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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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贤,今天练习完要清洗身体了吗?」
    书贤听到教练跟她说话,转过身回应:「嗯!」看到她身旁有个美丽清秀、气质优雅的女子,正对自己微笑,是刚才搭高铁坐位旁的那位,先愣了一下,再对两人点点头。
    「书贤,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罗医师,佳静小姐,是中国医药学院附设医院的医师。罗医师,这位是陈书贤,在雅筑室内设计工作室担任设计师,虽然只有二年左右的经验,但已经拥有不少成功的案子。」
    教练介绍完后,两人向对方点头:「你好!」
    「书贤啊!罗医师是希望能帮父母亲更改内部装潢,也做哥哥的新房的设计。你做事细心,设计又好,让我介绍给你的人都相当称讚。今天罗医师有这方面的需要,我想你应该可以帮她,你们好好聊一聊!好啦!我还有事也牵线完了,成功的话,记得请我吃饭!」
    教练说完便转身走开,书贤渐远的背影回话:「好!谢谢!」佳静也道声谢。
    二人沉默一会儿,佳静先开口:「我想你应该才刚毕业二年左右,我比你大,可以称呼你书贤吗?」
    书贤点点头,佳静见她沉默寡言,一时之间真不知道如何继续深聊,「我们先清洗一下身体,再找个可以坐下来谈的地方,我将想法告诉你,麻烦先告诉我设计的方向,好吗?」
    「好!」书贤点点头,拿着自己换穿的衣服走向清洗间。
    佳静看书贤走向清洗间之后,也过去自己的储物柜拿衣服去换洗,心里觉得她虽然过于沉默,但还至于给人高傲冷酷的感觉,对她初步的印象不错。
    两人在更衣间见面,书贤穿上了汗衫、短袖深蓝色衬衫,与休间长裤;佳静换上简裁素雅的短袖衬衫,搭配修身长裤。两人相互打招呼后,一同走去附近的咖啡厅。
    来到店内,书贤让佳静挑选喜欢的位置坐下,还帮忙拉开椅子,听见她甜美的声音道声谢,嘴角微扬在对面坐下。
    各自点了饮料之后,两人开始话题,佳静大致将家里的格局草绘出来,并提出需求,书贤仔细聆听边用笔电打字记录下来。当她说完之际,进行最后的需求确认。
    见佳静点头后,书贤开口:「罗医师,稍等我一下!我先画一个草图给你,如果认为符合你所需要的,再来谈细节!」先喝下半杯的冰黑咖啡,再埋首于电脑。
    佳静点头,看着紧盯萤幕手不停动着的书贤再询问:「你要餐点吗?」
    书贤摇摇头,「我不用!你请用!」
    佳静喝口水果茶,拿起杂志来看,度过等待时间。
    莫约三十分,书贤停下手来将笔电转向佳静,「大门前面有落差,我做两阶段深长的楼梯,周边加上栏杆。大门与房间均改滑门,滑门轴下崁入地面做平;客厅的木製座椅保留,採光通风方面会优先考虑。由于伯父伯母是高知识份子,对木建材有特别喜好,房间以原木色系来搭配,採光会有两片大窗与通风窗。冷天时可关窗,开小片的通风窗,这可大幅增加光线的照入。这是大略的设计与概念,有符合你想要的吗?」
    听完书贤的介绍跟看过草图,佳静感到满意,这对长者是贴心的设计,抬头微笑,「这设计不错!我可以带回去跟大哥讨论吗?这几天会再联络你。」
    书贤点点头,将资料转档存入随身碟中,「我到附近的超商印给你,请等我一下!」
    「不用!我们一起去。你要不要吃点什么?我请客!」
    书贤喝完咖啡摇头,「不用!谢谢!」收电脑起身,与佳静一起离开咖啡厅。
    等待列印之时,佳静向书贤说:「谢谢你!可以这么快给我这不错的构想。我想我爸妈与大哥应该会满意才对。」
    书贤只是微笑并不回答,印完后见佳静赶紧掏钱付了影印费,便不抢着付。
    两人走出超商后,回到停车场。
    佳静看着书贤骑摩托车远走之后,才开车离开。
    晚上九点,书贤上去她们专属的群组,看到研琇与丽雪已经掛在那里了,便call她们一下。
    丽雪没有回应,可能只是掛在上头,人在忙民宿的事;只是没多久,研琇回了。
    「呦!好难得啊!大忙人今天会上线,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怎么样?最近过得好吗?惠文会晚点上,丽雪不一定,因为是临时约的,可能忙完才上来。」
    「好!听说你当主管了。恭喜你高昇!」
