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潜意识里，林川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单凭这一点，其实就已经足够了。
    林川融合了地联意志以后，很多事情冥冥中都会有这样的潜意识，并且往往都是正确的感觉。
    他隐隐明白，如果自己能够融合全部的地联意志。
    他就是主世界唯一的主宰。
    只是不知道，下一次融合地联意志，是在什么时候了。
    林川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决定暂时不在漫展引渡潘德入超凡，而是拉着黑鸣一起，去买了潘德的同人画册。
    打开后一看，难怪潘老师能够得到这么粉丝的追捧，有一说一，画技确实是强。
    光影合理，细节完美，构图巧妙，只是一副同人图上，便足以看出潘老师的技艺水平。
    尤其是这每一幅图的背景，简直可以用美轮美奂来形容，拿来做壁纸都是完全没问题的那种。
    有一些战斗场景更是渲染得热血爆燃，难怪重生前，潘老师能够将自己的画技融入超凡战斗中，每逢大战时，都能将战斗的环境变成与己方有利。
    嗯？
    等等。
    我记得重生前。
    潘德好像从来没有画过人物。
    他既然当时已经有了能够将画作具现为现实的超凡能力，没理由只具现场景和氛围吧，人物为什么从来没有具现过？
    是因为具现人物所需要的实力，他当时还没达到，还是说，潘老师在画人物时，不具备和他画背景一样的高超画技？
    林川若有所思地翻开一些有着人物特写的战斗图，运起灵力汇于双眼，仔细地扫视过去，果然被他发现一些轻微的细节。
    这张图里，背景和人物的笔触有着些许细微的差别，相对于而言，背景部分，不论是哪一块，它的笔触都要明显重于人物。
    并且还不是其中一处，而是几乎每一处之间的对比，都是如此。
    这种差别非常地不起眼，如果不是超凡者，那怕是真的只有画坛大师才能看得出来。
    也就是说，极有可能「画中仙」应该是两个人共用的笔名，除非潘德和蓝清澄一样是一体双魂。
    但这样的概率，实在是太小了。
    这两个人，一个画人物，一个画背景。
    而出于某种原因，另一个人从来没有被公开过，并且以林川掌握的情况来看，这另一个人，要么近期才出现的，要么是近期画技才得到了提升。
    因为，他的粉丝都知道，「画中仙」最擅背景描绘，人物刻画相对较差。
    这样的发现，让林川暂时推迟了引潘德入超凡的打算，如果真有一位与潘德技艺相当，又擅长画人物的存在。
    那么林川就不得不考虑一下，那个人是否也有资质了。
    普通的超凡者自然是由各个超凡势力自由发展，而真正的强者是要靠林川来发掘的。
    对抗天人，从上至下，哪个环节都不可或缺。
    因为天人是可以依靠人类的血肉而成长的。
    没有真正的强者坐镇，人海一般的普通超凡者，那都是被更强的天人所屠杀的存在。
    如果仅仅只有强者，而没有足够数量的普通超凡者，那么那些实力较弱的天人也能依靠对普通人类的屠杀吞噬，逐步成长到极为恐怖的地方。
    林川当初选择亲手掀起灵气复苏，也正是有着这一方面的考虑。
    漫展结束后，林川让黑鸣自己独自回到，他通过「湖太之光」挪到吕鑫沛这一身份名下的海滨别墅去。
    自己则是隐去身形，准备跟着潘德回家，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这一跟，果然被林川发现端倪。
    潘德离开会展中心之后，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在魔都市区转了好几圈，才又从浦东区折回了闵行区，显然是在防备着有人跟踪他。
    防的当然不是林川。
    而是另外一帮人马。
    林川清清楚楚地看到，这些人足足准备了二十几辆车辆，为了避免潘德起疑心，每跟一会儿，就有一辆车子驶向另外的道路。
    但显然他们也没预料到，这家伙竟然绕路绕了个对折，并且是还没到地方就下了车，沿着大路慢慢悠悠地往前走。
    这样一来，跟踪那些的车子，在不愿意惊动潘德的情况下，只能径直地从他身边驶过。
    不过，他们没有预料到潘德会花这么大心思，去甩开可能跟踪他的车辆，潘德自己同样也没有预料到，对方不止有着这一手布置。
    在他下车后不久，很快便有一辆旅游大巴行驶离他不远处停靠，车上下来两个背着背包，手里提着箱子的妙龄少女。
    看上去就像是来魔都旅游的一样。
    下车以后，两个女孩子拿着手机一阵指指点点，似乎是在查阅着地图导航，但眼角的余光却是一直盯着前面的潘德。
    “呀，应该是这么走。”一个女孩子装模做样地说道。
    俩人便手牵着手，开开心心地想前走去，行李箱滚轮压过地面的咕噜声，很快引起了潘德的注意。
    他放慢了脚步，在身上的兜里翻找着什么，却一直在倾听着，来自身后的滚轮咕噜声是否有所减缓。
    直到推着行李箱的少女快要靠近他时，潘德才一脸恍然地从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
    随后又借着给自己点烟的时间，硬生生地拖到两名少女经过他的身旁，走在了他的前面。
    而这期间，行李箱滚路压过路面的咕噜声，一直是同样的频率和声响，也就是说，这两名少女并没有因为潘德原地停下，而减缓自己的步行速度。
    真就像是顺路经过一样。
    很快，两名少女和潘德一前一后地走到十字路口。
    “唔……看不懂了啊。”一名少女面露愁容，将手机翻过来倒过去，脑袋也跟着一歪，似乎是在辨认方向。
    潘德心生警惕，拿起手机装作在接电话，快速地从旁边绕过。
    这时，那两名少女的脸色瞬间一黑。
    显然这些人和潘德之间的较量，已经不止是一次两次了。
    不过让林川觉得有些不太理解的是，如果真是为了谋图什么，以他们这种大费周章的能量，应该是可以直接对潘德下手的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