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处方30 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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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方30丢掉
    「喂,子韜怎么了吗?我在开会。」谢寧本在开会不接电话,但看到五通未接又全是江子韜,她担心会不会是施蔓茹怎么了,才抽身到外头回电。
    「呃,对不起打扰你,那你去开会好了。」
    「嘿,我都偷溜出来回你电了,快说。」
    「你知道草莓蛋糕有甚么故事吗?」
    「蛤?草莓蛋糕?不就蛋糕里面放草莓吗,能有甚么故事。」助理在会议室里头隔着玻璃不断暗示谢寧快回去。
    「今天林伯拿了个草莓蛋糕来,蔓茹吃了一口就回房里把自己关在浴室里头哭,我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甚么?你说是林伯拿去的?」谢寧翻了个白眼,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
    「我下班回家的时候林伯正要离开,好像跟蔓茹说了些话,她当时很难过。」
    「蔓有没告诉你她最近和陆振霆闹不愉快?」
    「昨天好像大吵一架,但她说没事。」
    「唉,没事就算了,要命的是陆振霆给她草莓蛋糕就有事。」
    「甚么意思?」
    「我要回去开会了,她应该等下就会好了,不要担心。」谢寧不想多说,以免江子韜多想。
    「求求你,求求你告诉我。」江子韜提高音量、语带哽咽,「我真的快承受不住了,这样日以继夜的折磨我真的受不了,我要放她走的,可是她不愿意,现在她又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蛋糕伤心,到底要怎么做她才会快乐?我真的受够了三个人的纠缠。」
    「子韜…」谢寧原本已经要掛上电话,却被他的声音叫住,这番告白真的让她于心不忍,「那是用来道歉的。」
    「我在听。」江子韜深吸一口气。
    「从小,蔓就很喜欢吃草莓,有一次她在闹脾气,因为她爸爸出差有好几天不在家,她想爸爸,即使她妈请陆振霆到她家陪她都没办法,她不断哭闹,累了索性绝食抗议,好不容易,她爸终于回家了,她还是生着气,随后她爸拿出了一个草莓蛋糕,引起她的注意,她爸餵了她吃一口,她就破涕为笑了,从此以后,只要陆振霆惹她生气,他就会买他最爱吃的那间草莓蛋糕给她。」
    「就这样?这样就可以让她感动得痛哭流涕?」
    「当然不只这样,上了国中后有家政课,他花了一整个学期的课后时间要老师教他怎么做蛋糕,然后就发明出了陆式蛋糕,还一次次的进化,他做的是蔓爱的口味,不太甜、低脂鲜奶打发鲜奶油、新鲜草莓、低卡低热量,你再仔细看那纸袋,每一个纸袋的图案都是他亲手画上去的,虽然是一样的图,但因为每次手绘、所以每次都不一样,我去蔓家只要数纸袋就知道陆振霆这辈子惹她生气几次了。但我想这次情况不…」
    「够了!」谢寧还没讲完就被打断,「谢谢你,去忙吧!」
    「喂、喂?」江子韜一说完便把电话掛了,谢寧来不及把话说完,『这次情况不同的呀!』以她对施蔓茹的了解,她相信她这次的泪并不是因选择陆振霆而掉。
    *******
    啪!施蔓茹一看见江子韜,便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甩掉我也要给我个理由。」施蔓茹生气的看着江子韜。
    「蔓茹?」江子韜没回过神,他没想到施蔓茹还会再出现在他面前。
    「回答我。」
    「你本来就是属于他的,这三年多我真的很开心能拥有你,可是我不想再看到你因为夹在我们之间痛苦、掉眼泪。」
    「我身上是有印条码还是植入晶片?还是哪里有写我是陆振霆的?我已经告诉你我不要离婚,你就这样一声不响的走掉,留了封离婚协议书给我,是甚么意思?」
    「我只是,给你你想要的。」
    「我有说我想要这样吗?」
    「不是吗?你一直爱着他不是吗?你会嫁给我,只是赌气、只是逼不得已、不想违背周围人的意思,不是吗?当我看到你那么紧张生病的他、在病床旁哭得那么伤心的样子,我的心也跟着瓦解了,你们就像是彼此的特效药,少了一方就没办法生存;我对你的爱,永远赶不及你和他之间的浓烈,我不想阻挡在其中,让你必须忽略你真正的心意,在你抱着我要我不要走的时候,我以为那是真的,但在看到你为那蛋糕难过,我真的承受不住,我不想你伤心,我要你快乐,所以我要让你和你爱的人白头偕老。」
    「我不是为那蛋糕难过、我是开心,那代表陆振霆还愿意继续当我的朋友,我只是很感动,而且我需要整理我的思绪,从小到大,他一直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呀。」
    「不是因为你还爱他?」
    「是,我心里爱着一个人。」施蔓茹抚摸着被她打红的脸颊,「我从来没有办法同时爱着二个人。」江子韜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等着听接下来他认为会听到的话,「我很爱震霆。」
    「所以我把你还给他了,你还特地来这里告诉我干嘛?」江子韜不想再听下去,就在他往前走的时候,施蔓茹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我爱你。」施蔓茹对着他的背影大吼。
    「你说甚么?」江子韜停下脚步,缓慢的转身,想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
    「我对他的爱已是曾经。」施蔓茹走到江子韜面前。
    「我是问刚刚那三个字。」
    「我˙爱˙你。」施蔓茹抱住江子韜,在他耳边柔声的、缓慢的说出这三个字。
    江子韜抓住施蔓茹的双臂,惊讶的看着她的双眼,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从未对他说过这三个字,他红了双眼,无比的感动。
    「我爱你,当我意识到你真的要永远离开我的时候,我的心好痛,我想那就是爱吧。」施蔓茹再度开口,让江子韜相信自己真的没听错;他再度拥她入怀,二行泪就这么静静的落下,他好感动,就算这只是梦,也已足够,「而且,我的第一次被你醉醺醺地要走了,你怎么可以随便就把我送给别人吶!那是很珍贵的。」她轻声的在他耳边说,他听了后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
    「蔓茹,我…,我不知道…,你…」被施蔓茹这样一说,江子韜愣住了,那晚自己真的喝得太醉,完全记不着细节了,原来,他的老婆是如此完整的把自己交给他。
    「今后,我就是你的专属特效药,照顾你的胃、你的生活、你的一切,你想把我丢掉也丢不掉嚕!」施蔓茹紧紧的抱着她的老公。
    「求之不得。」江子韜吻上了他的特效药,相信他再也不会知道心痛是甚么感受了。
    我生了病,但是解药已不属于我,只能放任它蔓延至膏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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