    「还好啦!刚好有几位客户介绍大案子,所以才有机会。怎么,是惠文跟你说的啊!你老是不上线跟我们聊一聊!」
    「这一年案子多,而今天是有事上台北,回来时遇到惠文要去学校演讲,所以陪她去一趟。」
    「哇…!对她这么好啊!有好好聊一聊吗?我们也好久没叙叙旧了!」
    书贤想起傍晚惠文的话,于是开口询问:「有!以后会常上来!对了!你们不是都有我的电话,为什么要惠文连络我?」
    「啊…!你不知道啊!惠文都没对你说过。」
    「说什么?」
    「嗯…!都已经过去了,我跟你说吧!当年惠文不是跟你经常讨论课业吗?」
    「嗯!她功课很好,能力很强。」
    「看来,她真的完全没对你提过,好吧!我全招了!你学姐雅馨就是误会你跟惠文在交往,所以才下决心抢人的。惠文其实真的也喜欢你,只是你先接受雅馨学姐。我跟丽雪一直希望能凑合你跟惠文,但是你自从跟雅馨分手之后,不再接受别人,惠文也就一直没有提起。我们想说,毕业后再努力看看啊!可是你们还是没下文,我们也就没輒了。」
    书贤这时才知道惠文从一开始便喜欢自己,只不过都已经成为过去,现在二人各奔东西,她也有很要好的男朋友,自己不再想谈及感情,也就由衷地祝福她。
    不久,惠文上来了,研琇当着书贤的面跟她说,刚才的对话,让惠文感到不好意思。
    「研琇,怎么还讲这些啊!」
    「书贤问的,我当然要说!」研琇回完,惠文沉默了。
    研琇见气氛突然变低沉,于是开口转移话题,「对了!书贤,改天再去苗栗你们家的有机菜园。我好久没去了。你现在在台中对不对?」
    「嗯!」书贤点头。
    「我先问起来,要送喜饼才知道去那里。」
    书贤与惠文同声问:「要结婚了啊?」
    「是啊!会先在年底订婚,明年中结婚。抢先预告!」
    「恭喜!」书贤跟惠文为研琇开心,也询问与男友如何相识相恋的过程。
    书贤的思绪却是縈绕在惠文的身上,看着她开始回想起来。
    那次听完惠文的表白之后,于学期中参加摄影社,认识一位清秀带点帅气的男生,向她表示喜欢经常跟自己在一起的惠文,于是为他们俩搭上线,惠文尝试交往,下学期就陷入热恋。自己则专注在课业与参加空手道、合气道的级数考试之中,也帮忙惠文复习疏忽的课业。
    大四,书贤与惠文开始为毕业而准备,二人积极考取证照,就是这样感情又回温,让惠文男朋友吃醋,二人偶有争吵,只是惠文始终不让自己的事影响到书贤。
    大四下学期陆续有公司来找书贤与惠文面谈,书贤不想离家太远,加上台中的学姐给她很大的发展空间,于是选择在台中就业。而惠文想与男朋友在台北打拼,决定前往台北的大公司。
    选择完公司之后,惠文与男友深谈,却是分手的下场,那夜伤心地喝醉酒,研琇无奈请书贤过来照顾一整晚,清醒后的惠文答应书贤不再喝酒,二人又恢復若有若无、曖昧不明的关係,让惠文动念想辞去台北公司的工作,想改在台中发展,却与书贤详谈之后打消念头。
    毕业前夕,书贤、惠文、研琇与丽雪相约至少一个月要上线聚会聊天,毕业典礼那天,惠文伤心地在书贤怀里哭泣许久,让研琇与丽雪感觉到二人非比寻常的情感。
    书贤回想的末端,耳边传来研琇的声音,「书贤,陈书贤!你在想什么?今天遇到旧情人就呆了是吗?」
    在书贤回想过去之时,研琇为了要试探她是否凝视惠文发呆,故意躲开一下。
    「喔!什么事?」回过神来,见惠文低头,脸带着微红。
    研琇笑着说:「你今天跟惠文重逢,想起之前的曖昧情愫,人就呆了是吗?」
    书贤微笑摸头回答:「只是想起以前大学的一些事而已。惠文不是有男朋友了?」
    惠文抬头想说话,研琇却抢先开心地说:「唉呦!这可不一定!会再碰头,表示有缘份啊!不只是像这样单纯聊天的情份喔!」
    书贤想反驳,丽雪的声音传出,人也就跟着出现,「你们在聊什么?」
    「阿姨好!叔叔好!」丽雪也带着大儿子上来凑热闹。
    研琇笑着开口:「叔叔是在叫书贤,对不对?」
    「对啊!要不然叫谁!书贤叔叔,你说对不对?」丽雪开玩笑地对书贤使眼色。
    书贤无奈不回答,惠文则是微笑看着,研琇跟丽雪开始聊起天来,一直到十点才结束。
    今日与惠文的相遇,让书贤回忆起大学的总总,之后又在健身房遇到与母亲这么相似的女子,使得脑海中除了大学的事情之外,还加添了对母亲的思念。
    思绪不断地翻转,让书贤在床上整整望着天花板一个多小时才慢慢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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