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身体
尖牙咬紧被角。
好痒……
唔——讨厌死了!臭花。
小腹好胀,那些东西还在里面……
嘶——
汗水沾湿褥单。
肚子好疼……想吐……
鲜血洇红被面,痛意如浪一波波卷来,她拼命挣扎,锦褥一团糟乱。
手指捏住琉光链坠下的珠子。——救命……师叔……
灵隐峰。
谢青时才踏入洞府,神魂陡然一震——阿照!
琉光链中有他封入的一缕神识和一座传送阵,他感应到法阵正在启动。
他转身匆匆往传送阵盘处飞去。
一抹粉影出现在阵盘中。
姚玉照捂着肚子,踉踉跄跄地走下阵盘,不料一脚踩空,眼见就要摔在地上,耳边骤闻呼啸风声,一支流光似箭破空而来,她稳稳落入温暖的怀抱中。
流光复现,晃眼便没入洞府。
谢青时坐于石台上,正欲检查怀中人的身体状况,就听她剧烈咳嗽起来,把他青白色的道袍染出朵朵血花。
“阿照——”
他心中一悸,迅速喂她吃了粒保命仙丹,用丝帕拭去她唇边的血。
她像才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情事,微湿的发丝粘在粉颊上,唇色红得艳丽,眼神迷乱……是个男人见了这样一张春色花容都把持不住,而谢青时却只有满心的忧戚。
帕上的血迹有些古怪。他细细端详,发现其中有星星点点的紫尘。
在他的视线转向手帕之时,姚玉照的脸倏地烧红——那几声咳嗽不止咳出了血,还把穴里那些东西都弄了出来,本就发潮的里裤更是湿了一片,她羞得把脸埋在他胸口。
仙丹下肚,她虽然不再吐血,但腹内仍然又痒又痛,难受得她想打滚。
情花不停蛊惑她对谢青时下手。情欲横流,淹没她的自制力,弄得她脑子里满是疯魔的念头,只想扯开他遮得严实的道袍,缠在他劲瘦的腰上求欢,听他动情时的喘息声……
她身上香气渐浓,莫名有一丝撩人意味。但谢青时忧心如焚,完全没注意到她的气味异于平常。他正专心辨认紫尘中的成分——
淫蛇妖丹、淫虺毒液、淫龙鞭……是极乐天的毒渣?
他一边把脉,一边说出她吐血的缘由。
姚玉照这才知道极乐天还残留在自己体内,如今已蔓延到了心脉,好在那颗仙丹止住了毒素继续扩散。不过她还需要再找人解毒……老天,放过她吧!
沮丧、憋屈、郁闷、苦恼……种种消极情绪如油灌入大脑,粘腻沉重得令人窒息,再加上身体的痛苦,她忽然有点儿心烦意燥。
谢青时连她中毒的时日都算了出来。原来她和那人竟整整折腾了三日!——而如今已是第四日了。
不懈燃烧的欲火冲上天灵盖,猝然点燃脑中的油,她怒火中烧:“三日还不够么!我都要精尽人亡了!”
“……”
谢青时难得语塞。他只好摸了摸她的头发以示安慰。
话一出口,她就有些后悔:怎么能在师叔面前发火呢,真是太放肆了点。
谢青时没有在意她的语气,他在静静思索。三日本来也确实够了,——可为何她体内还会有残毒?他倏尔想起几年前,情花吸入燃情散的事。——难道这回又和它有关?
阴阳交合产生的孕气无可避免,那魔化情花……
他心底发冷,贴向她腹部的双手微微颤抖。
引经术的青气火上浇油般搅动得腹内的痒感愈烧愈烈,她忍不住推开他的胸膛想溜下去。
谢青时无奈地翻过她的身子,双手施力压在她的肚子上。
“忍忍,”他说,“我在给你检查身体。”
两人紧紧相拥,她绵软的腰身被他牢牢桎梏在怀里,像被套上了缚仙索,怎么扭动都挣脱不开。她想挠肚子,两手用力拉扯着他的袖子,他的手臂却如铜壁铁墙纹丝不动。
青气游到情花上,姚玉照“啊”地叫了一声,情花立马弹开。数道青气围追堵截,它东躲西逃,终究寡不敌众,被困在角落里。
丹田里那番地动山摇平定后,她终于消停了——虽然还在乱动,但至少动静小了点。谢青时方才被她蹭得身上僵硬,险些失态,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才继续催动青气查探情花。
那情花不愿被青气碰触,藤条一缩一弹就射入了经脉,沿着姚玉照手臂的经脉一路伸展,从腕间钻了出来。
谢青时只得到了情花开花的消息,想继续查看却被它逃掉,冷不丁瞥见一截粉袖中爬出一根透明的卷须,他眼疾手快地擒住了它。
花藤被扯出体外,和它自己钻出去带给她的感受大相径庭,奇异的刺激感从情花通行的经脉中传开,好似电流扫遍全身。
他的手指在藤蔓上滑动,像在抚摸她的身体,涌动的电流很快擦出了火花,烧得她身子发烫,皮肉、骨骼都在融化。
那朵花终于被扯了出来——不过,它缩成了花苞。
修长的手指挑开了花瓣,露出花蕊根部的一抹粉霞。他面上浮现惊诧之色,指尖不由探向花蕊——竟是仙花?
世间草木花卉大致分为凡植、灵植、仙植三大类,各类之间不可互相转化。凡植和灵植既有自然生长的,又有人工培育的;仙植则纯粹是天然生成。其中只有灵植无法化出人形、能生成魔化品种。情花属于灵花,又怎么会变成仙花?
姚玉照对他的困惑毫无察觉,她正心荡神迷着——
温热的指肚压在花蕊处,小腹泛起的层层快感直冲神魂,——见鬼,这东西竟与她感觉相通……
指甲拨开蕊丝,在过分鼓胀的花房处轻轻一按。
“哈啊——”
河流从闸口涌出,柔软的亵裤化作蒸汽凝结的云贴在腿心,轻轻一压仿佛都会榨出水来。
她扯住他的手,颤声道:“师叔,别……”
“乖,再坚持一下,”他安抚道,“花房藏有极乐天的余毒,须要彻底清理,否则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