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再也不想喜欢你 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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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你不要咬吸管,我还要喝的!”
    许飞燕抢回杯子,剜了又回到死皮赖脸样的男人一眼:“冷你就开暖气啊,再不济就去买个暖被机,不过也不怪你,你年纪大了有老寒腿。”
    雷伍终于笑出声,原本绷紧的肩膀也泄了劲,整个人往后倚上椅背:“妈啊,许小姐,我真是太喜欢你了。”
    嘴里含着柠茶,许飞燕声音含糊不清:“哦,谢谢雷先生的厚爱。”
    “该说的都说了,请问许小姐愿意接受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吗?”
    雷伍心里没底,想想还是给自己留点余地比较好,补充道:“嗯如果许小姐暂时不考虑结婚也没关系,慢慢来嘛……”
    许飞燕左手两指捻着吸管,低头喝饮料,只撩起眼帘瞄了他一眼。
    突然,她伸出右手小尾指,弯弯一截好似天上月亮,朝雷伍方向勾了勾:“没办法开车没关系啊,我会的。”
    雷伍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急忙也伸出小尾指,与她的勾缠在一起。
    拉钩,拉钩。
    路上有尖刺荆棘,前方有浓雾弥漫,天空飞着叽喳乱叫的怪鸟,你心中有惧怕,我心中有担忧,但也没有关系,就交给时间去斩断,去冲淡,去驱散,去跨越,去证明。
    不求一百年那么长,但求有生之年能与你一起白头已经足矣。
    许飞燕晃了晃小尾指:“吃饱了我们就回家吧?”
    雷伍不舍得放开她:“好。”
    “哦,回去的路上去趟超市。”
    “要买什么?”
    “……不是你早上说那什么用完了吗?”
    “……服务员!埋单!”
    如果说前两次欢爱多少有些欲望使然,那么这个晚上的欢爱则是感情先行。
    吻从头,到尾,多如天上繁星,洇开出一片璀璨夺目的银河。
    许飞燕不知道,原来足心软肉和尾椎骨头能那么敏感,只是有温热气息若有似无地轻拂过而已,莓果就已经要被催熟至绽开口子,淌出甜腻汁水。
    始作俑者哪儿都吻,偏偏避开了那颗已经烂熟的果子。
    被角都要让她给咬坏喽,就怕自己吵醒了隔壁房的朵朵。
    今晚许飞燕十分体贴地开了暖气,卧室空调送着春风,这下热得雷伍胸口背脊都冒汗。
    水珠子滴落到雪峰上,淌出一道雪融的痕迹,摇摇晃晃的,随时就要雪崩,冬去春来,能长出漫山遍野的鲜红郁金香。
    雷伍牵住她脚腕子,挺腰,用炙热蹭了蹭她足心,低笑着问她难不难受,难受的话就求求他。
    足心都要被烘熟了,脚趾头可怜兮兮地好像含羞草叶子蜷了起来。
    许飞燕吸着鼻子,另一只未被牵制的脚丫高高扬起,在男人汗津津的胸口抠抠踩踩,跟猫爪子似的。
    一双凤眸湿得快要滴水,红唇开开合合,她说,求求你啊,哥哥。
    明明是他要求的,可先不行的也是他。
    跳得像只没吃过草的脱笼兔子。
    雷伍咬牙切齿,边骂自己不争气,边口手并用拆开小银箔。
    刚抵到尽头,窗外就传来砰砰声响。
    是从好远的地方传来的烟花声。
    雷伍惊讶问:“市区内能放烟花吗?”
