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白九张口吞下章鱼小丸子，嘴巴塞得鼓鼓的，一脸天真无邪。
    “没有为什么，你要是想成绩提高，就乖乖接受条件。”顾念语气霸道十足。
    白九想了想，默默地点头，两人一前以后上了车。
    程峰立在校门口，远远地看着那辆黑色商务车驶出校园。
    卞婷从远处走来，看着满地的玻璃碎片，淡声道：“失败了？”
    “不过小试牛刀而已，现在就谈失败，你对我究竟是有多不信任？”程峰回头，对上卞婷满脸不耐的神情，啧啧称道：“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每天都吊着个脸子，谁敢亲近你？”
    “我不需要。”卞婷冷声道：“我雇你杀人，可不是听你来教训我的。”
    程峰笑笑，不接茬，拎着手边的扫帚开始清扫地上的碎玻璃。卞婷看着他逆来顺受的模样，又想到她与顾念在餐厅时等待白九的情形，心中越发憋闷，怒道：“我真后悔和你合作！”
    “很遗憾，合作一旦开启就没法终结了。”程峰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道：“如果你实在想要解除合作，就拿双倍的违约金来换吧。”
    “你！”卞婷气到头脑发昏，索性转身，头也不回地出了校门。
    “喂，等等。”程峰叫住她。
    “又干什么？！”卞婷一脸气愤地回头。
    “那个和你一起离开的小子，就是她的软肋吧？”程峰看着她，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和我一起离开的？”卞婷皱眉，反应过来，“你是说顾念？！”
    程峰不置可否，卞婷低头沉思，自从白九转学至今，她就鲜少有和顾念独处的时间，基本上都是三人同行，最可疑的事，每当顾念发生危险时，她都会出现……
    “不可能！”卞婷双目倏然一睁，“她不可能喜欢阿念的！”
    “哦？她们两个原来是情侣关系？”程峰笑容更胜。
    “都说不是了！阿念和我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白九有什么？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儿！我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要不是她狐媚阿念，阿念早就和我在一起了！”卞婷一被刺激，将心里话一股脑儿都说了出来。
    “切，原来你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才要杀她？”程峰嘴角一垮，抿唇道：“真是无趣，算了，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女人的软肋，想要杀她易如反掌，不必等七天了，我也想早点结束这场无聊的游戏。”
    “什么意思？”卞婷拧眉，“你想对阿念做什么？！”
    “你只需要等着接受那女人的人头就够了。”话落，程峰纵深一跃，消失在了校园中……
    ……
    当晚，白九回到家后，便致电了程峰，以自己请了家庭教师为由，婉拒了接下来的晚自习。
    十模前，本市最大的两所高中，赤木高中与和平高中要举行一场奥数比赛，顾念作为赤木高中的王牌学霸将会出席这场比赛……
    “我不去。”顾念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换了个姿势集合阖眼休息。
    “这怎么可以呀？老师都已经将你的名字发到通告上去了，如果你不去的话，我们学校就要输给和平了！”班长没想到顾念竟会拒绝，一脸慌张地看着他。
    顾念连动都没动一下，班长快要被急哭时，顾笙站出来道：“阿念，你不是一向很想挑战自己的吗？这么好的机会，你都不想去看一看吗？”
    顾念仍未理会，呼吸均匀，像是已经睡熟了。
    “奥数比赛是个什么东西？”白九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
    “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简城奥数，是一种国际性的赛事，由国际数学教育专家命题，据研究，只有5%的智力超常儿童适合学习奥数，简言之就是天才之间的战争。”曹娇娇推了推眼睛，解释道。
    “我记得这种奥数竞赛，阿念在小学时就已经参加过很多次了，冠军拿到手软的。”顾笙补充道。
    “欸？这么厉害？！”曹娇娇眼冒桃心。
    “既然如此，那这次的比赛对你来说就是小孩子扮家家酒一样，为什么你不去？”班长咬唇，大着胆子质问顾念。
    良久也没得到回应，班长眼圈一红，眼泪掉落下来，“顾念同学真的很差劲！”
    班长一哭，周围的同学都聚了过来，得知顾念拒绝为学校争夺荣誉时，众人都敢怒不敢言，一时间无数双眼睛盯着趴在桌子上的顾念，人人眼里都带着恨不得将他凌迟的怒意。
    顾念自然不在意，事实上，他从出生到现在，在意的人屈指可数，只有家人而已。
    白九看着众人责怪的眼神，心里不是滋味，她忽地起身，对着班长道：“要不然，我去参加吧！”
    空气在这一刻静止，下一秒，众人忽然爆笑出声，只有顾笙脸色不算好看……
    “欸？”白九一脸懵逼地看着众人。
    她说错什么了吗？
    班长擦掉眼泪，拍了拍白九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白九同学，我个人很感激你的好意，不过你……还是算了吧……”
    “我怎么了吗？”白九歪着脑袋，一脸困惑。
    “喂，她竟然还问怎么了？她难道不知道奥数代表着什么吗？真是天真耶！”
    “就是，如果她可以参加，班长干嘛还要求着顾念王子啊？”
    “啧啧，真是胸大无脑的类型。”周围传来同学的窃窃私语声。
    顾笙见大家越来越过分，刚要开口阻止，便听“轰隆”一声，顾念的桌子椅子都倒在地上。
    “吵死人了。”他低吼出声，教室内一片寂静。
    “把申请表给我。”顾念对着班长道。
    “欸？！”班长眼中闪着泪花，反应过来顾念这是同意参加后，激动道：“谢谢！”
    众人一听他答应，纷纷松了一口气。
    “呼，终于答应了！”
    “我就知道顾念王子不会不顾集体荣誉的！”
    “哇！好帅耶！”迷妹们再一次沸腾起来。
    顾念越过众人，一把搂过失落的白九，冷声道：“刚才谁说她胸大无脑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