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1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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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林凡的笑声,皇雅顿时怒瞪过去,吼道:“笑什么笑?!你想眼睁睁看他死吗?”
    “杀他的人又不是我。”林凡耸了耸肩,笑道:“死后也不会找我算帐。”话虽是如此,但他的眼神却一直盯着狐那个方向,满是无奈和揶揄。
    皇雅一楞,急忙扭过头去看狐,发现他胸口那道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蓦地抬头,盯着这张虽然俊美但却极为可恶的笑脸,声音中仍有哭腔:“你又骗我?”
    然而,在她正要发怒之时,狐忽然张开双臂将她给抱在了怀里,用极为温柔的声音,低声道:“那时留下你一个人真是对不起,现在我回来了,你还愿意戴我做的铜环吗?”
    说到这里,他看了眼皇雅脚腕上的漆黑铜环,笑的极为灿烂。
    而皇雅则是脸庞一红,故作冷漠道:“这只是我习惯了,并,并不是……”
    狐了然一笑,没有再说话,只是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臂,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融入自己的身体。
    感受到这窒息的拥抱,皇雅古井无波千年之久的内心终于有了一丝温暖,眉宇间的冷艳渐渐化去,染血的双手颤抖着搭在狐的后背,刹那间沉默起来。
    “嗯,虽然现在说来有些煞风景,可你们不觉得这时并不适合叙旧和拥抱么?”
    林凡干咳一声,皮笑肉不笑道。
    狐立刻就把眼睛瞪了过去,他也不甘示弱的回瞪,倒是皇雅察觉到自己十分失态,双手无措的从狐后背放了下来,觉得现在的情况太过尴尬也太过儿戏。她是妖族的妖君,林凡是人类,狐站在他那一边,那么理应就是自己的敌人,无论出于哪个角度,现在她都应该和他们兵戎相见,而不是如此平静的场面。
    “你方才气势汹汹的出现,现在反差又这么大,若非知道你们有一段过去,恐怕我还以为那时出现的并不是你。”林凡摩擦着手指,身形一震,便飞往城池之内,临了轻飘飘地说道:“不过我就不在这里继续碍事了,你们两人继续,我便自己去寻她了。”
    声音一落,林凡已经进入了城池,直奔城主府而去。
    皇雅神色一凛,正要阻止,不料身边的狐死死把她抱住,根本不给她说话和阻挠的机会。
    此时即使皇雅再蠢,也该知道狐的目的了,不由愤怒道:“你刚才说的话,都是为了给他拖延时间?”
    狐默不作声,只是抱着她,不让她有挣开的机会,皇雅怒不可遏道:“放开我,你这个混蛋,天狐,你还想再骗我多久?放开我,放开!”
    “我没有骗你,但是,我不能让你阻止他。”狐的语气格外坚定,皇雅也能够感受到他体内的力量正在沸腾,心里不禁一阵悲哀,等待了千年的怀抱,竟是一个致命的陷阱?
    不过,就在她已经准备好死在狐的怀里时,狐突然沉默起来,半晌后,方才缓缓道:“皇伏天已经疯了,千年前那场大战时,他就已经疯了。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不是吗。”
    “无论如何他都是我的哥哥,我要帮他。”皇雅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趴在狐的肩膀,低声道:“我也想帮你,让我杀了那个人类,你还有回头的机会。”
    “你杀不死他,你也帮不了我。皇伏天他疯了,他要打穿妖界和诸天万界的通道,那将是多大的灾难你明白吗?他尚未勘破圣道,就妄想破界封神,成为无上之尊,这是多么疯狂而愚蠢的想法?皇雅,你真的想眼睁睁看着妖界被皇伏天推向毁灭?”
    “我不想,可我不能背叛他。”皇雅神色复杂,语气渐涩,带着难以言喻的苦楚,“他是我的哥哥,我是他唯一的亲妹妹,我若不支持他,这天地间还会有人容他吗?”
    “容他?”狐冷笑连连,讽刺道:“引起妖界和人界大战,导致双方损失惨烈的疯子,现在还想要打穿诸天万界的通道。这样的家伙,谁会容他?皇伏天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皇伏天了,我们的老师,你和他的父亲,曾经受尊敬的妖皇大人是怀着何等悲哀与不甘的心情死去,你难道忘记了吗?”
