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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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净一身疲累已经将近十二点,明柔等不到瑋婷的通讯电话,认为她还在生气,趴躺在床上懊悔今天控制不好的成绩,但也意识到这或许是提前面对问题而已。
    「好想念姐!」明柔将手机的通讯开啟,想按下通话却迟疑,心想瑋婷可能睡了,也可能不会想接她的电话,看着瑋婷的人头像,眼睛渐迷濛,手指无意识地滑动。
    也刚洗完澡的瑋婷,想上床休息却看到手机传来明柔要求通话的讯息,犹豫是否要接起,内心矛盾,但还是在快中断之前接起。
    选择先不开口,想听听她要说什么,那头却是传来规律的呼吸声,皱一皱眉头,「明柔!」依旧没有回应,于是按下结束键,坐在床头滑开手机看着二人的合照。
    照片里的她开朗亮眼夺目,有如阳光般带给温暖欢笑,也在她身上得到爱情的甜蜜及专属感,只是拥有这段感情才一年多,就面临这样的难关,是在考验?还是意味二人关係不长久?
    在思绪翻滚之下,瑋婷也渐进入睡梦中。
    上午十点,瑋婷正打算要出门前往跟学长约定的地方,手机响起。
    「喂!秀璟,有什么事?」
    「经理,淑玲打电话给我,蔡妈妈知道你跟明柔的关係,想找你单独见面。经理…,都是那皮蛋惹出来的。」
    瑋婷深深呼一口气,带起苦笑,「没关係!这是迟早该面对的问题,我知道怎么应对。对了,明天一上班先将明柔十天的请假单填写出来,之后再做打算。」
    「好。但是…经理你要独自面对刘总的怒气,这对你不公平。」
    「谢谢你关心我!刘总的脾气我清楚,别担心!第三支小广告进行的如何?如果还没开始,就先暂停下来。」
    「已经拍摄完成,应该这几天会开始剪接。我会告知国维跟子洁先缓下来,子洁暂时承接明柔的工作。」
    「好!谢谢你!我出门去办事情,再过去找伯母。」
    「不要这么客气啦!你是我的上司也是很好的朋友,真的希望能帮你多一些。」
    瑋婷欣慰地笑着,「你的心意,我收到了。要是你能帮忙的,一定会找你。」
    「好!有事别忘我喔!我挺你到底。」
    「嗯!放心!」
    将手机收进包包内,瑋婷回想起昨晚菱卿的话,姊妹们的讯息,甚至还有菁蕙姐她们的关心,她知道自己不孤单,内心有着满满的暖意,脸上掛起一丝笑容开门迎向接踵而来的挑战。
    与学长赖文超、姊妹们,还有律师讨论完明柔的问题,瑋婷打电话到明柔家中,约蔡母跟明扬出来吃饭并谈论事情,但蔡家希望吃完饭再另外找地方,瑋婷选择尊重,订了熟识的咖啡馆午餐过后的一间包厢。
    二点,包厢内是瑋婷跟赖文超,面对蔡母及明扬,明柔仍在睡觉,佳恩留下来陪她。
    「伯母、蔡先生,我首先为自己的失约道歉!」
    瑋婷在二人刚坐定时起身鞠躬道歉,赖文超也站起跟着。
    「我也为没有事前跟你们沟通而跟明柔签约道歉!」
    蔡母对明扬看了一眼再开口:「先坐下吧!」
    待瑋婷跟赖文超坐下之后,蔡母看着眼前的二人,先是叹一口气,「昨晚和今天早上,我跟明扬、佳恩讨论了许久,其实我们都清楚明柔的脾气,一旦想做的事任谁也阻挡不了,跟她爸一样的倔,尤其是赛车这部分更是如出一辙。自从她进去车厂之后,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会面对这个问题。但是知道归知道,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无法一时承受。」
    「伯母…」
    瑋婷想开口再次道歉,被蔡母阻止。
    「这件事不是你的错,别为明柔承担我们这边的责怪,也请先让我说完。」
    赖文超钦佩蔡母明智的思想,瑋婷感动但仍担心她对二人感情的看法。
    「昨晚明柔坦承了你们之间的关係,令我们相当震撼,二件事情一併爆发,着实难以承受,沉淀一个晚上之后,我想还是要面对。就先谈赛车的事,我跟明扬都看过赖先生的合约书,给的条件相当优渥,除了对人的安全保障之外,车子的保养也相当用心,这大概是明柔会瞒着我们跟你签约的原因之一。」
    「谢谢伯母!这是我一向做人的原则,对车手的承诺。」赖文超自豪地笑着。
    蔡母苦笑一下,「谢谢你!另外一个原因,应该是明柔选择避开我所禁忌的人选。这点我必须向刘小姐说声谢谢!」
    「伯母,别这么说!我还是没做到不是吗?」瑋婷低眸。
    「我知道你对明柔相当照顾,相信你帮忙挡下来自你爸爸那边的压力,没有加入你们车厂的车队,我们相当欣慰。但是一旦得奖,消息便曝光,依照刘总的脾气应该不会放过明柔…」
    赖文超抢先开口:「伯母,这你放心!我有很棒的律师,明柔绝对没事,也不会受到威胁。」
    「为了预防万一,也不想让公司的流言蜚语伤害明柔,我希望明柔能离职。刘小姐,这会为难到你吗?」
