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心软了？”顾笙目光落到曹娇娇的身上，眼神冰冷。
    “不。”曹娇娇摇头，跪了下来，“他杀了您的母亲，罪该万死，可……可是小白她是无辜的……”
    “我知道，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要她的命。”顾笙垂眸，抚摸手上的戒指，每当他意志不够坚定时，就会有这样的行为。
    曹娇娇一早就观察到了他这个习惯，知道他此刻已经心软，接着道：“可小白她喜欢顾念，顾念真的出了什么事的……”
    话音未落，“啪”地一声，曹娇娇头一偏，脸颊上现出五个清晰的手指印。
    刺痛感扎进曹娇娇的心里，她从小到大，被人扇过无数个耳光，她早已麻木，唯独这一次不一样……
    “对不起……我不该替顾念求情……都是我……”太天真了吗？曹娇娇说到这，语噎了。
    “谁告诉你，她喜欢顾念的？”冰冷的男声传进耳中，曹娇娇表情一怔，仰头看着顾笙，“您……”
    “她是我的！”顾笙大吼出声，毫不掩饰他对白九的占有欲。
    曹娇娇彻底呆住，垂在腿边的手指开始发颤……
    她没听错吧？
    顾笙大人……喜欢小白？
    “再让我从你口中听到一句这样的话，你立刻给我滚！永远都别出现在我面前！”顾笙看着呆滞的曹娇娇，心里满是厌恶，他指着窗外，“滚下去！”
    “是……”曹娇娇垂眸，眼泪滴滴答答地落下，她转身冲下了车。
    她果然是个傻子。
    原来根本无需她求什么情，他喜欢她，又怎么可能让她受到一点伤害呢？
    “呵呵……”曹娇娇忽然停下来，迎风跪了下来，整个人匍匐在地嚎哭起来。
    原来……爱一个人，是这样痛苦的一件事。
    王兴看着不远处痛苦的小胖妞，摇了摇头坐上车子。
    “少爷，计划进展得十分顺利，韩战已经往东城去了。不过……”
    “不过什么？”顾笙转头，斜睨了王兴一眼。
    “监控显示，那个女孩也往东城的方向追去了……”王兴顿了顿，艰难开口，“那瘸子的方法，完全失效了……”
    “怎么可能？！”顾笙拧眉道：“他人呢？”
    “就在外面，我来之前将他从酒店提出来了。”
    “带他进来！”
    “砰——”车门一关，一个瘦弱的小老头被扔上了车，那老头一张脸全被白花花的胡子挡住，唯一能露出来的便是那眯成两条缝儿的眼睛。
    “哎哟，我这把老骨头……”小老头胡子动了动，揉了揉自己的后腰。
    “赖瘸子，我问你，为什么香粉会失效？！”顾笙一把揪住老头的胡子，将他扯到自己面前。
    “不可能！”老头抽出自己的胡子，怒声道：“那是老朽研制的特效香粉，她一个小小的狐妖根本不可能躲过去！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那个男孩的身上有这狐妖的血，亦或者两人已有肌肤之亲，这才不需要倚靠气息来寻人。”
    “肌肤之亲？”顾笙暗自握拳，咬牙道：“怎么可能？他们两个平时连牵手都很少！”
    “那就是前者，不过人类是承受不住妖兽之血的，若真是承受了，也是要有灭顶之灾的。”
    “我们凭什么信你的话？”王兴抿唇，越发觉得这神棍在胡说八道，“你谎称自己通晓世间万事万物，实际都是信口胡诌的吧？我看香粉无效，就是在证明你所说的都是假的！”
    老头冷哼一声道：“你们要不信我的话，大可把我放走，不过你们这少爷长时间供阳气让人吸食，离死也不远了，到时候可别怪老朽没有提醒你。小子，这世上可不是什么都能碰得的。”
    “滚滚滚！什么阳气不阳气！电视剧看多了吧你！”王兴不耐烦地去扯老头的胡子，将他扔出车外。
    那老头拍了拍身上的土，临走时瞥了一眼顾笙，转身离开。
    “少爷，是我失职导致您复仇不成，可我们也不能病急乱投医，那个死老头分明没一句话是真的，那女孩若真是个狐狸，那尉迟一家人怎么可能收留她？少爷，我请命加入韩战，我和他合力，一定能杀了那混小子！”
    “不必了。”顾笙抿唇，“如果那老头说的话是真的，别说是你跟韩战，就算七武士都来了，也不是她的对手。”
    “少爷！您怎么还信那臭老头的话？”
    “通知韩战，计划有变，让他丢下顾念速速回来，万万不可露了马脚。”顾笙一脸镇定地下着命令。
    “什么？！”王兴傻眼了。
    “还不快去！”
    “是……”
    ……
    另一边，程峰载着卞婷从小路跟着白九，监控摄像里，白九穿梭在野外，动作快到时常消失在视野中，只能仅凭着摄像里的红点才能确定她的方位。
    “她怎么会跑得比车还快？”卞婷看了一眼仪表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程峰不答话，对此他也存了疑问。
    “你是怎么确定她位置的？”卞婷疑惑不解。
    “你们所有人手上携带的手环上，我都安装了微型gps定位系统。”
    “你一个杀手，哪里来的这么多科技产品？”卞婷一脸嫌弃地看着程峰。
    “你瞧不起杀手是吧？”程峰斜睨了卞婷一眼道：“老子当博士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呢！臭丫头！”
    “那你为什么转行做杀手？”卞婷拧眉。
    “来钱快，而且，杀人这种事，有开始就办法回头，只有一直干下去。”程峰说这话时，眼神透露着一股悲凉，看在卞婷眼里却觉得虚假得要命。
    一个杀人魔头会觉得自己的一生悲凉吗？
    卞婷不信，至少她下狠心要杀了白九时，心里只有无尽的快意和舒畅。
    卞婷视线再次落到录像上时，红点忽然间消失了。
    “怎么会？”卞婷皱眉，程峰一个急刹车，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一公里外的一处郊外，白九一拳打在了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上，只听“轰”得一声巨响，车身中部出现一个大坑，车上的人直接傻了眼……
    “把顾念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