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6 你让我想起了什么叫做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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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社团时间如同上礼拜,欢乐的让人觉得时间过得非常快,见到大家对瞿晃一嚷着捨不得下课,学长又吃味地说:「拜託你们给我点面子好不好?我人还在这里耶,我上课的时候你们最好那么认真。」
    香菇学姊毫无客气地回呛,「那也要看教的人是不是认真的啊?」这句话又燃起了他们的战争之火。
    他们一路从教室吵出去,最后要离开时我只听见阿彦学长说:「哼,好男不跟女斗,走啦!请你吃冰,看冰能不能堵住你那张恶毒的嘴。」
    我没离开,继续留下来复习。等我拿出小情歌的乐谱时,我才想起来忘记问阿彦学长了啦!
    看他们战争看得太入迷,都忘记要办正事了。
    「你怎么还不走?」就在我懊恼的同时,有人说话了。
    我看着微笑面对我的晃一,说:「啊,你还没走啊?」本来站在门口的他,走了进来坐到我旁边的位置。
    「我想再练习一下再走,因为我多了一首要表演。」反正老师刚好在这,我便请教他要怎么弹。
    原本有一个和弦我始终都按不好,然而瞿晃一非常地贴心,他替我简化了和絃的按法,弹起来比我自己照谱弹还来得好一些,也顺畅得多了。
    「谢谢你!原来还可以这样弹喔?」
    「这也是我前阵子从网路上找的教学影片里面学来的,我只是照着对方的方式告诉你而已。」
    「真是太谢谢你了,如果有问题可以再问你吗?」
    「好啊,你有我的line吗?」
    「有,我从学长那边要到了。」我拿出我的手机,「你加一下我吧,我的暱称是orange然后有一个五角星的图案。」
    「原来那是你啊,照片看不出来是你,我就没加好友了。」没办法呀,现在都是照「骗」而不是照片了,总是要修得越不像自己越好嘛。
    我边收吉他边问:「不过你怎么会忽然入社?」
    他想了半秒才回答我,「上次上课蛮好玩的,大家都很热情,反正我也没有固定社团,回归一下吉他社也不错。刚好学长也有拜託我啦。」
    「我看是拜託你好让他以后有机会蹺掉社团吧。」阿彦学长的魔爪还伸得真长,连自己的高中学弟都不放过。
    听见我的话,他给了我一抹浅笑。虽然他没有说明他为何而笑,可我猜他应该是笑我怎么那么聪明,识破阿彦学长的伎俩吧。
    我将教室的电灯、电扇全部关闭,走到门外后晃一忽然说,「对了,我这里有星巴克买一送一的点数,日期只到今天,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咖啡?」
    我看了一下手錶,离孙世杰下班还有点时间,天气又那么热,想到可以喝一杯冰饮降火气,便毫不犹豫地答应。
    离学校最近的一间星巴克也要几公里,于是晃一决定骑机车载我过去。
    幸好今天人没有很多,不必等很久。
    「嗯……你想喝什么?」买一送一的缺点,是只能点相同口味。
    既然都做优惠了,为什么就不再好心点呢?
    「给你选吧,我都ok。」碍于超商赠点不是我的,我又不好意思选我自己爱喝的,听到他这么说,我的眼睛都发亮了。
    这个瞿晃一,怎么那么贴心啊,真是长得帅个性又好耶。
    「真的吗?那黑摩卡可可碎片你可以吗?」他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向服务员点好餐以后,我环顾了四周剩下的空位,发现靠窗边刚好有二人座位。「我们坐那边吧。」
    才到座位上放下吉他没多久,服务员就喊着我们的点餐号码,「来宾杨小姐,两杯黑摩卡可可碎片好了喔。」
    见瞿晃一要起身,我说,「没关係,我去拿。」
    拿着咖啡正要走回位置上时,坐在我们前方那一桌的情侣,忽然开始大声喧哗。
    我纳闷地走回去,不晓得为什么情侣间一定得要在公共场合吵架。
    难道不晓得这样非常丢脸吗?而且要吵给谁看?
    我摇头兼叹气地经过那一桌,就在这时候,那对情侣忽地站了起来挡住了我的路,挡住我的是男生,他的背很宽很大,在我面前就好像一堵人肉高墙,把我整个人隐身在他后面。
    「先生,不好意思,借过。」我说。
    但也许是他女朋友吵得太大声了,以至于没听见我的请求。
    「你这个王八蛋!」然后我听见女生这么说。
    接着,惊喜从面前而来!
    我猜事情大概是这样吧,女的生气要拿水泼向男生,结果男生移动了步伐,那杯水就遭殃在我身上。
    马的!还是男人吗?躲什么躲啊!要吵架不会去别的地方吗?!
    我气得差点捏爆手里的星冰乐。胸口一大片水渍一点一滴地沁进我的纯白t恤,让里头的内在美若隐若现。
    为什么我的灾难总是那么容易雪上加霜?
    就在我哀怨地在心里抱怨老天爷为何要这么整我的时候,瞿晃一像个骑士般降临,拯救了我的灾难。他脱下了他身上的红色格子棉质衫,披在我身上遮住了即将外露的春光。
    他接走我手上的饮料,「先穿着吧。」
    脱下衬衫的他只剩一件灰色罗纹背心。手臂上微微隆起的二头肌显示出应该有在健身,很结实。
    我将衬衫穿好,这时服务生过来瞭解状况,而那位男生也很不好意思地向我道歉。
    唉,真不想接受,如果要道歉,干么不自己承受那杯水就好?