    不等皇雅回答,原本充满哀号的城池内忽然炸开了一蓬火花,那些粉色的火焰在半空中凝结成极为凄美的色彩。看到这火焰,皇雅神色顿时剧变,浑身升腾起金色光芒,无比灼人。
    “放开我!”她的声音开始冷了起来。可狐依旧固执,即便双手都被灼伤,眼眸也被刺痛,也根本没有动用力量去抵抗,只是执着,沉默的抱着她。
    “再不放开我,那个人类恐怕就要死了。”
    皇雅叹息着道:“附近的大城之前被妖兽族攻占,我解决了以后顺路来此,发现这里也已经遭到了妖兽族的毒手。只是,所有攻入城内的妖兽族全都离奇死亡,后来我才发现,杀它们的人,是一个狐族小姑娘。”
    “狐族小姑娘?”狐楞了一下,终于明白皇雅话里的深意究竟是什么意思。心里也不禁有些懊恼和自责,当初发现天狐之心的时候,因为太过喜悦,并没有透彻的去检查,假如发现它还有这种可怕的特性,他绝不会将这种危险的东西留在狐族之中,还被他们视若珍宝。
    现在闹到这个地步,狐心里也有些自责愧疚,正想说话,身后那团粉色火焰却突然爆炸开来,火花四散飞去,一道人影踏火而来,身影飘然,手中握着粉色的火焰,威压降临天地。
    紧随其后的,正是方才进入城内的林凡。
    只不过此时林凡看起来颇为焦急,乃至有些狼狈的感觉,身体上被一些粉色火焰灼烧着,虽然并不碍事,只是那火焰黏人的紧,无论如何都不能扑灭。可他此时面带焦急,紧紧追着前方的身影,只是半天都不敢挥出一剑,似乎在顾及着什么。
    沉默良久的断天看到这一幕,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递出剑锋,一剑削向了迎面飞来的粉色人影,杀意凛然!
    “嘤!!”
    那粉色人影嘴里发出一道极为怪异的尖锐叫声,音波重叠在空间之中,宛如大浪迎头,将剑尖偏移,震的断天手腕猛颤,长剑险些脱手而出。
    林凡见状,急道:“不要动手,她就是狐魅寒!”
    断天闻言,抬了抬下巴,示意自己明白轻重,反手将剑锋收转,剑身平对着狐魅寒,直接一剑拍了过去。
    轰!
    一声轰响,天空被震的一滞,狐魅寒周身的火焰被彻底冲散,露出了她此时此刻的模样。
    粉色的眼瞳,尖锐的獠牙,带着几分灼热的粉色火焰在她掌心跳跃,变幻成种种字符,蕴藏大道,至理,还有永不衰竭,不朽的气息。
    狐一看到那些粉色火焰,便明白了这是天狐之心附体后带来的效果。只是他没想到,那些能量竟会给其宿主带来如此恐怖的变化,竟然连实力都能够提升到如此强大的程度,假如它真的落在妖皇手中,利用仪式无限复制,贯穿诸天万界绝非是说说而已。恐怕真有那天,绝对会跟这世界带来无法想像的灾难。
    “皇伏天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你看,他想要利用这种力量贯穿界与界之间的限制,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你真的清楚吗?”
    “可是。。”
    皇雅叹息着,无可奈何地摇头道:“他是我哥哥啊。”
    “抓住她!”就在此时,林凡飞身而起,拇指捏住了剑身,从前方锁住了狐魅寒的身体,让她牢牢贴在自己怀里,同时对断天与狐大声道。
    断天尚未动作,狐便身形一动便来到狐魅寒面前,天狐罗盘出现在他手中,再次转动起来!
    第七章 莫光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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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狐罗盘缓缓转动着,像是个巨大的命运之轮,上面飘荡着许多字符,许多影像,贯穿了前世今生,一道光芒照射在狐魅寒的头顶,顿时就将她的额头变成了透明的颜色,其中的景象全部出现在众人眼前。
    身后的皇雅看到这一幕,顿时惊声道:“这……这怎有可能?!”
    “这就是天狐之心的可怕之处,所谓仪式,恐怕也就是复制出这样的能量体,打穿诸天万界的限制,然后制造出一批这样的士兵。”
    狐的语气有些凝重,有些寒心,更多的是愤怒,指着狐魅寒的头颅,怒声对皇雅道:“你还不明白,这代表了什么吗?皇伏天的眼里已经只剩下了征战,一旦让他掌握了这种力量,妖族将有多少无辜者惨死?皇雅,不要傻了,你当他是哥哥,但他心里早就没有了你这个妹妹!”
