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此时的南权跟他同一个想法。
    没事胡乱抽个什么签啊？还大晚上来个漏水，不知道他最近水逆的要命吗？
    现在好了，他还摔碎了别人的东西，甚至……
    工作人员叫他的时候，他是能听到的，不过他推不开面前的人，只能接着空隙开口说：
    “喂，有人在叫我，让开啊你！”
    “想肇事逃逸？”
    “什么鬼？再说了，我身价千万的好吗？”他就不信几块破玻璃碎片合起来能有他身价高！
    然而——
    “它价值连城，不止千万。”
    “别胡编乱造好吗？我不傻。”先不说那个东西根本就没有价值连城的像，再则，就算它很贵，这么贵重的东西，姜晋没事放浴室干嘛？还是临时住的酒店的浴室？等着他来摔吗？
    “是真的。”
    呵呵，这么鬼扯的话，谁信谁是智障好吧？
    “编，你接着编，快点编完了，我好出去，不然待会那大哥会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你看到它的身边的时候，至少不会一直想着远离。”
    “我那不是……等等。”南权条件反射的想解释，但才说了几个字，他突然注意这句话连起来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
    不对，不光是这句话不对劲，今天面前的这个人都很不对劲。
    熟悉的脸，确实陌生的态度，这让南权忍不住后退了几步，此时的他全然忘了之前摔碎的玻璃碎片还残留在地上。
    就在他即将要不小心踩到那片区域时，好在姜晋抓住了他，并拉了回来。
    “怎么记性都差到不记得自己刚刚摔了什么东西了？”
    对嘛，这种话，才是姜晋平时的感觉。
    刚刚……可能是他的错觉吧。
    “我是被你吓到了好吗？让开啊，我不想站在这。”
    站在浴室门口，后面还是片危险区域，这种地方……还是尽早远离比较好，以免不小心脑子又短路了。
    “等等。”姜晋突然叫住南权。
    “啊？怎么了？”刚走出浴室的南权不解地回头问。
    或许是这个动作的幅度有点大，在加上之前的一些事，南权腰间没系好的腰带突然散开了，然后松垮的浴袍下滑的幅度就更大了。
    “额……”
    这场面就有点尴尬了。
    姜晋没有说什么，只是伸手帮南权整理好衣服，并且还低着头，似乎很认真的样子。
    “姜晋。”南权突然很正经地叫着这个名字，脸上神情也有些严肃了，屋外叫他的声音还在不断传来，不过这个时候似乎被屏蔽掉了。
    “嗯。”很沉闷的回复。
    衣服被重新整理好后，姜晋抬头，正好和南权一直盯着他的视线相撞。
    南权并不喜欢安静，更不喜欢一直沉默的人，当然如果两者皆有的那个人好看就另说了。
    不正经的态度是南权一贯的风格，哪怕是现在，在短暂的沉默后，他突然又一副挑事的样子捏着姜晋的下颌线的位置。
    几近完美的一条弧线，还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好玩吗？”
    可不管再怎么好看，也不能到让南权忘记曾经的那些事。
    除开这点上的怒火，姜晋今天所做的所说的都没有让他不满的地方，但也是因为这一点，才让他更清楚地想起之前的事。
    “这次你又打算玩多久呢？今天一天吗？现在距离十二点只剩下几分钟，我是不是该好好珍惜啊？”
    “不是，对不起……”
    “你的道歉可真难听。”就那么干瘪瘪的三个字，让南权甚至是觉得，如果姜晋是换了张脸，不，换个声音就行，然后还是这么无聊的说话，南权觉得自己一脚能把这个人踹两百米远。
    当然南权自己也知道，姜晋本来就是那种不擅长交流的人，能说个一次好听的话就已经很难得了，但是该吐槽的事还是要吐槽。
    “道歉之类的话，别再说了，我不想听，你只需要回答就够了，让我有个心里准备，别再像之前，猝不及防的，我连下一个喜欢的人都没找到，就跟被甩了一样……不，这句没说对，是被耍了，甩，我们的关系甚至都用不上那个字。”
    那，我们现在的关系算是什么？越界的朋友，还是各取所需的情人？
    是……认识的人。
    当初的回答，南权很记忆犹新。
    时钟的指针不断转动着，时间也跟着流逝，十二点的时间逐渐逼近。
    南权说话的语气几乎不对未来的结果抱有任何希望，甚至都开始预见明天的场景——一下子判若两人，但又似乎对他冰冷的样子才是最真实的。
    房间外的说话声逐渐小了些，因为极好的隔音，室内几乎是听不到外面的声响，安静的室内，即便是出现任何细微的声响都会变得很突兀。
    而在这时，姜晋突然开口，“我喜欢你。”
    意外的竟然不再是无聊的道歉，不过，喜欢？
    这个人是被调包了吗？今天姜晋的种种反常，让南权不得不开始深思这个问题，如果不是调包，以前的姜晋能说出这种话吗？
    完全不可能！
    而且这个人不是一直坚持自己是直男吗？总不能因为他之前瞎作，然后把一个钢管直给扳弯了吧？又不是演电视剧。
    “嗯，这句比刚刚的好听了一点。”差的要吐槽，好的当然也要点赞，南权很公平，“然后呢？还有三分钟，不知道够我再听几句好话。”
    “而且还是在很久之前，不过我误会了一些事，那时候想离远一点会比较好，现在真相揭开，除了道歉我想不到其他的解决办法，抱歉。”
    又是道歉……不过，原来是这个原因才会说那种话啊。可误会？什么误会不能直接问啊？他又不是那种真有什么不可告人小秘密的人。
    “切，张嘴说话谁都会好吧？”南权虽是这么说，但是他也知道，姜晋并不擅长说谎，但这都并不妨碍他捏着姜晋下颌骨的手越发用力了。
    南权的指甲不算长，但还是留下了指甲的印记，可见他有多用力了。
    不过姜晋本人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觉，甚至还询问着南权，“可以给我证明的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