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杨明的一针见血，沈初雅没有立刻给出回答，而是一声轻笑，淡淡一句：“你继续说，说完我再统一答复。”
    “好。”杨明想了想稍微整理一下思绪，开口继续：“外面那个在我们看来是真实的世界，我们之所以不能像你在这里这样为所欲为要什么有什么，是因为那个世界有着自己的规则，万物相生相克都需要依照规则而行，任何人都不能逾越这一点，大千世界沧海一粟，我们人类在大自然的规则面前如若尘埃一般渺小，更要遵循规则中规中矩，所以做任何一件事情，我们都需要在遵守规则的前提下，去努力，奋斗，竭尽所能达成所愿。”
    “而真实世界之所以为真实，除了它的规则之外，还因为它的繁华万象，小到颗粒尘埃，大到宇宙星辰，人类一路探索不断前进的路程就是人类的历史，历史不容改变，可这里，有历史吗？”
    杨明的话说完了，空气再次陷入寂静。
    高雅都听懵了，她还真没想到杨明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不过，沈初雅并没有什么反应。
    对于杨明所说这些，她自然有着自己的看法。
    “规则？我想请问一下，你当年是怎么进的部队？”沈初雅简简单单一句话瞬间把杨明给噎住了。
    杨明张了张嘴好几次欲言又止，对于沈初雅这问题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高雅愕然，这问题很难吗？还是说，杨明想不起来了？
    沈初雅莞尔一笑，纤纤玉手不经意间划过高雅大腿，幽幽开口：“你不好意思说，我来帮你说。”
    “当年，以你的资质是不足以进入部队的，你有前科，跟人打架致人终身伤残，在少管所待过半年时间，档案永远都是黑的，依照你所说的规则，你这一辈子都别想进入部队半步。”
    高雅惊讶，还有这种事？
    杨明深吸一口气，是，的确有这么一回事，这是他的黑历史，本来他搁在心底自己都快忘了，没成想这突然之间让沈初雅给翻了出来。
    古怪氛围无声弥漫，沈初雅抬头看向杨明双眼，“可最后你还是如愿以偿进了部队，为什么？”
    杨明皱了皱眉头，沉默以对没有回答。
    “为什么？”旁边高雅却是好奇追问了一句。
    沈初雅轻声一笑，“因为他打破规则走了后门。”
    瞬间，高雅恍然。
    紧接着，沈初雅突然又对高雅问道：“当初你又是怎么进的航空公司？”
    高雅顿时愣住，随即脸上一红，逐渐咬唇把头给低了下去。
    杨明也怔了一下，这里面也有事情？
    高雅沉默不言，沈初雅直接替她开口：“你是爬上了机长的床，然后在机长帮助下才进的航空公司。”
    高雅满脸通红，压根不敢抬头去看杨明的眼神。
    其实杨明也没什么眼神，在而今社会这种事情比比皆是数不胜数，各有难处而已，真没什么好鄙视的。
    “你刚不是说你们的世界之所以现实是因为规则吗？可你们身处规则之内却随时都在逾越规则，嗯？”显然这一句话才是沈初雅的重点。
    杨明紧皱着眉头在脑子里快速想了一下，反驳：“我所说的，是那个世界的大自然规则，不是指人们自己定下的规则。”
    “大自然？”沈初雅笑了，笑得相当轻蔑。
    “你们一边伐木造纸一边在纸上写着保护森林，一边开山挖矿一边用挖矿得来的钱呼吁退耕还林，一边开车排放尾气一边赶着开会制定空气保护计划，羊毛总是出在羊身上，受伤的总是你们口口声声要与之和谐相处的大自然，一边破坏规则一边强调规则的重要性，然后，你还在我面前拿大自然当借口？”
    高雅听得一愣一愣的。
    杨明也是彻底哑言，这话，这话他是真的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开玩笑，这沈初雅可是堪比第一代生化之王安枭的存在，大数据系统里面什么东西没有？分分钟就能把他杨明给查个底儿掉，再搜索言词组织语言反击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无形之间，杨明感觉到了深深的压力，特么的这哪是什么简简单单的讨论问题，这分明就是人类与人工智能的对决，居然让他给撞上了。
    在外面那个真实存在的人类世界，这种对决可是有过不少次，像什么最强大脑，棋王对决之类的，人类这一边可一直都是输多赢少。
    现在让他杨明来跟这么一个生化人之王级别的存在辩驳，别想了，他绝对连认输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就这么一直闷着不开口，也未免太丢人了。
    要知道他现在丢的可不只是自己的人，而是全人类的脸。
    “要不，我们先换一个问题？”
    “嗯，你说。”
    “就是你们这天城之外，还有别的地方吗？”杨明再次提出了一个一针见血的问题。
    外面那个世界可是无穷无尽的，人类各种科技探索千百年始终都不知道宇宙究竟有多大，可眼下这个世界，能有多大？
    “你意思是，我们这个世界很小？天城以外就再没别的地方了？”沈初雅显然一下就听出了杨明的言外之意。
    杨明笑着摇头，很是客气道：“不不不，你误会了，我只是好奇，单纯地想问一下你们这天城之外是不是还有别的地方，如果有，那别的地方又是怎样的？”
    “毕竟我这会儿也相当于是人在异域了，好奇总是难免的，总要对这个地方有所了解才是。”
    沈初雅眼含神秘盯了杨明几秒，嘴角逐渐浮现微笑，“好，我现在就告诉你，天城之外是天国，天国疆土一千六百万平方公里，拥兵三千万之众镇守各大边界以固天国安宁。”
    “天国还有龙国，鬼土，妖域，神河等数十个与天国等同之地，再往上还有第二秩序世界，第三秩序世界，第四第五第六直至第九秩序世界，每一方世界都是一个独立的宇宙，犹如你们人类眼中的宇宙一般浩瀚无穷，无边无际。”
    听到这里，杨明彻底惊呆了。
    而沈初雅说到这里，眼里异色连连地盯着杨明，神色妩媚莞尔一笑，“要不要，我带你去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