    林凡忽然沉声道:“有这时间,你还不如快点救她,若是这样下去,恐怕她不被烧死,也会变成白痴!”
    “催也没用,我也要想办法。”狐的眉毛紧蹙着,天狐罗盘的转速越来越快,光芒也越来越刺眼,狐魅寒眼神呆滞地迎着光芒望了过去,毫无半分不适感,就像是已经失去了灵魂的一具躯壳,连抵抗都逐渐弱了下来。
    察觉到怀里的身躯正在渐渐失去活力,林凡不由着急起来,食指跟大拇指一捏,旋即五根手指迅速弹动起来,单手结了个极为简单,却又非常有效的安神印,使得狐魅寒的神志恢复了几分,只是眼中仍无半点清明,像是没有生气的尸体。
    天狐罗盘越来越亮,那些模糊的光影也强烈起来,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吸力,居然把狐魅寒头部的火焰一点一滴吸了出来,那些粉色的火焰被吸出来以后立刻就点燃了空间,将空间燃烧的一阵悲鸣,林凡捏着安神印的手也产生了颤抖,这个人界里每个人都会用的术法,到底还是不能压制住已经暴走的狐魅寒。
    无法动用武力的同时,又不能让她失去意识,已经摒弃术法很久的林凡此时稍微有些无措,但旋即便单指点向虚空,一抹化不开的绿色从他指尖喷洒出去,变成了凉人的薄雾,弥散在天地空气之中,与那些被抽离的粉色火焰呈现鲜明对比。
    狐不知道林凡在做什么,他只是一心一意操控着天狐罗盘想要把那些力量全部吸取出来,否则的话,不出一盏茶的时间,狐魅寒就会被烧成个白痴,哪怕救回来也再也无法痊愈了。
    空气里的绿雾越来越浓,带着些微凉之感,包围了几人,皇雅敏锐的察觉到,这些雾中藏着些奇特感觉,却又无法说出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好歹也见识过天阶术法的她,知道这并不是那些能够颠倒乾坤的天阶秘术,最多是个地阶中等的术法。
    不过……
    她抬手牵了一丝绿雾绕在指尖,感受到那凉凉的从手指传到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安宁袭上心头,令她有些感到了疲倦。
    疲倦——等等,疲倦?
    皇雅功体强横,眼眸中只是金光一闪,将那丝倦意扫空,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向了林凡,和被绿雾环绕的狐魅寒。
    不出所料的是,狐魅寒被绿雾包围之后,只呼吸了几口,便被这些绿雾神奇的效果给弄的昏昏欲睡,原本呆滞的表情逐渐宁和起来,她本身的意志也开始苏醒,与天狐罗盘共同抵抗粉火的焚烧。
    “嘤!!”
    突然,那种无意识却又尖锐无比的声音再次从狐魅寒嘴里响起,她睁开那双已经被火光占满的眼睛,愤怒地瞪着天狐罗盘,挣扎也愈发剧烈起来,林凡拇指扣着剑身,虽然锁住她很简单,可林凡清楚无比的看到她脑内那些火焰更加暴躁起来,像是受到了什么威胁和挑衅,开始疯狂蚕食狐魅寒的意志,刚才那一瞬间的唤醒已经变成徒劳无功,心急如焚之际,林凡不由怒道:“狐,这是你种下的隐患,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差不多。”狐也很无奈,因为极力催动天狐罗盘,他的脸色略显煞白,胸口的伤口刚刚愈合,失血过多后又如此暴虐的使用力量,使他这具新生的躯体产生了无比的虚弱感,但他知道这件事情只有他能够帮得上忙,咬了咬牙后,余光瞥了瞥皇雅,说道:“不要站着看戏,帮忙将这些游离的火焰收集起来,哪怕一丝也不能让它流落在皇伏天的手里!”
