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公主重生后 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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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太子殿下与公主殿下在此,这批良驹,也应两位殿下先选。殿下何不挑选一匹自己最满意的,留下其他,成全?侯爷他们的一片卫国之心呢?”
    秦萱自觉一番话说?的不卑不亢,心里控制不住的澎湃,悄悄看了眼裴镇。
    然而?,裴镇双手负于身后,轻垂着眼,仿佛在看脚下石板的纹路,并不似想象中那般,对她投来意外且激赏的目光。
    秦萱心里打鼓,又装作无意扫向其他人?,只见太子含笑?不语看着公主,韦进兄妹各有?所思?,公主身边的人?则全?关?注着公主。
    就在秦萱心生失望之际,忽听一声凉凉的轻笑?。
    公主的笑?容不入眼底,“说?的大义凛然,就是不知,你托起这顶高帽,人?家敢不敢伸脖子来接啊?”
    秦萱茫然一瞬,就见身边的人?都有?了反应。
    秦敏和韦进同时看向公主,目光深邃,连裴镇都抬起头,他没?看公主,但秦萱看到他嘴角一闪而?逝的弧度。
    太子轻咳一声,替哑声的秦萱发话:“长宁,你这是什么话?”
    句式是责问的句式,但语气半点?没?有?责问的意思?。
    李星娆悠悠道来:“保家卫国者确然可敬。但依着你的意思?,等于是一切事物在军员军事面前都得自矮三分,甘心让步。因他们保家卫国,所以要匹配最好的条件,这与将将士英雄高高捧起奉若神明有?何异样?”
    “那反过来,他们得到了最好条件,是不是也当回馈令人?满意的答卷,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呢?”
    “更进一步,若一个不慎打了败仗,会不会有?人?觉得自己的信任和期待被辜负,反过来指责攀咬,将他们所得的荣誉赏赐,都看做了罪过呢?恰如无法保佑凡人?的神明,渐渐失了信仰香火,终究落败啊。”
    秦萱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意思?会被公主抬到这个程度,直接愣住。
    李星娆微微一笑?,拿捏出温柔体贴的调调:“不得不说?,秦娘子一番话大义凛然,令本宫佩服,几匹马而?已,本宫也不是非要不可。”
    “但就怕这么拱手一让,传了出去,就变成各都督府自恃功高,蔑视犯上,逼的太子与长宁公主都要为之让步,平白给?侯爷和几位将军增添麻烦是非。”
    公主微微一笑?:“所以你想想看,就算本宫现在相让……啊不,有?心成全?,谁又敢接呢?不是本宫吓唬你,没?有?人?比本宫更懂流言的伤害有?多大。”
    何莲笙听到这里,竟忍不住重重一点?头,惹来一些?目光。
    樊锦快崩溃了。
    你可低调点?吧!
    公主故意将秦萱原话里的关?键词咬重,听得秦萱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谁都不敢看了。
    这话像一个个巴掌啪啪打在她脸上,奏成一句隐晦的嘲讽:你看你,多嘴说?那话干嘛呢?
    第45章
    气氛,它有些僵硬。
    更微妙的是,公主这番话,太子竟没有发表意见,大有“孤保持沉默,你?们自己品品”的意思。
    就在这种气氛持续发散时?,长宁公主忽然话锋一转:“对了,各位刚才,可是打算赛马来着?”
    此话一出,局面稍显缓和。
    秦敏:“是,不?过殿下既已相?中,那这批良驹理当优先?归于殿下,臣等不?过是偶见良驹,一时?生了娱兴,战马重要不?假,但还不?至于少?了这一批良驹便溃不?成军,舍妹言辞略有夸大,还请殿下恕罪。”
    “哎,本宫可不?这么想。”李星娆反驳道?:“恰是秦娘子一番话,令本宫幡然醒悟,这批良驹,是万万不?能尽收囊中的,不?过本宫有个得趣的新玩法?,不?知?各位可有兴致?”
    公主明显在给台阶,正常人都得上赶着下,但这当中并不?包括裴镇。
    裴镇冷淡开口:“臣……”
    “宣安侯第一个报名,很?好。”李星娆飞快截了话,振声道?:“还有呢?”
    秦氏和韦氏两兄妹各自对视一眼,相?继应和。
    裴镇抿唇,面无?表情的抬眼,对上了一双笑意满满,又?带了点挑衅的眼。
    李星娆短暂的扫过裴镇,眉梢微不?可察的挑了一下。
    裴镇的唇抿的越来越紧,可直到?公主开始宣布游戏规则,他?始终没有开口拒绝或者反驳。
    公主的意思很?简单,有秦家二娘正义之言在前,她要还贪心的拿下这批良驹,回头就该有人指责她身为公主,却不?分轻重了。
    但基于在场没有人敢明晃晃的接受太子和公主的谦让,所以不?妨就用?一场公平公正的比赛来分出胜负,拔得头名者,便拥有包场资格。
    而这个过程中,公主也会参与,但不?是上场竞赛,而是押宝的。
    她会在参赛者中选出一名押宝,若对方获胜拔得头名,便送一匹马给她。
    如此一来,良驹能物尽其?用?,既是凭实力挣得,方才所谈之忧虑不?攻自破,运气好的话,公主也不?会空手而归,一举多得。
    公主还挺体贴,见女眷里且不?乏有何莲笙这等习武的娘子,补充了一句,有兴趣赛马的可以跟着上场一试;若不?想上,也可以在场外一道?押宝。
    诚邀诸君入局。
    不?得不?说,公主当真是搞气氛的一把好手。刚才还僵硬尴尬的氛围,被她三言两语点燃了。
    秦萱在明确了规则后,热乎乎的目光立马朝裴镇看去。
    李星娆看的分明,继续煽风点火:“看来秦娘子连要押谁都想好了。”
    秦萱不?妨公主公然调侃,脸蛋瞬间升热爆红,再不?敢胡乱看谁,手指飞快的绕着腰间佩戴的玉坠流苏。
    韦三娘见状,主动为秦萱缓解尴尬:“长宁殿下有此兴致,臣女等自当作陪。”
    眼下之意,她也选择押宝。
    何莲笙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满眼兴奋的看向宽敞气派的跑道?,跃跃欲试:“我——”
    说时?迟那时?快,樊锦猛地将?何莲笙拉回自己身边,眼神震慑——你?不?许上!
