    每经过一地,他们心中的念头就加深一分。
    直到在这怀东,“安居乐业”四字淋漓尽致地体现在这片土地上的每个过路平民百姓身上。
    李正言这个被灌输了二十几年“平洲王贪生怕死、安享富贵,是天下第一奸佞”的人,在怀东城内外的对照下,对自己从前所有的认知都产生了怀疑。
    他是这样,萧柳也是。
    她握着手里的杯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我……走在街头,”她仰头看着屋檐泄下的霞光,“突然感受到了和亲的意义。”
    皇帝、大臣、亲人……这些人逼着她去和亲的时候,她觉得可笑至极。因为他们是懦夫,而且是自私自利,为了自己的快活牺牲他人的懦夫。
    和亲的意义不是为了两国邦交,只是为了让这群无能怕死的人能继续闭目塞听安享富贵。
    所以她一步步往前走,对破坏和亲没有任何手软愧疚,更不在意提前挑起大辽内部的战争。这场大战迟早要来,早来,百姓受的苦少几年。
    她跳脱世外,看的是整个大局,结果好便是好的,至于战争下的个体……
    李正言缓缓捏住了拳头。
    和亲的意义……
    他想到了下午池塘边那几个调皮捣蛋的孩子,想到了那个抱着萧柳的腿笑得甜甜的女娃。如果平洲王真的被他们使计逼得揭竿而起,平洲这最后的净土是不是也没了?
    当年,平洲王不战而降就是这个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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