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重生女首富:娇养摄政王 第1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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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她一点点的褪去稚气,长成如今的明媚动人,看着她从谨小慎微到到爱闹爱笑。
    谢珩在屋檐上坐了两日,看着她忙忙碌碌,把视作性命一般的家业全都交付到谢瑜身上,一有空就到听荷轩守着谢琦。
    她满心满眼的,都是她的五公子。
    喂他吃吃药,与他读诗词,为了他匆匆忙忙的操办喜宴。
    谢珩也听见过她问小侍女,“长兄不在府里吗?”
    这样一个人,事事周到,做的无可挑剔。
    只是无所谓她自己而已。
    仅仅是,她无心情爱。
    “长兄……我都快淋成落汤鸡了。”谢万金咬咬牙,闭着眼睛往屋檐上爬,忽然间脚下一滑,整个人倒了下去。
    他急忙伸手抓梯子,却忘了底下没人扶着,连着梯子也被一并带倒。
    两层楼。
    摔是摔不死的,断胳膊还是断腿都说不准了。
    “长兄!”四公子高声求救。
    屋檐上的少年一跃而下,堪堪在谢万金狗啃泥式落地前的前一刻,将他拎了起来。
    落到实地上的四公子面色发白,脚软的几乎站不住,靠在谢珩肩膀上,“长兄……我也算为你上天入地寻死觅活豁出命……”
    “聒噪。”谢珩一巴掌把他拍开,大步离去。
    “你换身衣衫再去祖母那里。”谢万金在身后喊,“不然她又要愁的睡不着了。”
    谢珩穿过回廊时,脚下一顿,片刻后,飞身跃上屋檐,眨眼间便消失在雨帘之中。
    满天乌云遍布,风雨不休,暮色悄然而至。
    谢珩换了一身绯色衣衫,墨发只用同色的发带随意束着。
    少年孤身走在雨里,斜风狂雨扰其步,他面上也没什么表情,一路到松鹤堂,所有侍女小厮见了他都远远的退开了。
    从前不知道为什么那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老大人会把这个少年当做小阎王,明明他在少夫人和三公子面前,都是言笑殷殷的模样。
    哪有这样好看的阎王呢?
    可他不再同从前那般笑意盈眸的时候,她们才知道,满身杀伐的人有多令人望而却步。
    松鹤堂里静谧无声。
    谢老夫人身边的两个老嬷嬷等在门外,一见他便齐齐行了个礼,“大公子可算来了,老夫人一直在等着您。”
    谢珩并不言语,只抬了抬手。
    两人便在门外止步,低头退了下去。
    他独自一人迈入松鹤堂中。
    头发花白的谢老夫人坐在正堂中央,目光穿过重重雨帘,落在少年身上,满是怅然和道不尽的千言万语。
    谢珩上前,微微颔首,“祖母。”
    谢老夫人捏着佛珠的手忽然停了下来,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收起了那副风流浪荡的纨绔公子模样。
    如今身姿皎皎,面容俊美无双,眸色也愈发的凌厉过人,若不是一身与生俱来的贵气被凌厉杀伐之气压下去大半,当今那些龙子龙孙们放在他面前,也不配相提并论。
    “东风来了。”谢老夫人声音有些喑哑,“坐。”
    谢珩站着没动,“孙儿站着听祖母教诲即可。”
    他知道老祖母找他要说什么。
    只是少年生来桀骜,做不来心下波澜万千,嘴上却同人说“无妨”这样的事。
    谢老夫人没有坚持什么,只是拿起了案上的红木盒子递给了谢珩,“这里头是阿酒和小五的婚书,交由你这个做长兄的做见证,明日便是大婚,你去告个假,留在府里主理喜事。”
    谢珩眸里空荡荡的,无意识的接过那个红木盒子,拿在手里。
    他只字不言,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却不知不觉的将木盒捏的粉碎,木屑嵌入掌心,感觉不到疼,鲜血却不断的涌了回来。
    “东风!”谢老夫人连忙站起来,拿锦帕擦拭他手上的血迹,“这婚书当初可是你自己替小五立下的,如今也不过是……也不过就是按着原来说定的,让他们成亲,你怎么……”
    不管谢老夫人怎么擦拭谢珩手上的血迹,他不撒手,木屑就会刺的越深。
    这时候,不管说什么都显得苍白而无力。
    谢珩看着头发花白的老祖母,一字一句的说:“我后悔了。”
    十九岁的谢珩,千军万马里也没怕过谁。
    却为了他心上的姑娘,进退不得,铮铮铁骨被绕指柔销成尘泥黄土,千般手段全作无用功。
    少年眸色染红血,站在他年迈的祖母面前,泣血一般道:“祖母,我后悔了。”
    第220章 阿酒,只能我娶
    从前,人人都说谢珩命好,生在名门锦绣堆里,容貌又丰神俊秀,什么都不用做就甩了寻常人八百条街,不到弱冠之年便已经谢氏一族的说一不二的人物。
    一掷千金是家常便饭,家中手足亦是兄友弟恭,好似这一生没有半点坎坷。
    可谁记得,他年幼便失了双亲?
    谁知道他小小年纪就要担起谢氏一门的兴荣,家中弟妹个个都是他从小护着长大,连秋枫院里那个庶子都得了他一份照拂。
    别人在外头惹是生非,在父母怀里撒娇耍横的时候,谢珩在做什么?