    何莲笙以前不?懂,现在还能不?懂!?
    大家就是因为忌惮长宁公主,总觉得她会折腾人,所以言行才那般小心。
    可殿下不?是这样的人呀,她趴顶被发现,不?也全须全尾下来了吗?
    想亲近公主的初衷开始作祟,何莲笙将?表姐的提示抛诸脑后,摇着看不?见的小尾巴重新凑到?公主身边:“殿下想好了要押谁吗?”
    李星娆瞥她一眼,好笑道?:“怎么,想抄功课呢?”
    何莲笙目光亮晶晶的,旁若无?人的吹捧:“殿下慧眼如炬,跟着殿下选一定没错!”
    李星娆眯了眯眼,竟然有点佩服裴镇。
    她一个女人,都有些架不?住这种明媚少?女扑面而来的直白感情,他?竟能一视同?仁的拒之千里。
    若非有那晚树林里的经历,她当真会以为他?不?行。
    公主尚有此感,韦、秦两位娘子又?如何看不?出来何莲笙的态度。
    真实奇了,两人参加过花宴,亲眼见到?何莲笙毁了长宁公主的花圃,之后就传出她被歹人掳走,可能是长宁公主下的手的流言,好在被宣安侯救了回来。
    可是,今日情景,似乎和这个说法?完全沾不?上边。
    何莲笙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宣安侯视若无?睹,连眼神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倒是满心满眼冲着长宁公主去。
    除非她是从娘胎出来就带着演技,无?懈可击,不?然真的很?难让人怀疑她的真情实感。
    正当何莲笙的种种举动引人深思之际。
    李星娆:“那就这么定了。方才是哪几位要一较高低来着?几位娘子先?选,本宫也好参考参考。
    太子看了眼裴镇等人,笑着开口:“诸位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
    气氛都烘到?这儿了,谁还能抽身?
    韦进和秦萱都表示愿意一赛。
    裴镇没急着表态,眼锋再次无?声的扫向几步之外的女人。
    她好像料到?了他?的反应,正等着他?的眼神,那把收起檀木折扇被她握在手里,漫不?经心的点着自己的唇,轻轻两下,意味显然——别忘了你?做过的事。
    然下一刻,她又?继续点着唇扫向旁人,好像这个动作并无?深意,只是她思考选人时?下意识的动作。
    裴镇终究没有拒绝。
    于是上场人选定下来,宣安侯裴镇,武元侯世子秦敏,以及韦进。
    韦三娘斟酌片刻,笑道?:“听闻宣安侯当年在明月关一战,单骑斩百人,武功骑术无?人能敌,若将?这局压在侯爷身上,必定无?愁胜率。”
    听了这话,任谁都以为韦三娘会选裴镇,不?想她话锋一转:“可有侯爷璞玉在前,似家兄这样只精于拳脚功夫的,定是敌不?过,只怕会没人选,为了家兄颜面,三娘冒险押家兄一局。”
    “你?这丫头!”韦进好奇又?好笑,假意作势要教训,韦三娘笑着躲了一步,兄妹二人的亲昵互动,倒是将?气氛又?松活了许多。
    秦萱得了韦三娘的启发,反其?道?而行,冲秦敏挤眼笑道?:“阿兄整日说自己骑术精湛无?敌,可今日劲敌在前,也不?知?你?这气焰还能嚣张多久!”
    说着,秦萱期待的看向裴镇:“侯爷,萱儿斗胆,这一局押您胜!您可得全力以赴,叫我阿兄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才好再进一步!”
    秦萱说完,樊锦红着脸开口:“那我便押韦将?军一局吧。”
    李星娆眼神轻动,察觉这樊锦和韦进只见似乎有些火苗在攒,眉梢微挑。
    何莲笙如今已经在察言观色这条路上撒丫狂奔,见状笑道?:“殿下有所不?知?,我表姐好事将?近,自然心向良人,任是有多么厉害的强敌在前,她也不?多看一眼。”
    何莲笙大喇喇揭开两人的关系,李星娆恍然,慢悠悠“啊”了一声。
    她就说,花宴相?识,转而就约到?这里,这感情进展未免也太快了。
    原是这位韦将?军与樊家娘子好事将?近,才有韦三娘与樊锦在花宴相?交,又?于此相?约。
    樊锦被表妹说的脸蛋爆红,咬唇跺脚:“快别说了!”
    韦进看着樊锦,眼底酝酿着淡淡的笑。
    何莲笙见表姐不?悦,连忙挪到?公主身边,满脸灿烂与好奇:“殿下选谁?”
    “我啊……”李星娆被问及,目光在几个高挑挺拔的身影间游走片刻,忽然转向站在一旁的太子:“我选皇兄!”
    众人:……
    太子:?!
    姜珣在短暂的寂静中看了眼李星娆,忍住没有笑出声。
    搞事情这活儿,算是被她玩明白了。
    嘴上说着不?能以身份压人,转身就把太子推出去,不?敢接受太子和公主的礼让,难不?成就敢在赛场上公然赢了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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