    皇雅闻言,顿时神色复杂地望了他一眼,“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你我之间的立场……”
    “现在还谈什么狗屁的立场?这种力量,绝不能让任何人掌控,必须将它们收集起来然后销毁,如果你不想成为妖界千古罪人的帮凶。”狐神色凝重的说到这儿,话锋忽然一转,苦笑道:“罢了,也不说那么大义凛然的话,总之,我要阻止皇伏天,阻止那个疯子,皇雅,我需要你,我需要你帮我,帮我好吗?”
    “把那套柔情先收起来,再不救她,恐怕她真的要死了!”林凡颇为不耐烦的说完,便给断天使了个眼色。断天顿时会意,黑袍一震,如同将这片天空都给遮掩起来一般,笼罩在方圆万里之内,确保任何一点天狐之心的力量都不会离开这片范围,旋即才用纯粹至极的杀之剑意逼得那些火焰朝自己聚拢,以杀气收服它们。
    一些粉色火焰见势不对,竟还像是有灵智一般,朝城池之内躲藏过去。不过就在这时,城池内那些游离的火焰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惊吓到了,纷纷朝天空飞去,并伴随着一道恐怖吼声,震动八荒四野。
    声音来源处,一个俏丽的少女半蹲在地,眼睛里带着野兽的蛮横与凶残,灰色的长发如同刺一般炸了起来,警惕的望着漫天粉火,喉咙里发出阵阵低吼,似乎随时都会暴走。
    “小灰?”狐对她的气息感到了一丝熟悉,先是一楞后,立刻奇怪的瞪了眼林凡,那眼神里的意思简直就是在说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令林凡不满的同时,语气更为急躁起来:“小灰,来帮忙,断天,你与她将这些火焰收拢。狐,最好快一点,她的生命力量已经开始流失了!”
    “这样下去也是徒劳,何必呢?”皇雅不忍的看了看狐,叹息着抬起手掌,一道金光冲天而起,化成金龙,环绕在四周,把那些粉色火焰全部吞噬,一丝都不让它们逃离,“这是你求我的,同样也是我欠你的。”
    “我可不记得有求过你。”狐咧了咧嘴,任谁都能看出来他开心的表情,只是随着天狐罗盘越来越快的转动,他的身体也开始细微颤抖起来,那种颤抖并不明显,但就像是从体内开始,五脏六腑,骨骼经络,直至肌肉的颤抖,只见他满脸苦意,喃喃着道:“力量开始衰竭了,这天狐罗盘果然不易轻动啊。”
    “现在废话这么多,还不如赶快将事情解决。”林凡扣着剑的拇指也开始了一丝颤抖,尽管归一师拥有近乎无穷的气力,可这并不代表他们真正拥有无穷的力量。狐魅寒因为天狐之心的原因,已经拥有了归一师的力量,想要杀她绝对不难,但以这种姿态控制住她,长久下去,林凡也感到了一丝疲乏,催促道:“我还能坚持片刻,你最好快些!”
    呼呼呼!
    就在林凡话音刚落时,天狐罗盘的转动似乎已经达到了一个临界点,忽然爆发出极为尖锐的低音,吸力骤然强大起来,就连林凡都能够感受到那股庞大的吸力,随时随地都能够将人的灵魂吸走一般。
    狐魅寒的尖叫声逐渐衰弱起来,火焰几乎已经被吸出了七八分,剩余的那些根本无法抵抗太久,就在天狐罗盘极力转动之下,十分不甘地被吸收出来,等候在旁边的断天与皇雅联手将它们收复,小灰实力较弱,但也吼叫着将一些火焰给拍散,化成纯粹的元气四处飘散。
    也许因为附身的时间并不长,没有真正烧坏大脑,当最后的火焰被吸收出去以后,狐魅寒下意识闷哼了一声,软趴趴地躺在林凡怀中,昏倒过去。
    林凡反手收剑,单臂抱着她,脸色已经有些发白。刚被妖皇重伤后,又要在不伤到她的同时,将她控制住,这种消耗使林凡感到有些吃不住,干咳几声,旋即血色才在脸上恢复,多少好看了几分。
    但狐却是在收回天狐罗盘的瞬间力竭晕倒,若非被眼疾手快的皇雅接住,恐怕他还会极为丢脸的从空中坠落下去。古老的六大妖君之一竟然会在空中力竭昏倒,说出去绝不会有一个人相信。不过好在狐魅寒的问题已经解决,那些天狐之心化成的游离火焰也被逐渐收复,正当林凡松了口气时,天边突然一道流光宛如幻象,贯穿空间飞遁而来,直接抢走了小灰好奇捧着的一团粉色火焰,旋即以在场众人谁都没有反应过来的速度,消失在视野之中。
    “是莫光君!”皇雅怔了一瞬后,立刻明白了刚才那道流光究竟是谁。妖君中能够拥有这种速度的人,也只有排行极末,唯以速度见长的妖君,莫光!