    但我也不想把事情弄得太难看。我表示不介意,并希望他们以后不要在公共场合吵架,之后男生就一脸尷尬地拖着还在气头上的女生离开了星巴克。
    发生刚刚的状况,我也没有心情在店里喝了,和瞿晃一背上吉他后我们就也离开了。
    走出店外,我向瞿晃一道谢,「刚刚谢谢你,如果没有你及时出现,我就要出糗了。衣服我洗乾净以后再还你。」
    他爽朗地莞尔,「不用客气。」
    本来想好好趁着这个机会多了解他一下,但因为身上穿着被水弄湿的衣服很不舒服,我就请瞿晃一载我去捷运站坐车回家。
    但瞿晃一却体贴地说要直接载我回家,这样方便也省等车的时间。
    我摇头婉拒,「这样太麻烦你了,而且你只穿薄薄的一件背心,虽然现在天气不凉,但只穿这样骑车也会感冒吧?」再者,我和他才算是第二次见面,就让他送回家似乎有点不太妥当。
    他将我送至捷运站出口,说再见以前我询问他明天上到第几堂课。
    「第六堂,怎么了吗?」
    「那刚好,我明天也是。那你上完课有空吗?我想请你去season吃饭,当作是谢谢你借我衣服穿。」
    他一脸狐疑,「season?」
    「就是以甜点出名的简餐店,你没听过吗?」
    他靦腆地笑了笑,尷尬地抓抓头,「我还真没听过耶。」
    「那你一定得试试看他们的布朗尼,真的超好吃的!」
    「看你说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我想一定很好吃。」被他这么一讲,我下意识地抹抹嘴角。
    「啊,可惜不是每天都有,要看运气,但我有朋友在里面打工,如果有的话他会帮我预留。」
    「好啊,那我们下课就约在停车场那边见吧。」
    「好,那明天见了,掰掰。」我们互相挥挥手,他骑着车离开,而我走进了捷运站。
    隔天因为老师临时补课,于是约定好的行程也要做更动。我传了讯息告诉晃一,因为要补课的关係,就约五点半直接在餐厅。殊不知他却回传说,会在图书馆杀时间等我下课,再一起去。
    看着他传来的讯息,我不由得地想,瞿晃一这个男生还蛮体贴的嘛。
    这时我的右肩忽然感受到重量,可珊笑着问,「在看什么笑得那么噁心?」
    「噁心?有吗?你才笑得噁心咧!」我抬起右肩,把她的头顶开。
    可珊又捱了回来,这次还抱住我的右手臂,「今天下课陪我去看一下外套好不好?」以为抱住右手我就没辙了吗?
    我换左手推开她,「抱歉,本小姐今天没空,要和朋友去吃饭。」
    她一脸八卦样,「哦?跟谁跟谁,那个人我认识吗?看你笑得那么噁心一定是男人齁?」
    「是吉他社的人啦,就上次跟你提过,那个来吉他社代课的瞿晃一,他昨天入社了。」我简单地对可珊讲解了一下昨天的情况,和社团结束以后发生的事,顺道连刚刚的讯息也讲了。
    可珊用少女般的声音哇哇乱叫,表情一脸曖昧。「所以他脱下衣服给你穿?这也太浪漫了吧!而且又说要等你下课再一起过去,嘖嘖,很难让人不乱想耶。」
    「乱想什么?」
    「看起来很像是对你有意思啊。」
    原本看似没什么的一条讯息,我也不觉得哪有奇怪,顶多认为瞿晃一个性蛮不错的,也很体贴。但被可珊这么一说,害我忍不住开始在意起来。
    下课以后,我和瞿晃一在图书馆的门口会合,走去停车场牵车。
    走往停车场的路上,我开啟了一个话题,来填补这段时间。而从谈天的过程里,我也稍微多了解了他一点。
    像是他跟高中社团认识的学长姊,毕业至今都有连络,偶尔会相约小聚,也会一起运动健身,甚至会计划旅行。
    听见瞿晃一说到那群学长姊时,脸上很自然地流露出开心,想必他们之间的感情一样相当的好。
    然而却在这时,我发现到自己和他走得好靠近,几乎是肩并着肩再前进,我也有发现他放慢脚步配合我的步伐。
    除此之外,结束了晚餐要付帐时,他说什么都不让我请他,还说因为我的关係,他吃到了好吃的布朗尼,所以就让他请吧。但如果是他付,这顿晚餐就失去我的意义了,这明明就是答谢他的一顿饭啊。
    在我们双方两人都坚持着自己的原则下,最后的结果是:晚餐他付,改天我再回请他一场电影。
    这是不是意味着有下一次的约会呢?
    可珊的那句「对你有意思」,驀地像被谁按了重复播放,不停在脑海里播送着,心脏也渐渐地加快速率。
    讨厌,都是秦可珊啦!害我现在也开始胡思乱了。
    #也许你拯救的不是我的灾难,而是那已经快忘记悸动是什么感觉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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