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金丝雀番外。隆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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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丝雀!我们不能让她们打起来!」香茅紧张的想要衝出去,但想起要是大人干预了儿童之间的争执,会拉低了小孩在圈子里的位置,忐忑不已,相比之下,亚桑表现的非常冷静,大有想继续观察的想法。
    「我看柑橘系也挺想揍他的,就让她们打吧。」反正就算真的输了,大不了就再也不回来这个星球嘛!耍赖可是很好用的呢。
    香茅紧张到有点动怒了,为什么他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
    「兽人就算是孩子也很强壮的!你就忍心看柳橙挨打吗?!」
    「你才是,为什么对柳橙那么──」金丝雀突然沉默了,似乎快抓住那让两人认知產生落差的真正原因了,「柳橙她每周四都要去『弗特兰里大厦』参加社团,你有印象吧?」
    亚桑的问题让香茅有些不满,心想亚桑该不会以为他不知道?上星期柳橙还以社团名义参加了比赛,这是暗指他不关心女儿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部隔宿资优拨鸡』。」
    「……啥?」
    「打法照你们的部落规矩,」柳橙把辫子拆掉,改绑成马尾,手指关节劈哩啪啦响,「背部全着地就输了。」
    随着观眾们的惊呼声中,多尔抢先衝了上去,用着全身的重量撞击着身型单薄的柳橙──
    「哼!」小女孩面露嫌弃,侧身一转,让兽人扑空撞上她的粉色披肩,随后双手一推,多尔一个踉蹌跌了出去。围观着们惊叹不已,没想到斗篷还能有这种用途。
    多尔转过头,死死盯着那一大块碍眼的布料,再度出击扑了上去,但这次他抓住了小女孩转身的空档,一手按住对方的肩膀,一手用力抓扯披肩。
    柳橙的咽喉感受到巨大压力,当机立断往后一踹,并迅速脱掉斗篷,失去失利重心的多尔抓着斗篷跌坐在地。
    滋──
    蜜橘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的妹妹的披肩被利爪斯扯成碎布条,取而代之的是随着遮蔽物消失而弹出的一双翅膀。
    「哗──」眾幼崽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柳橙的背后,惊愕于世界上竟然会有长着翅膀的老虎!
    有点肉痛的看着对方手上的碎布,柳橙索性也不学卡通搞什么手下留情,把身上碍手碍脚的大衣手套围巾长靴长袜全数收进她的随身空间,身上只剩下一件的短袖上衣和白棉裤,赤脚摩娑着泥土地,尾巴甩动着。
    「喔喔,橙橙进入状况了。」远方的亚桑看得津津有味,香茅则是跟那些兽人孩子一样瞠目结舌,「金丝雀,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柳橙参加的社团有教阿。」乐疗师之王一脸理所当然。
    「部隔宿资优拨鸡?」药曲御用歌手完全一头雾水,那不是外星文语言社团吗?所以才用那么奇怪的发音当社团名字。
    「……」这样念错也挺可爱的,就不要纠正他了吧,亚桑认真的想着。
    「所以『部隔宿资优拨鸡』是什么?」
    「上个周末不是才带着奖牌去庆祝吗?」
    「可是我那天没去看比赛啊,是直接在餐厅会合的。」
    「……」看来香茅完全没有意识到他有一个「复合式自由搏击」a星系儿童组的季军女儿呢。
    柳橙大力的挥动翅膀,但是并不打算使用,她的自尊心高,不对等竞争的胜利不是胜利。但多尔似乎并不这么想,他眼尖的看到对手的拍打的翅膀根部黏有一块打薄光滑的、硬币一样大小的银扣,反射着低调但又奢华的闪光,
    ──如果他拿到那个东西的话……
    「糟了!」香茅马上从藏身处窜出,丢下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亚桑,紧张的跑向扭打成一团的小孩们,大喊道:「多尔,不行!」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在柳橙震惊的眼神下,变身成小老虎的多尔已经成功抢夺到银扣,得意洋洋的刁在嘴里。
    而接着赶过来的亚桑大师脸都要白了,抱住全身颤抖的柳橙,马上掏出小手电筒照眼睛,随后测量脉搏,用力的按压小翼狮的翅膀根部。
    「桑桑!橙橙她怎么了?」亚桑转过头,微笑的安慰着红了眼眶的翼狮姐姐:「橘橘,别紧张,有我们在。」
    「嗯。」蜜橘的小手揪紧人类的衬衫,大大的深呼吸。
    「多尔,把那个给我……这东西很危险。」香茅不敢轻举妄动,一点一点的往前挪动,担心对方一个惊吓,一口就把银扣吞了。
    多尔虽然跟父亲一样瞧不起眼前的绿色老虎,但香茅身为成年兽人的气息还是让幼兽的多尔感受到危机,叼着银扣的牙齿微微颤动,结果意外就这个时候发生了──
    啪喀。
    「!!」物品碎裂的声音让亚桑瞬间抬头,反射性的抓起双胞胎和香茅火速奔逃,连带着围观的兽人幼崽见状,本能感受到情况不对,马上像热锅上的蚂蚁尖叫着逃离广场。
    滋───
    多尔对于眾人的逃离还没有反应过来,机械的嘈杂运转声从多尔咬碎的银扣中传来,触电般的酥麻感像一条匍匐的毒蛇,缓慢的从牙齦满满的缠上脑袋,然后安静无声的注入毒夜,细微的电流开始从牙印中洩出──
    「啊啊啊阿啊啊啊啊啊啊啊───!!!」完全陌生的强烈痛楚让小兽人发出凄厉的尖叫,然后是突然失去支撑的倒地,身体不断抽搐、口吐白沫,尖利的爪子胡乱刨抓着脑袋,小脸蛋顿时血流如注。
    「嘖。」亚桑抹了把脸,心中庆幸自己跑的够快没有受到波及,那个银扣是「抑制器」,用途是抑制兽人发达的感官,达到适应人类社会的高科技產物,加上它与皮肤和神经紧密贴合,解除时就须要格外小心──结果被这屁孩暴力扯下来,然后又咬碎了!高科技產物代表什么?!满满的Ψ元素啊混蛋!
