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十五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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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校五十週年园游会活动,宣布正式开始!」校长在司令台上慎重地说,操场上的师生们于操场上的各班红白帐篷里给予热烈掌声。
    下午五点半,期待已久的园游会正式开始。
    前面还有些什么来宾嘉宾阿猫阿狗来致词说废blablabla,先跳过那无聊的part,反正都快要睡着了。
    嘛,说实话,我其实蛮不想面对今天的。
    ……谁叫这是人生第一次的告白日。
    我在前几天……呃,其实是好几个礼拜前就在想:到底是要用信封还是用纸条还是用简讯还是口头表达……
    想了想还是觉得用口头比较有诚意,但这种方式却是令人紧张的。
    想当然尔,我还是有参考久而不见的恋爱小书书啦。
    「夏雪,该去换衣服囉。」小燕拍了我的背,使我回过神来。
    「喔……好。」我转过身,跟着小燕的脚步走去。
    血红的夕阳,在散乱无章的玄色云朵中闪烁不定地照映校园,留下最后一抹蔷薇色馀暉。
    我和女生们聚集在厕所前更衣,虽然这里臭得要命。
    「欸你们觉得我这样好不好看?」女生们纷纷议论着自己的打扮,全部都挤在镜子前梳妆。
    我看着衣袖,我还是第一次穿浴衣呢。
    「夏雪穿起来还真漂亮。」小燕不停夸讚道。
    「谢谢。」虽然穿这件很紧很不舒服。「你穿的那件也很可爱呀。」我指她身上的粉色樱花浴衣,让她更有日本妞的气质存在。
    她笑而不语,靦腆害羞的低下头。
    我的则是雪白的布料,加上淡蓝色雪花样式的印花,系上深蓝的腰束,当初小燕选衣料时看到雪花的应该是有想到我吧,我想。
    其他女生的衣服都很好看,粉色紫色橙色黄色等的各式各样,都依照每个人的喜好所配,就算有撞色但印花都会不同,点点条纹或是花朵……总之每个女生所穿的都不一样。
    我们大部分穿衣整理完毕,剩一点时间回教室去弄头发。
    「男生应该都穿好了吧?」女同学问道。
    「反正他们还没弄好就乾脆裸奔啊。」
    「我特别有叮嘱过那群臭男生要注意浴衣有分正常穿法跟丧礼穿法,他们敢穿错就死定了。」家政小老师眯眼扁嘴,反正他们穿错就等着看笑话吧。
    我们陆陆续续回到教室,男生们已穿着完毕坐在位置上聊天。
    小燕随即扫描他们衣领,「挺乖的嘛,都没有穿错。」
    我找了一下陈佑韦的身影,他正坐在他的位置上和其他人偷玩手机,似乎没有发现我们女生。
    我偷笑了半晌。
    「他看起来好像武士……」特别帅气呢。
    「夏雪你刚刚说什么?」
    我摇头装没事,「赶快来用头发吧。」
    ?
    晚上七点半,喧哗声四起,校园好不热闹。
    我彷彿来到了日本的文化际般,除了飘来的阵阵食物香,每个摊位前掛着介绍的海报,还有几盏灯笼,把漆黑的晚上照亮了起来。
    「快来一年四班捞金鱼呦!两人同行七五折,快点邀请亲朋好友一起来呦!」我看见远方的宣传组正大声吆喝着。
    「嘿!」我向他们招招手,视线也转了过来。
    「嘿!是夏雪欸!」阿儒笑逐顏开,我跑过去找他们。
    「宣传得如何?」
    「还不错啊,欸你有看到我们班的摊位吗?人真是多到不行,金鱼的数量差点不够,幸好请班导再批。」
    「哈哈哈,我当然知道啊,我们班可赚得不少。」
    「对了,下半场顾摊位的是谁啊,我记得半个小时后就要换人了。」某男同学问。
    我看了一下陈佑韦,是我们两个。
    我记得好几个礼拜前他有邀请我一起的……他应该没忘吧?
    「啊就……」
    「我们两个。」陈佑韦接了我的话,也回眸对我菀尔一笑。
    「哇,真假的啊!」阿儒瞠大双眸,不可置信般。
    我打算问为何这么惊讶之时,另外一个男生他看着手錶。
    「五、四、三、二、一……宣传结束!」他的口吻像是解脱了一样。
    「爽啦,去吃学姐的章鱼烧囉!」阿儒开心的大叫。语毕,他们互相道别完后解散去了。
    只剩下我和陈佑韦。
    好尷尬啊。
    「那我们……要逛逛吗?」
    在气氛显然尷尬之际说出了这句话又突显得别有之意,我赶紧澄清:「不是那个意思,我想说等一下要一起顾摊位,反正也剩一点时间,要不就……」
    「好啊,我们一起走吧。」他爽快的答应,丝毫没有半点犹豫。
    我的脸似乎热热的,心情兴奋又紧张。
    我们先从离我们最近的摊子看,我看到了一家是卖糖葫芦的,「看!有糖葫芦欸!」我赶紧拉着陈佑韦的手腕一同排队去,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一串草莓糖葫芦谢谢!」我从掛在手腕上的零钱袋拿出钱,我才发现到其实我抓着陈佑韦的手。
    「啊……抱歉!」我瞪大双眼缩回去,笨蛋笨蛋笨蛋!我怎么可以偷吃他的豆……啊啊啊——
    「哈哈哈,没关係啦。」他骚着头,他肯定也不好意思吧。
    我低着头假装忙着找钱递给学姐,这一幕早就被她看在眼里,眼神甚是曖昧不已。
    「来给你,谢谢惠顾。」她把糖葫芦给我,视线始终定格在我和他上,直到我们离开。
    我嘴里含着沾满麦芽糖的草莓,心想要不再次跟陈佑韦道歉与否。
    「糖葫芦好吃吗?」他好奇盯着那串。
    「好吃呀,只不过有点甜。」我含糊回应:「你不买吗?」
    「我没关係。」他微笑,继而,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夏雪,有射击气球的游戏欸。」
    他一副很想玩的表情,我把糖葫芦嗑掉之后,「那我们一起去玩吧。」
    来到摊位前,虽然排了一下下的队伍,但跟他在一起是很高兴的。
    射击游戏是一年五班办的,难怪同学都这么眼熟,虽然多半不认识。
    陈佑韦和我各自付完钱后,摊贩递给了我们假玩具手抢。
    那个摊贩好像跟陈佑韦是朋友,多聊了几句,「嗨陈佑韦,来我们班啊?」
    「嗯。」他仔细端详着枪。
    他偷瞄了我一眼,笑容灿烂的很,接着他下秒就说:「嘿,你女友很正喔!」
    我的脸颊满是通红,抿起嘴唇不知该如何是好。
    「朋友而已。」他与我对上视线,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对吧?」
    他眼里的情绪让我看不透,只知他的眼神柔情似水。
    「……对。」我缓缓点头。口吻颤抖到不想承认我们只是一般的……朋友。
    「这样啊。」他歪着头,接着叫我们玩得开心就去忙其他顾客了。
    过程是很开心,与陈佑韦的互动比以往还要来得许多,那真是最美的时光。
    但心里似乎有着一颗大大的石头还在压抑着,难以形容。
    没关係的……反正今天就可以解脱了。
    只要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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