    第八章 剑光渐凉!
    皇雅的声音,就像是催命符箓,使得众人心中都蒙上了一层阴霾。迷糊之中,狐睁开双眼,唇角费力挤出一丝苦笑:“全都白费了吗?”
    “莫光君的速度,在哥哥手下也能逃走,现在他应该已经把那火种带回妖皇宫了。我们,确实没有任何办法了。”皇雅的语气虽说不上绝望,可也不带有任何希望,小灰仍没有反应过来刚才那一道流光到底是什么,她只知道,自己手心里的火焰好像不见了,眨了眨眼后,沉默不语。
    林凡叹了口气,颤抖的手指渐渐平息下来,眼睛望着光芒飞走的方向,说道:“我们谁都不能确定,只靠那一丝火种,妖皇就可以复制出足以媲美真正天狐之心的能量体。现在还不到绝望的时候,至少,在他贯穿所谓诸天万界的通道之前。”
    狐闻言,若有所悟的闭上了眼,皇雅欲言又止,还是没能说出话来,断天在沉默,小灰似懂非懂,狐魅寒没有醒来,沉沉的昏迷着,看着怀里她的侧脸,林凡忽然笑了起来,这种时候还能睡的这么香,或许她才是最幸福的人。
    正了正脸色,林凡抬起头,示意小灰带狐魅寒去休息,旋即才整理了自己的思路,沉声说道:“我们现在,或许已经陷入两难的境地了。这盘棋,也将进入难以落子的阶段。”
    没有人能懂他话里的凝重,也没人明白所谓‘那盘棋’,究竟代表着什么意义。皇雅沉默地抱着狐,尽管对方已经清醒。断天握着剑柄的手开始了一丝抖动,震落了手背上的雨珠,沉默着,沉默着。
    林凡背好长剑,脸上再看不到一丝的表情,连绵细雨在方才众人的气势压迫之下,躲避了起来。但在这一瞬间,又如同永不停歇一般浇彻下来,打湿了头发,打湿了衣衫,打湿了来时的路,离去的路。
    那道光华消失的方向,被一层细密雨幕遮挡,灰蒙蒙的颜色看地人心压抑。林凡摩擦着被雨珠打湿的手指,眼睛微眯,气势冷然,双唇张开淡淡道:“看来得将那些多余的棋子全部杀死了啊。”
    断天沉默地到他身边,两个人并肩无言,也不跟狐与皇雅打招呼,便施展身形爆掠出去。在蒙蒙雨势中造成了一阵极为可怕的景象。目视着两人离开,狐忽然赞叹的说道:“他长大了,变强了,忽然有种很心酸的感觉。”
    “幻想为人父的感觉吗?那个人类,可不太领你的情啊。”皇雅嘲笑了他一句,双眼里的冰冷逐渐化去。毕竟这千年的等待并不算白费,此刻她抱着狐,心里极为温暖,嘴上却是不说,反而故意做对道:“不过对上莫光,他的胜算不大。”
    “胜算不大?”狐满不在乎说道:“确实不大,而且他毫无胜算。因为,对上他,莫光的结果唯有死,何必谈什么胜算?”
    “你对他就那么有信心?”皇雅不信,也不解。
    不过狐的脸上则是露出了怀念的微笑,“他是一个能够创造奇迹的家伙,或许,他本身的存在,就是为了打破某些东西。比如说,你我的老旧观念,或者可以说是天地间永远不会有人去破坏的规矩,法则。”
    “不破不立,破也未必会立。想要打破这世界的局势,靠他一人远远不够,况且他的实力,也并非强到可以藐视天地的程度。”
    皇雅没有狐那般的乐观,她也不看好林凡会有什么好的下场。在她看来,妖界的危险还有很多,这天地间也有许多未知之处,恐怖强者。规矩和法则,永远是凌驾世间的存在去塑造,那么,能够凌驾于他们的人未必不会出现,但至少,皇雅不认为会是林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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