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唇。
    杜莲心打开自己的包包，从里边拿出了一个已经发黄了的相袋。
    很有年代感的那种袋子。
    从里面掏出了一沓照片，一张一张地拿到了手中。
    “我杜莲心虽然恨，但是不想替你们背黑锅……
    “瞧！这是大学时候，我拍到的韩美珠跟你眉来眼去的照片！”
    “这，是你跟韩美珠在江城里开房的照片！这是发票！”
    “这，是韩美珠偷偷购买打胎药的照片！这是发票！”
    啪啪啪！
    一张一张拍在了桌子上。
    “你你你！你怎么有这些东西啊？”乔文轩往前一步，一张一张辨认着那些照片，忍不住跺脚。
    “你不是说你的韩美珠是个纯洁可爱的小白兔吗？她，可是看得远谋得深啊！”
    “而你呢，你又是个什么好东西！一边沉浸在娶到校花的荣耀中，一边还跟着小情人暗自偷情眉来眼去！”杜连心的眸子里满满的愤怒和嘲弄。
    凌若溪盯着对面的父亲，手用力一挥，桌子上的杯子飞了出去，透明的杯子，飞溅的液体……
    乔文轩吓了一大跳。
    愣了半天，才忍不住道：“你，你胡说，当年还不是你怂恿美珠她插足的吗？还有那打胎药……”乔文轩完全是一种暴跳如雷的架势。
    “没错，关于那杯打胎药，的确是我一生的痛！午夜梦回，我一直无法原谅自己……”杜莲心的声音里满满的悔恨。
    “也是怪我啊！这么多年一直活在仇恨之中，把楚伟业和我不美满的婚姻归结到他的心里有别人！”
    “归结到凌之月的身上，我嫉妒她恨她，所以在韩美珠来求我帮助她成全她的时候，才会一口答应！”
    “那一天，因为听到楚伟业醉酒之后不小心低声唤出了凌之月的名字，所以我才会恼羞成怒，丧失了心智，在韩美珠的怂恿之下，为凌之月递上了那杯打胎药！”
    长叹一声！已然是泪如雨下。
    “妈！你糊涂！”楚墨雅忍不住低声说了一句。
    凌若溪却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原来母亲的第二个孩子就是这么没有的。
    阴谋？
    荒谬？
    惨烈？
    为什么觉得，还有种宫斗撕逼剧的节奏。
    杜莲心又是长叹：“都怪我啊！”
    “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大半生都活在仇恨之中！因为那一次的错误，导致了之月患上了抑郁症，精神恍惚！”
    凌若溪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骄傲冷酷的杜莲心吗？
    有点陌生哦！
    “从那杯打胎药之后，我被韩美珠捏住了把柄，一错再错……”
    “我这半辈子啊！”杜莲心叹了口气，忽然起身，走到了凌若溪的面前：
    “若溪，孩子，我对不起你啊！”
    楚夫人突然跪到了凌若溪的面前。
    “啊……”凌若溪这时候才如梦初醒一般，突然大哭起来。
    这才是真实的完整的故事！
    这才是凌之月悲惨的人生！
    为什么？听起来居然这么悲伤呢？
    凌之月，自己最最亲爱的母亲！在自己两个闺密和自己丈夫联合逼迫下，断送了年轻的生命！
    其实在楼顶回忆恢复的时候，她已经大约猜出了事情的大概，但是猜到是一回事儿，亲耳听到又是一回事儿！
    两者的不同是，两者之间隔着一种撕心裂肺的痛！
    “啊……”凌若溪哭得天昏地暗，迷茫中有一双怀抱将她抱住：“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楚墨言泪眼朦胧，在她耳边一遍一遍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