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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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绍庭受伤之后,被安排去训练新随扈,于一星期之后回归,总统特别关注此事,派人去调查。
    数日之后,美国一名刚卸任的外交人员归国,总统安排私下见面,少数人才知道这件事,连逸婷也不知道。
    再过二星期,年度地方选举开始之际,总统府安排与工商团体的餐会,许多台湾產业的经营者都收到邀请函,就连菁蕙也有,她将首度与父亲、仁泉一起出席。
    餐会前一星期,总统特别将这次餐会的几位经办人叫到办公室内开会,逸婷就是其中一位,会后特别留下她。
    「总统还有什么事需要我特别留意的吗?」
    总统看着资料再抬头,「我还需要中小型企业的资料,虽然他们不在邀请之中,但是也可以在下乡之时就近餐叙,好聆听他们的需要与困难之处。」
    「好!我下去准备。」
    当她离开之际,再被叫住,「逸婷。」
    逸婷转身又来到总统的办公桌前,「是!总统。」
    总统望着逸婷皱一下眉,这个动作让她心头震了一下,她很了解总统的习性,这是讲严肃难解问题的动作。总统是看着自己,那意味是有关她的事。
    「逸婷,你跟我那么多年,相当清楚我对你的用心。」
    「是的!逸婷明白也一直相当感激总统的栽培。」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在你身上看到自己太多的影子,你也俱有天份与聪颖。因为你的自我控制能力很强,所以让我相当放心,不介入你的事太多,但我一直对你的感情这方面相当担心。你应该已经知道我话中的用意,并没有去歧视任何人,只是…」
    逸婷清楚总统是在提她与绍庭的事,沉默地低下头去。
    总统起身来到身旁,轻拍她的肩膀安慰,「你掩饰的很好,目前还未被媒体发现。但只怕我将委于重任给你之时,难免会被报导出来。现在台湾社会还不容许这么特立独行的政治人物,到时候会伤到许多人,包含绍庭。」
    当听完这些话时,逸婷便落下眼泪,总统抽取桌上的卫生纸给她,「逸婷啊!我这个老女人最疼惜的就是你,当然希望你能得到幸福。你们经常在身边,难道我看不出来,只是不想剥夺你爱人的权利,所以选择沉默。但是爱可以自私地拥有,也能给予包容与自由。」
    「总统,我真的爱她!」逸婷哭出声音来,让总统拥抱在怀中。
    「但是你确定她爱你吗?」逸婷回答不出来,只有哭得更伤心。
    总统轻拍她的背,「看到你这样,我捨不得!放下吧!让她去找寻自己所爱,相信你会得到更多,她一辈子都会感谢你,也会珍惜你们之间的情感。我曾看过一句佛家话语,有捨必有得,捨得、捨得,捨去烦闷与忧愁,得到一片蔚蓝的海阔天空。」
    「可是我放不下!」逸婷仍哭泣着。
    这时候电话进来,「喂!嗯!你到了!进来吧!」
    逸婷拿起随身小手帕擦拭眼泪,低着头像似在默哀这段短暂的爱情。
    「总统,我一下飞机就来跟你报到。」一个沉稳浑厚的男嗓音。
    逸婷心头一震,抬起头来看向身旁,「学长!」
    「逸婷,好久不见!我回来台湾了。」男子对逸婷露出迷人的微笑。
    逸婷看一下总统,再望向暗恋多年的学长,脸上满是惊讶与爱慕。
    总统带着一抹神秘的笑容,「宇翰刚离婚失意,回来疗情伤,也来帮我。这样吧!你们这几天一起去汇整各地的企业资料,准备下个月开始的下乡访查。」
    「是!」逸婷与岳宇翰一同退出总统办公室。
    逸婷走在宇翰身边害羞地低着头,而绍庭这时外出帮总统拿取的袋子,三人刚好擦身而过,只是互相没有留意到。
    总统微笑看着他们走出去,回到办公桌前坐下继续埋首于文件中,敲门声响起。
    「总统,你遗留在车上的袋子。」绍庭将袋子拿到总统身边。
    总统微笑地接下,「谢谢!今天差点就没饭吃。」
    「总统交代一声,府内会准备您的餐点。」
    「这是八十几岁的妈妈特地为我做的午餐,怎么能辜负她的爱心,而且我吃不惯这里的餐点,喜欢自己带。」
    绍庭微笑回应,总统想到她的身世,便对她招招手示意靠近,握住她的手。
    「我心疼你的身世、遭遇!不向命运低头的你经歷许多磨难与挫折,坚毅地走出属于自己的美丽人生。让我这个一生平稳顺遂的老人,看到生命的韧性与精彩!绍庭,你是我另类的老师。」
    「总统,谢谢您的夸讚!您谦虚了!」
    轻拍绍庭的手,总统再开口:「绍庭,你对感情是特别也专注,特别的是你不爱男人;专注则是你对待感情的态度。我知道你身边有二个女人,她们是完全不同类型的人。」
    见绍庭眉头微动,总统微笑再说:「要纳你为随扈当然连私生活都会调查一清二楚。放心!我是留英回来的,观念跟想法不是老古板,对上眼了哪分男女!」
    「谢谢总统!」绍庭露出微笑,见总统伸手想拿茶杯,赶紧帮忙递上。
    喝口茶,总统滋润一下嘴唇,「对感情,女人大多是渴望被自己所爱的人呵护,捧在手心。你的女人呢,一位是个性强悍像个大姐头,对爱情勇于付出;另一位则是为爱可以委屈却不放弃机会,都是值得被爱的女子。」
    绍庭依旧沉默,脑海浮现菁蕙的脸孔。
    「爱是很奇妙,可以让人为它沉沦拋弃一切,也可使人振奋,更有人为自己的理想可以忍痛割捨。而逸庭是属于后者,现在的她当然还无法捨弃你,但相信以后面临决择时会这么做,因为我太了解她。说这些不是我想拆散你跟逸婷,而是避免将来的伤害,也希望你能让爱展翅高飞。当然我不会你孤单,李菁蕙的柔弱需要你呵护,她的坚持要你来回应,我会透过关係跟李家沟通,帮助你与李菁蕙被认同,这样我也算成就一段特别的姻缘。」
    「总统,我了解您的用心,会与逸婷好好谈一谈,不让您困扰!至于李家的部份,要是能够,我希望是自己的努力,不让您费心!」
    总统伸直手拍打绍庭的手臂,「好!不亏我这么欣赏你!」
    再歪一下头俏皮地说:「真的别以为我是不认同你或者同性恋。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可是在党部长期极力推行保障同性法案的人喔!别说出去喔!我怕收到太多同志的爱慕信,对于一个不对爱情有憧憬的老人,这可是一件麻烦事。」说完小吐了一下舌头。
    绍庭微笑点头,她看到总统纯真的一面,完全颠覆平常给人干练沉稳的形象。
    退出总统办公室,绍庭坐在随扈休息区中望着窗外,心里是想着让爱展翅飞翔,能包含菁蕙吗?但始终忘不了她眼中那份坚持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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