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这么说的？”
    书房内，凌霄抬头看向凌文章，“15%的股权？好大的胃口。”
    可话语说出来之后，凌霄自己也陷入了沉默。按照安皓的提议，凌氏面临的困境，的确会得到处理，但对于凌氏来说，还是有一定影响的，而这影响，比之雅尔重工更加深远。
    “爸，这个条件，我不同意。”
    雅尔重工的确花费了他们很大的心血，壮士断腕会让凌氏一蹶不振，但凌氏的根基很深，安皓直接‘篡夺’凌氏15%的股权，引狼入室未必会比壮士断腕好多少，从个人层面来看，凌文章宁愿壮士断腕。
    凌霄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击，迟疑后开口，“你先出去一下，我打两个电话。”
    凌文章张张嘴，没有开口，点头走出书房，约莫半个多小时之后，才收到凌霄的示意，再次踏入书房的时候，凌霄的脸色已经平静下来，抬眼看他，“安皓的条件，我们答应了，凌氏，愿意让出10%的股权。”
    凌文章几乎下意识出声，“爸，你再考虑一下，这个决定，一定要慎重。”
    “我已经考虑清楚了。”
    凌霄双手搭在桌面上，“这也是协调之后的结果，凌氏愿意让出10%的股权，同时，做为交换，那边愿意让出萍聚10%的股权。”
    凌文章正要坐下，闻言竟是硬生生顿住，保持了蹲坐一半的姿势，睁眼，“这是什么意思？”
    饶是对安皓不感冒，凌文章也知道萍聚公司的发展前景，能被上面看重的企业，怎么可能差到哪里去。
    虽然比不过凌氏的根基和资产，但萍聚，的的确确是一家朝阳公司，前景很广。
    也正是因为这个，凌文章才不得其解。
    让出萍聚10%的股权，同时收购凌氏10%的股权，安皓这一步，走的出乎凌文章的意料。
    当然，他内心也有些许的猜测，而凌霄的话语，和他的猜测吻合。凌霄抬眼，焦点却不知集中在哪里，“他是想把我们绑在一条船上。”
    安皓的心思并不难猜，股权‘交换’无非就是让双方产生了合作交集，一应俱荣一应俱损。
    而对于凌氏来说，安皓的解决方案，是值得思考的。
    这个解决方案，虽然从凌氏身上撕下了一口肉，但也解决了凌氏目前面临的，足以伤筋动骨的困境，同时，也让凌氏拥有持股萍聚的机会。
    这个机会很难得，要知道，如今对萍聚垂涎三尺的人，多了去了，但都被拒之门外，凌氏却能够获得这个机会。
    持股萍聚，无论是现在，还是长远，都是一件非常有利的事情，这甚至能够磨平凌氏股权带来的影响。这个道理，凌霄懂，凌文章懂，所以，面对这个提议，父子俩探讨了近乎一整晚。
    三日后，北平城内四合院内，在陈老爷子的见证下，凌氏集团和安皓进行了一次未公开的会谈。
    在本次会谈中，凌氏和安皓达成了合作协议，会谈之后，凌霄和凌文章父子持股萍聚10%的股权，同时，安皓个人持股凌氏10%的股权。
    与此同时，赞努比集团撤下了对雅尔重工的起诉，将订单交货期延长了半年，足够雅尔重工弥补，菲林家族也转让了手上雅尔重工30%的股权，由凌氏集团回购。
    至此，雅尔重工给凌氏带来的影响，逐渐尘埃落定。唯一诟病的人，大概就是艾比了。
    “所以我忙活了这么久，到头来还是便宜了你。”
    别墅庭院内，艾比不满开口，“我不管，你要赔偿我的损失。”
    安皓看也不看她，把玩着手上的企鹅手机端。李卿瑜这段时间公出外地，企鹅手机端成为他和李卿瑜随时随地联系的最好方式。
    不过，安皓还是有点怀念后世的微讯。
    安皓的态度让艾比很不满意，“我和你说话呢，你尊重一下我好吗？”
    安皓收起手机，抬眼看艾比，摸着下巴后道出一句，“你今天这样穿，很漂亮。”
    或许是到华夏的时间越来越多，艾比也开始接触华夏的文化，包括衣着也是。今天，她穿着一件青花瓷主题的唐装，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很喜欢华夏的古装华服。
    艾比的脸颊浮现红晕，不好意思地挪开目光，但很快就醒悟过来，羞恼地看着安皓，“你不要转移话题。”
    “好了大姐。”安皓翻着白眼，“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菲林家族持股雅尔重工23%的股权，还不够吗？”
    前世，雅尔重工出事后可是被上面直接回购纳入管理的，菲林家族能保持雅尔重工23%的股权，或多或少，还是有安皓的因素在里面。
    “不够。”艾比哼哼开口，“要知道，凌氏回购的价格，菲林家族还是卖给你很大人情的，你就说这个人情怎么算吧。”
    安皓靠在沙发上，阳光暖洋洋的，让他想睡觉，“你还惦记着拳头游戏呢？”
    拳头游戏，这个安皓一直让容谦留意的公司，在去年成立的时候，被安皓快刀斩乱麻地拿下。
    这件事虽然隐秘，但做为国外重要的合作伙伴，自然瞒不住洛佩兹和艾比，知道安皓快刀斩乱麻拿下拳头游戏后，艾比就一直惦记着拳头游戏。
    和安皓认识数年，艾比很清楚安皓向来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他愿意花近两倍的成本，就是为了快速拿下拳头游戏，肯定有他的原因。
    或者说，艾比能看出安皓对拳头游戏的看重，尽管那看起来就是一家普通的游戏公司，但艾比相信，这家公司未来肯定会有成就。
    故而，年初的时候，艾比就经常跟安皓提及拳头游戏的事情，有些时候甚至会使用美人计。
    内心的小九九被安皓直接说出来，艾比也大大方方承认，“对，你就说给不给吧。”
    “给给给。”安皓闭上眼睛，享受着阳光的暖意，“20%的股权，够不够？”
    艾比眼前一亮，“给我的吗？可以啊。”
    “你想得美。”安皓翻身，打着哈欠看艾比，“内部交易给新世纪。”
    拳头游戏安皓早就盯上了，至于让出一部分的股权，安皓并不排斥。未来联盟出来之后，自然有需要艾比和洛佩兹帮忙的地方。
    “真抠门。”艾比嘟哝了一句，但很快就同意了。
    她很清楚，说这么久，安皓只愿意拿出20%的股权，还是内部转给新世纪投资公司，恰好证明了安皓对拳头游戏的看重。
    这是好事，艾比才不会傻到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