    「金丝雀,」接过晕眩无力的柳橙,香茅从随身空间里掏出了一瓶即效止痛剂,「我去去就回来。」
    亚桑瞅了一眼在远处打滚了小老虎,在看向眼前打算捨身救命的香茅,冷哼:「圣父。」
    「可是,你不讨厌吧。」这并不是问句,香茅苦笑回道,他也算是有点了解这个枕边人了。
    亚桑咧嘴,清澈的黑眼珠子闪闪发光,食指掩唇「啾~」的拋给香茅一个飞吻,「最喜欢了!」
    「呜啊啊啊啊啊!>Д<」乐疗师之王笑瞇瞇的看着香茅因为害羞而狼狈的落荒而逃,缩在旁边的的蜜橘无奈的嘟嘴,唉,桑桑总是这样。
    「茅茅……」香茅怀里的柳橙不安的往更里面缩,本被抑制器控制的听觉和嗅觉被暴力的开啟,杂音和各种气味窜入气管和耳膜,让她的小脑袋又昏又疼。
    「没事的,再忍耐一下喔。」香茅搂紧女儿,让熟悉的味道能够稍微安抚柳橙的混乱与不安,怀中的女孩点点头,冷汗直流。
    成年兽人很快的走到多尔的身旁蹲下,手指伸入多尔满是白沫的嘴里,把银扣碎片抠挖出来丢出去,手指因为稍微碰触到外泄的Ψ,香茅的头也开始感受到些微晕眩,要是继续放任疼痛不管他最终也会变成像多尔一样──但是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多尔,听的到我说话吗?感觉到头不疼的时候,就握紧我的手,知道吗?」抓着孩子的小手,香茅把他的声音稍微拉高,小孩子挣扎的张开眼睛,有气无力的晃了晃脑袋。知道对方还有意识让香茅松了一口气,吸了口气。
    「?──?──?──」轻拍着怀中的柳橙,香茅的神情专注,控制着自己的声音维持在药曲标准。他的心理正为了孩子们百感交集,但是理智也知道治疗Ψ没有捷径,他能做的,是唱出完全零差错的歌声,然后把一切交给时间。
    如果药曲是灵药,那么原声就是奇蹟。不到一分鐘的时间,柳橙已经停止了冷汗和头晕,睁着红色大眼睛,饶有兴致的仰头看着香茅,为了不要让她们「免疫」,两姊妹甚至是亚桑都鲜少有机会看到香茅唱歌的样子。
    「?──?──」当香茅唱到第二个段落时,终于感受到手指被明显的握紧,很快的停下了歌唱,低下头看着一脸迷网的多尔,「头还痛吗?」
    刚从鬼门关被拉回来,还心有馀悸的小兽人,紧盯着眼前的成年兽人──这个人是香茅,是弱小又丑陋,被父亲和部落所看不起的丑陋怪物,但他却对自己伸出了援手……
    「茅茅,」柳橙用手帕擦拭着兽人脸颊的汗水,「我们去桑桑那里。」小翼狮一脸担忧,刚才香茅摸过溢出的Ψ元素,要赶快让亚桑检查身体才可以。
    「恩。」香茅点点头,确认多尔没有其他问题后,站起身,让柳橙牵着他往亚桑和蜜橘的所在处。
    多尔现在连打架的力气都没有了,何况是叫嚣对方回来继续比斗,小兽人看着逐渐远离的父女,低头瞅着自己的手,上面似乎还留有被香茅握住的温热触感──他的父亲还有爹爹,曾经有这么温柔的牵过他的手吗?
