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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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洛克他们回到村庄,若晴宜一走巴洛克就走的消息似乎已经传开了,已经没有人对晴宜恶言相向,甚至还会跟以往一样主动跟她打招呼,巴洛克把来想臭骂来打招呼的人一顿,但被晴宜制止,仍笑容可掬的回礼,宛如之前的事从没发生。
    而村内的村民为了挽留巴洛克颠覆他对村民的坏印象,以感谢之名一起要帮巴洛克建造一间房子。
    巴洛克目瞪口呆看着他原本睡觉的地方已经有房子的基本结构了,很多村民忙碌的帮忙搬木头、锯木头,空气中飘满木头碎屑。镇安、徐猛也在里面,他们两人都身穿吊嘎配上牛仔裤,脖子上还掛着毛巾。
    巴洛克走上前去和他们打招呼。
    「巴洛克真有你的!这样可以实施计画了。」镇安抹去脸上的木屑,用拳头轻捶巴洛克的胸口。
    「其实我也看不惯那些人的态度,要变成被诅咒之人也不是她所愿意的阿!」徐猛说。
    巴洛克对镇安挑眉又看向徐猛,意思是在徐猛面前说没关係吗?
    镇安理解巴洛克的意思说,点点头说:「徐猛已经决定要加入我们了。」
    「镇安,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单纯为了要报答巴洛克的恩情而已。」徐猛双手交叠在胸前说。
    「反正意思都是一样的。」镇安搭上徐猛的肩膀说。
    他们两人突然不语,目光越过巴洛克注视他身后,巴洛克随着他们目光看过去,是一名身材微胖,有着啤酒肚的中年男子正往这跑过来。
    跑到巴洛克面前时,欠着腰大口大口的喘气,气喘吁吁地说:「巴洛克,村长...有急事...找你。」
    「村长主动找人这倒也蛮稀奇的。」徐猛说。
    「有说什么事吗?」镇安蹙眉问。
    中年男子双手叉腰说:「只说要找巴洛克而已。」
    「应该只是为了挽留你吧。」徐猛说。
    「如果挽留应该亲自过来吧。」镇安不解的说。
    「反正去一趟就知道了,我等等再回来找你们。」巴洛克拍了拍他们肩膀,就跟着中年男子走向村长的房屋。
    来到村长家门前,巴洛克仍觉得有股厌恶感。
    巴洛克偏头,不禁感到纳闷,那上一次来找晴宜的时候为什么就没有那种厌恶感呢?巴洛克摇摇头,可能是那时太执着找晴宜所以没有注意到。
    巴洛克把门打开,屋内一片黑暗,村长坐在垫子上一动也不动,眼睛充满血丝,表情阴沉的盯着巴洛克,和背后的黑暗彷彿融为一体,使人本能感到害怕。
    他举起细如枯槁的手臂说:「坐吧!」
    巴洛克迟疑了几秒后坐下。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首先感谢你在我不在的时候挺身保护了晴宜,没有让事情往严重的方向发展。」村长说完,就突然开始剧烈咳嗽,咳到弯腰。
    「这没什么,需要我帮你看一下病吗?」巴洛克起身想要帮村长拍一下背。
    「不用。」村长语气些微的颤抖。仔细一看,村长神色憔悴,黑眼圈比上次见到的更浓了,脸颊凹陷的也更严重了,甚至可以明显看出颧骨的形状。
    「你猜我几岁?」他微笑说,笑容令人感到诡异、毛骨悚然。
    「大概八十岁吧。」巴洛克说。
    巴洛克感到莫名其妙,怎么突然问他几岁?