    瑋婷摇头,「不会的,伯母!刘总那里我会处理。因为公司有规定离职必须一个月之前提出,所以我打算先让明柔请假一段时间再提离职,这样才能阻止刘总趁机威胁延揽进去车队。请你放心交给我来处理。」
    蔡母看一下明扬,低头沉思一会儿,「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因为你是她的主管,由你来处理事最恰当。」
    「谢谢伯母!」瑋婷露出一丝笑容。
    蔡母喝一口花茶,对明扬说:「再去帮我叫一杯洛神茶!」
    「好!」
    明扬起身对赖文超说:「赖先生,我想跟你谈明柔的合约问题,请跟我到外面。」
    看着明扬跟学长走出包厢,瑋婷知道该面对感情问题的时候,喝口茶安稳自己波动的情绪。
    「刘小姐,你应该知道我支开明扬跟赖先生的意思。」
    瑋婷点头,「嗯!我了解。想谈我跟明柔之间的事。」
    「明柔跟她哥坦承跟你是情侣关係,你知道我们的忧虑吗?」
    「伯母请明说!」
    蔡母再叹一口气,令瑋婷心更沉。
    「几年前,知道明柔的性向之后,我跟她争论、沟通过多次,但发现她不仅在赛车有狂热的执着之外,就连感情的事也一样。曾经阻挡过认为叛逆的对象,她却跟着叛逆起来,爱喝酒、狂跑夜店,甚至离家不跟我们联络将近一个月,课业差点被当,逼使我们让步。」
    没想到明柔以前曾这么叛逆过,瑋婷讶异的看向蔡母。
    蔡母苦笑,「那次之后,明柔得到小小的教训惊醒她,算是幸运。虽然她因此收敛不少,但我们不敢再以强烈手段逼迫她。我跟你说这些,相信你知道意思。」
    瑋婷点头,心里难过。
    「刘小姐,谢谢你这么照顾明柔!我知道她非常爱你,而我在她身上也看到成长,变得懂事许多,这是我在其他女孩的感情里看不到的。相信你也跟她一样,而且同时教育她。」
    瑋婷眼光泛泪,「是的,我也一样深爱着她!伯母,我会保护她!」
    蔡母紧皱眉头,「我相信,但我不相信你爸爸!我们家已经失去重要的支柱,不能再失去明柔。如果你不是刘广诚的女儿,或许我会接受你们,但是…」
    瑋婷落下泪来,思绪混乱,「伯母…」
    门就在这时被打开,「妈,不要叫姐离开我!」明柔闯进来,明扬跟在后头。
    瑋婷跟蔡母都站了起来,明柔看见瑋婷的泪水立刻抱住了她。
    「姐,不要!不要答应妈!我已经认定要跟你共度这一生,就不会再接受任何人。别离开!」明柔心慌了。
    「明柔!」瑋婷泪流不止。
    「妈,我求你了!我需要姐,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就是不要离开她。」
    明柔突然跪着抱住蔡母,惊吓到所有人。
    瑋婷来到明柔身边也半跪着,让她搂住,「明柔!」
    「姐,我不要离开你!」
    蔡母脸色黯然地拉起二人,「起来吧!」见明柔紧搂着瑋婷,缓缓的走出门,与明扬一起离开咖啡厅。
    在回家的路上,蔡母感概地说:「该怎么办才好?」停下脚步仰望着天空,眼眶也泛红起来。
    「妈!我会尽力保护好明柔。」
    蔡母摇头,「阻挡不了。以后可怕的后果,不知道是什么?」再度仰天,流下泪来。
    「全和,请保护好你最疼爱的女儿明柔!」
    蔡母跟明扬离开之后,赖文超上前安慰二人,「先坐下来吧!」
    瑋婷点头,跟明柔一起坐下。
    明柔心疼地为瑋婷擦拭眼泪,「姐,你要相信我,一定会跟妈争取让我们在一起!」
    「好!」瑋婷露出笑容点头。
    赖文超为二人倒茶,「来吧!喝口茶。我已经说服蔡明扬让你把剩下的赛程跑完,也保证在这期间,甚至往后要是有要面对跟这次契约的法律问题,我都会出面解决。」
    瑋婷望向赖文超点点头,明柔低下头去。
    「姐,对不起!让你为我承受这些。」
    「我看到你的勇敢了。这早在我们确定关係的时候,就必须面对的问题,只是提前而已。」瑋婷握住明柔的手,安慰她。
    「姐,我今天可以去找你吗?」
    「还不行!」瑋婷摇头。
    「为什么?」明柔皱起眉头来。
    瑋婷看了一下赖文超,「学长还有事要跟你说清楚,你今天也必须回家,别让伯母误会更多,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必须先离开。」
    「我的事吗?公司的对不对?」
    瑋婷点头,「嗯!让我来处理。你先在家休息,陪陪伯母好吗?」
    明柔一脸愁容看着瑋婷,「姐,我离职,对你会好些。妈跟哥也这么希望!」
    「我也希望如此,不只是为了我,而是为了我们。你们好好聊一聊,我先离开了。」
    瑋婷拿起包包站起身,明柔也跟着站起走出去,「要仔细听学长的交代知道吗?」
    「好!我会的。姐,过一阵子再去找你。」
    「好!」瑋婷微笑点头,轻抚一下明柔的脸颊便转身离开咖啡厅,前往鲜少回去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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