    谢老夫人看着眼前眸色发红的长孙,忽然想起了,失去长子长媳的那一年。
    她这六十多年来,前半生过得极顺遂,出身富贵,到了年纪嫁了个体贴恩爱的夫君,生了三子一女,个个如玉似珠的养大。
    日子美满的叫人艳羡,说是人间极乐也不过如此。
    快到四十的时候丧了夫,没两年,二儿子也折在了风流债里,老天爷好像从那时候开始就时常同她开玩笑。
    幺女被掳,长子长媳为此奔波千里,命丧其间。小女儿回来时大着肚子,生下一双龙凤胎便一命呜呼,她接二连三的白发人送黑发人,一下子就病倒了。
    那一年的年夜,谢玉成夫妻两远在千里之下,赶不回来,屋内小六小七嗷嗷待哺,外有恶贼逼上门来,所谓的宗亲族人争家产争的昏天黑地,半点不顾从前情谊。
    谢家上下乱成一团,忽然间,有人拔剑而起,当场就砍下争抢房契那人一双手来。
    小小少年一身锦衣染血,执剑站在堂前,“尔等要命,还是要我谢家基业?”
    她从病榻中挣扎里起身,去堂前的时候,一众人已经被小少年打发的七七八八。
    他擦了擦脸上的血,走过来,抱住了她,“祖母,父亲阿娘不在了,您还有我。我以后会护着您,护着弟弟们,您不要怕。”
    那时候,谢珩才十岁。
    她的小东风从前爱笑也爱闹,一双琥珀眸清澈如水,方圆百里的小姑娘看见他都走不动道。
    可从以后,他似乎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有些人说谢家的长公子桀骜轻狂手段通天,也有人说他万花丛中过风流浪荡,他在一千个人面前,仿佛有一千种模样。
    再也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再也没人能走近他的心。
    连谢老夫人有时候都觉得他心思难测。
    她想起往昔种种,眼睛不自觉的湿润了,叹了一口气。
    谢老夫人慢慢的扳开了谢珩的手,抽回那张婚书放在桌案上,睁着老花眼一点点把他掌心的木屑清理。
    祖孙两许久都没开口。
    松鹤堂里寂静悄然,只有廊外风雨声不绝。
    “东风啊。”谢老夫人拉着捧在手心里长大的长孙,满腹心事难以言说,语重心长道:“祖母知道你的心思,可你怎么不想想。若是阿酒对你有意,此前那么多人上门提亲的时候,怎么会半点不往你身上想?”
    谢珩哑口无言。
    阿酒对他无意,是他的心结所在。
    若非如此,岂会黯然至此。
    谢老夫人活了这么多年,不知见过多少兄弟反目,姐妹成仇的事,心口越发堵的发慌,语气不由得重了许多,“莫说阿酒是小五的未婚妻,就算不是,你也不能强求一个对你无意姑娘喜欢你啊。”
    “她只是,还不知道怎么喜欢我。”谢珩嗓音哑的厉害,却执拗的让人心疼,“ 我可以等,等她再长大一些。祖母,我可以等,天长地久,总有她有些许喜欢我的那一天。”
    他这一生没什么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
    声名权势,那些旁人争得头破血流的东西,于谢珩而言,不过浮云尘土。
    唯有温酒,与那些身外之物不一样。
    那是他在这万丈红尘,唯一所求。
    桀骜无双的少年敛去一身骄傲,小心翼翼守着的心上人,珍之重之,不敢有丝毫的逾越。
    谢珩纵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之力,在她面前,也只敢奢求一场无关人间风月的长相守。
    谢老夫人又急又悲,“她说要养你,她待你好,不过是兄妹之谊,与男女情爱没有半点干系。”
    谢珩不语。
    他是极孝顺的人,这么多年从来没和谢老夫人红过脸,家里几个小的偶尔闹起来都是他在管教,到了他这里。
    谢老夫人反倒有些没法子了,拿着案上的婚书,抖开了递到少年眼前,“你自己看看,这是你给小五阿酒亲手写下的婚书,当初是你自己立的婚书!你一句后悔了,就想当做什么不曾发生过?你忘了你父母阿娘怎么教你的?你忘了谢珩这个珩字是怎么来的?!”
    堂外大雨催花落,竹枝柏树被狂风吹得簌簌作响。
    谢老夫人的嗓音在风雨里越发凌厉,“我同你父亲阿娘,从没想过要强求你当什么君子,那种为了名声打碎了牙往里自己肚子吞的蠢事谁喜欢谁去!可兄弟相争、兄弟相争的门庭还有哪个屹立不倒?千千万万个前车之鉴,你见得还少吗?”
    谢珩面上血色全无,老祖母把那张婚书递到他面前,逼着他字字句句都看完。
    他心神俱裂,避都避不开,目光划过红贴尾角。
    却发现那里俨然写着——谢珩。
    谢家这一辈的公子,名里全带了王字旁,几人之间,只差了半个字。
    谢珩素来落笔随意,字迹又龙飞凤舞,旁人都没看出哪里不对。
    他脑海里闪过那日立婚书时的场景,当时匆忙,他顺手写下的,竟是自己的名字,思绪一片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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