    村长大笑,笑声就像快窒息般,沙哑又乾涩。
    「一百岁吗?」
    「我跟你差不多,二十五岁。」
    这次换巴洛克捧腹大笑,笑的眼泪都跑出来问说:「村长你真幽默。」
    村长看了巴洛克良久后说:「我说的是实话喔。在大家眼里我也是二十五岁的样子喔,不信你去问大家觉得我几岁。」
    巴洛克突然想起之前取笑村长是老人时,晴宜生气的模样。
    那句话让巴洛克笑容僵住了,眼神倏然变得锐利说:「你该不会不是人类?」
    「不!我是人类。」村长静静地说,完全没被巴洛克的气势震住。
    这个男的明明只有二十多岁却有着七八十岁的外表,还使用了类似魔法的东西让别人看自己是二十多岁,但他却只是人类,想通了前因后果以及所有可能性后,巴洛克瞪大眼睛说:「你...该不会是。」
    「没错。」
    在恶魔的社会中是完全的肉弱强食,而这份强悍却是天注定的,恶魔的强在于自身的种族,种族强者恆强,种族弱者恆弱,而唯一能后天方法能缩短种族间的差距就是-人类的灵魂,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有传说甚至说,只要人类灵魂真正愿意和恶魔融为一体,能使死去的恶魔再次復活,但至今仍没有恶魔见过。
    而人类的灵魂是属于非物质性的,专属于人类,就算是大魔王也无法掠夺,能决定那灵魂去留的也只有人类,因此唯一得到人类灵魂的方法就是人类心甘情愿的献上,这也演变为人类唯一能够跟恶魔谈判的筹码,而村长就是这样藉由牺牲自我的灵魂来换取村庄的和平。
    而订定灵魂契约的人,肉体会急速老化,从订定开始大概一年到两年就会死去,而灵魂也将永远被恶魔属奴隶,而作为相对的报酬恶魔必须绝对遵守契约内容,而人类也能获得恶魔一小部分的能力。
    「为什么?」巴洛克语气有些颤抖。
    「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村庄。」村长吁了一口气。
    巴洛克不懂!他真得不懂,为什么愿意为他人做到这种地步。
    「做到这种地步?值得吗?」巴洛克嚥了一口口水。
    「这是我最爱的地方,也是第一次碰到晴宜的地方。」村长拿起杯子啜了一口茶,苍老因皱纹而下垂的嘴角,再提起往事时微微上扬。
    「我不是为了告诉你而请你过来的。开完见山,我命不久矣,我希望你能代我保护晴宜,保护这个村庄。」村长眼神中充满哀伤、忧鬱中却又夹杂着些微的喜悦。
    「我不要。」巴洛克果断的的拒绝。身为一个大魔王,为什么要沦为人类的守护神?
    「你误会了,这不是拜託,这是一个交易。」他咧嘴笑,露出满嘴烂牙说:「不对!我应该称呼你巴洛克魔王大人是不是?」
    「你...?」巴洛克有些惊讶。虽然他时常把这件事掛在嘴上,但终于有人相信,让他蛮讶异的。
    「我曾参加过圣战,知道那时发生的所有事。」村长再次咧嘴笑。
    「所以...你知道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巴洛克跪起来,激动的搭住村长的肩膀说。
    「知道,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保护村庄,我才跟你说。」
    「行!等我变回大魔王,我要谁活谁就能活。」巴洛克用力往后一坐,盘腿坐在垫子上。
    村长又啜了一口茶,润润喉咙后说:「那时你和精灵王互相较量,你占上风,打的精灵王节节败退,就在精灵王眼看就要败北时,他降下一道白光,将你包围住,等到光消失时,你就变成人类了。」
    巴洛克边听边点头。
    「那精灵王在哪?我要去找他解除魔法。」巴洛克大力拍大腿问。
    「我也不知他在哪,他行踪不定,通常行走各国皇室之间,如果要接近精灵一族一定要先担任一国的皇族才有办法。」
    皇族吗?幸好当初选择加入镇安,巴洛克悻悻然地想着。
    村长摀嘴开始剧烈的咳嗽,村长把手拿开后,看到手掌上的血先是一惊,后叹了一口气,看来时间比自己想像的还短阿!
    「村长你还好吗?」巴洛克见到村长嘴唇上的血问。
    「对不起,麻烦你先离开,让我先休息一下。」村长强挤一丝笑容说。
    「这个你每天滴一滴试试看。」巴洛克把今天刚跟小p他们要的药水,放在桌子。
    巴洛克走向门口,在门口停了下来,转头用大拇指比自己说:「就把这任务交给我这个大魔王了!」
    语毕就开门离去。
    巴洛克走在路上,脑海不断浮现村长那恳求的神态以及表情,以及村民对晴宜的态度,一路上感到心情沉闷,不懂为什么有些人类能为了他人牺牲道这种程度呢?可是有些人却又自私到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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