    ※
    c-05星际码头?贵宾室
    「桑桑,我们没有打完耶。」蜜橘跟柳橙正挤在一张单人沙发上玩闹,才终于想起来他们忽略了什么。
    「打不赢大不了逃唄~」亚桑云淡风轻的喝着咖啡,香茅正枕在他的膝盖上闭眼休息,双耳戴着药曲专用的耳机。
    「才没有打不赢!」柳橙气鼓鼓的反驳,被拆掉的抑制器需要回到a星系的医院才能安装,目前亚桑也只能用医用胶布把翅膀的根部缠起来,避免让连接点继续暴露在外头中。
    「橙橙,打赢他,你只是发洩了怒气,但是你觉得光荣吗?」
    「可是他说他要赶走茅茅!」打赢一个门外汉的确没有多光荣,但是双胞胎一想到对方扬言要让部落排挤香茅就很生气。
    「昨晚你们也看到了,除了茯苓爷爷以外,没有人欢迎香茅。但是今天,香茅还是愿意帮助那个叫多尔的孩子,也好多次想要阻止你们打架──比起你们为他争一口气,他还是更希望你们谁都不要受伤。」亚桑柔声说道。
    「呜……」双胞胎安静了,沉默了一会时间,两姊妹慢悠悠的蹭到睡着的香茅身边。
    亚桑从服务机器人托盘上,拿过续杯的咖啡继续啜饮,抬头看了下墙上的星际电子鐘,距离他们的飞船抵达还有几个小时,幸好这贵宾室应有尽有,否则还真不知道要拿什么打发时间。
    说到时间……
    「蜜橘、柳橙。」
    「呣?」
    「还记得你们的『使命』吗?」
    「忘了──不对,我记得!」快要睡着的蜜橘突然的睁开眼睛,「完成使命,桑桑会买『彩虹铃鐺王国角色限定錶』当报酬!」每个彩虹铃鐺王国子民们梦寐以求的梦幻珍品!收录各个主角们的变身投影、经典台词和主题曲,拍三下錶面还会啟动光学衣着投影,让你/你也能一起铃鐺变身!(市价:2300星际通用币)
    柳橙揉揉眼睛,举起了小手,「橙橙的是『彩虹铃鐺王国角色限定球鞋』。」配合各个角色形象量身设计,使用坚韧柔软的防水材质,晚上缝线处会发出萤光,并于脚底投影角色专属的铃鐺图腾,随着前进的步伐还会出现七彩的残像,同样也是每个彩虹铃鐺王国子民们梦寐以求的梦幻珍品!(市价:2300星际通用币)
    亚桑笑瞇了眼:「谢谢你们。」委託你们的使命已经顺利完成了。
    「橘橘、橙橙、金丝雀?」香茅醒了过来,看着身边的一大两小,脑袋还有点迷糊,「你们,什么使命?」好像昨天也有听到金丝雀说过,然后不管他怎么问都不肯告诉她到底是什么。
    「嗯,来到这个星球前,桑桑拜託我们的。」
    「桑桑希望,能让部落的人对茅茅刮目相看。」
    「什、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让那些曾经欺负你的人,看看你的改变。」亚桑柔声说道,没错他就是这样的小心眼,巴不得要让全c-05的兽人看看他的伴侣不是胆小鬼也不是丑八怪,是个能够独当一面的好男人!
    「茅茅不要担心,我跟橙橙昨天晚上没有难过。」掉眼泪的桥段,是在接收到亚桑的暗示后,马上临场演出的。
    「我们柑橘系是要成为宇宙偶像的,才不会因为这小小的抹黑而难过的!」而且她们心里明白,在亚桑跟香茅的心里,她们绝对不是杂种也不是怪胎,那么又何必在乎一个外人的眼光呢?
    「金丝雀……」香茅真的没有想过,只是单纯的一次返乡,亚桑却为了他的过去惦记了那么久,还是想着要洗刷他的委屈,要说不感动那绝对是骗人的。
    「之后,还会想要回来吗?」
    「……我想不会了。」毕竟,他在这里已经没有留恋了。
    「不可以!x2」
    「??」两个大人一脸困惑的看着双胞胎。
    「柑橘系的蜜橘?卡纳里/柳橙?卡纳里,在此宣示!」
    「c-05星球,将会是我们成为偶像天团后,宇宙巡演的第一站!x2」
    「我们要来这里开最盛大的演唱会!!」
    「咦?」
    「然后一张签名照都不会留下来!!」
    「咦?!o_o」
    「绝对要让那些欺负过茅茅的人痛哭流涕!!x2」
    「咦?!!oДo」
    「喔喔!这主意不错,我也要加入!」
    「金丝雀!蜜橘!柳橙!你们不要这样啦!!」
    隆冬。end
    =
    金丝雀:柳橙,自由搏击儿童组第一名是谁啊?
    柳橙:艾利斯?文森。
    金丝雀:她不是在预赛就被刷下来了吗?
    柳橙:她会被刷下来的原因,是因为现有抑制器的额度没有办法把她的力量压到大会规定等级。
    金丝雀:嘿~
    柳橙:她是无冕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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