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164章 反目成仇,刘文秀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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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定国当真背叛了孤,投降了崇祯?”孙可望脸色阴沉,斜瞅着冯双礼道,“前些日子你写信汇报军务,还对李定国称赞有加,怎么如今转变了态度?”
    冯双礼为了开脱自己兵败的罪责,只能一股脑将污水泼到李定国头上。他何尝没有怀疑明军使诈挑拨离间呢?只是骑虎难下了。
    “国主,末将前些日子受到李定国的欺瞒,他太会演戏了,原来这一切全是阴谋诡计。李定国跟崇祯有过什么赌约,反正明军士兵们都是这么说的,铁定错不了!”
    “赌约?”孙可望警觉起来。
    当即派出探子,很快就搞清楚所谓的赌约是怎么一回事。
    孙可望倒抽了一口冷气,骂道:“他李定国胆敢答应与崇祯打这样的赌,说明他早有贰心了!”
    “谁说不是呢?李定国想投降崇祯,又不愿意承担背叛兄弟的恶名,才假情假意搞出个赌约来。哼,他这是又当婊子又立牌坊,其心可诛!”冯双礼煽阴风点鬼火道。
    孙可望摔了手中的酒杯,叫骂道:“李定国与崇祯在听潮阁相会时,孤就起了疑心,念在多年兄弟情义的份上,给他一个机会。前些日子你又为他说好话,这才愿意相信他。没想到孤一片诚心,全喂了狗!”
    骂够了,又忧心忡忡道:“冯将军,晋宁失守,李定国背叛,昆明城只有三四万兵马,如何是好?”
    冯双礼道:“为今之计,只有调刘文秀回来守城了。”
    正说着,一个将领来报:“启禀国主,明军拿下晋宁城后,却无故撤兵,他们回了澄江。另外,李将军来了书信,请国主过目。”
    孙可望接过书信,匆匆扫了一眼,咬牙道:“哼,他李定国还有脸面写信来要粮饷!”
    原来李定国在澄江县城中计之后,明白晋宁城必然失守,他便没有前去救援晋宁守军,而是退回了梁王山,继续与明军对峙。
    冯双礼滴溜溜转着眼珠子,又给李定国泼脏水:“国主,明军费了很大力气才拿下晋宁城,转过头来又不要了,此事蹊跷哪!”
    “此话怎讲?”
    “崇祯御驾西征,最重要的目标便是昆明城,晋宁乃是昆明的南大门,焉有不取之理?崇祯狡猾阴险,这定然是他与李定国互相配合唱的一出大戏。”
    “国主细想,明军撤出晋宁,是不是有意引诱我们派兵去把守,从而半路劫杀呢?再者,李定国写信催要粮饷,是不是有意消耗咱们的粮食?”
    孙可望拍着脑门道:“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如果明军占据晋宁城,昆明与玉溪的道路便被阻隔了,咱们就无法运送粮食给李定国。明军退出晋宁,他李定国便写信来催讨粮饷,要说其中没有猫腻,鬼才相信!”
    越想越觉得可疑,越想越觉得气愤,孙可望火冒三丈了。
    “来啊,传孤的令箭,晓谕三军,从今天起,孤将李定国逐出大西军,与他一刀两断!”
    “冯将军,你快快派人去禄丰,让刘文秀回昆明救驾。”
    自此以后,孙可望算是与李定国反目成仇了。冯双礼松了一口气,他指挥无能,导致两万兵马折损殆尽的罪责遮掩过去,没有受到半分惩处。
    ……
    禄丰,大西军军营。
    禄丰县城,坐落在一个盆地之中。在云南当地人的土话里,盆地就是坝子。
    坝子最大的特点,四面环山,中间地势低平。
    刘文秀领兵平定禄丰土司的叛乱,已经将近一个月了,仍旧没能取胜,仿佛陷入了烂泥塘里。
    之所以迟迟不能平乱,原因很简单。孙可望给的兵马太少,只有一万人,兵力处于劣势,更可气的是,军粮供应不足,士兵们吃了上顿没有下顿,如何打仗呢?
    无奈之下,刘文秀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士兵们四处打食,劫掠当地百姓。
    如此一来,激起了百姓们的反抗,把他们推到了土司的阵营里。
    刘文秀的军队陷入了恶性循环,没有粮饷,不能打仗;为了粮食,只能抢掠,与百姓为敌,打仗的时间越久,敌人越多。
    前些天,刘文秀狠下心来发起总攻,却在一个陡坡处遭遇了埋伏,他身中毒箭,卧床不起。
    “军医,我还有得救吗?”刘文秀气息微弱,脸色如同染了锅灰,凝着死气。
    军医支支吾吾道:“刘将军莫要多想,安心养病,我一定竭尽全力医治您……”
    “你莫要骗我了,我从你的眼神里全看出来了,我中毒很深,是不是?”
    “哎,不瞒将军,云南土司军士兵们生活在深山老林里面,擅长用毒,我觉得很棘手。”
    刘文秀默然无声,痴痴呆呆看着屋顶。
    半个时辰后,刘文秀昏昏欲睡时,突然听到手下叫道:“刘将军,昆明来了使者!”
    刘文秀打起精神,道:“快请进来!”
    使者进入屋里,拿出孙可望的令箭,道:“国主有旨,李定国背叛大西军兄弟们,从此逐出大西军,人人得而诛之。明军即将攻打昆明城,命刘文秀将军回师昆明,共同抗敌。”
    “什么?”刘文秀吐出一口鲜血,眼睛瞪得很大,“不可能,李定国绝对不可能背叛大西军!”
    使者冷然道:“事实如此,难道国主会骗刘将军不成?”
    刘文秀竭力挣扎起身,牵动伤口,嘴里鲜血汩汩,他探出手想要抓住使者,终究无能为力。
    “天啊,我大西军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可国主为何不懂得这个道理?此时驱逐李定国,何其愚蠢也!
    “义父,老万岁,我不能为你报仇雪恨了!”
    刘文秀狂喊着,骤然栽倒下去,半个身体从床上垂落下来,嘴里的鲜血一滴一滴砸落在地上。
    “刘将军,刘将军……”使者叫了几声,战战兢兢走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一屁股栽在地上,“刘将军死了,死了!”
    刘文秀气急攻心,毒气发散,在无穷的不甘和憋屈中死去了。
    这一夜,一颗流星划过天空,异常明亮。将星陨落,天地黯然无色。
    刘文秀的死讯很快传到了土司军中,土司当即带兵杀了过来。这一万大西军士兵们失去了主心骨,丧失了斗志,压根不是土司军的对手。
    就在全军即将覆没之际,忽而炮声隆隆,枪声大作,乌泱泱杀过来一大群明军。
    一个威武雄壮的将领高声喊道:“我乃大明朝新军主将齐大壮,尔等速速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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