    问的时候还不忘轻送了几下。
    许飞燕嗯嗯呜呜的:“当然不行了,一般都在海边啊、或东海岸那边打……”
    她不上不下的,轻甩了一巴掌到雷伍胸口:“你、嗯……能不能认真一点……”
    雷伍“嚯”了一声,抓住她的手送到嘴边咬了一口,眼眸里除了宠溺还有另一种显而易见的情绪,同饿了许久的野兽看见肉一样:“长出息了,那你可要好好受着……”
    七、六、五……
    一声又一声烟花在倒数这一年最后的时间。
    四、三、二……
    一次又一次冲撞让屋内空气越来越炙热滚烫。
    汗水与泪水融在一块,汇成细长小河,在他们心上缠缠又绕绕,连接着他和她,最后洇出一片汪洋大海。
    零点的时候雷伍放在床柜上的手机亮了屏,是他设置的日历提醒。
    提醒他要跟许飞燕说一句话。
    他把身下哭哭啼啼的人儿抱起来,汗水在颠簸中滴落,在地上开出一朵朵水花。
    脚无法着地,许飞燕只能可怜兮兮攀着他犹如海中浮木,哽咽声破碎又美丽,说她不受了,受不了了。
    笑声在胸膛里伴着心跳翻滚,雷伍走到窗边,把她放在微凉的书桌上,吻着她哑声道:“燕子,新年快乐。”
    许飞燕眨走眼角的水汽,仰脖啄了下他的唇,像燕鸟飞过:“新年快乐呀……”
    次卧面积不大,窗户也小巧,窗外月光穿过如雾的纱帘,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地上。
    朦朦胧胧,又不停晃动的一片。
    第070章 走仔
    但很快,次卧没得再被征用了。
    因为元旦假期后没多久,许母来了。
    听闻女儿出租屋里遭窃,向来佛系的罗萍都无法淡定了,本来想直接过来,但许飞燕跟她再三保证自己没事,她才把剩下的禅修课程完成了,再飞回来水山市。
    两兄妹加上周青,三人一起去机场接老太太,罗萍眼泪汪汪,虽然之前视频过好多次了,但还是抓着女儿转了好几圈,见她真没什么大碍才安了点心。
    那天罗萍在普陀山接到许超龙电话,真的是大冬天里被吓出一身冷汗,当晚眼皮一直跳得睡不着,得捻着佛珠一颗颗数过去,直到三更才入睡。
    上车后她捏着许飞燕的手,语气担忧:“之前你哥在电话里说,那老贼在你那附近开锁具铺的,现在呢?他还在那吗?”
    “店铺还在那,但听街坊说,这两个礼拜都没开过门,门上也贴了招租信息,应该是做不下去了。毕竟挺多街坊在他那里配过锁或换过锁芯,现在都提心吊胆的。但你放心啊,最近常有民警来巡逻。”
    那个热心的“街坊”就是雷伍,每天都凶神恶煞板着张脸去胡伟锁具铺附近溜达。
    他最近还跟楼里其他邻居商量,要不要集资在楼道里装上监控,可以委托社区物业帮忙。
    许飞燕帮母亲扣上安全带,软声安慰她:“这次人没事就是万幸了,而且好在朵朵那晚去哥家里过夜了,不然肯定要把她吓坏。哦,妈你可记得别在她面前提这事啊,我没告诉她,怕她害怕。”
    “知道啦。”罗萍从书包外袋里掏出两个平安符塞到女儿手里:“在寺里求的,你和朵朵都要放在包里。”
    “好好好,谢谢妈。”
    许超龙不乐意了,回过头问:“阿妈你偏心,我们一家三口的呢?”
    罗萍白他一眼:“也求啦。”
    她又摸出三个符,递给副驾驶的周青:“小青,这三个给你们的,人能平安健康,就是赚来的福气。”
    “谢谢妈。”周青笑着接过:“妈,你这次就在这边住久点吧,今年我爸妈也在这边过年,大家可以一起吃年夜饭,热闹热闹。”
    乡下只剩罗萍一人,老太太虽然身体硬朗,但年纪逐渐上去也不大能干农活,前两年家里几亩地都承包出去了。
    之前周青跟许超龙商量过把罗萍接来城里住,但罗萍不乐意,笑说她现在无事一身轻,要跟老姐妹四处旅游散散心,才不要给他们带孙子呢。
    许飞燕主动牵住母亲的手,撒娇道:“我不管,你怎么都要住到过完年了,我再考虑放你走,反正我那空出个房间,你就安心住下,朵还一直念着说要跟外婆一起睡呢。”
    罗萍看着她的眼神宠溺:“知啦知啦,但不知道这个月村里要不要开会讲拆迁的事……哎呀麻烦死了,必要的时候你们还得陪我回去一趟,他们说的那些赔偿款什么的,听得我头疼。”
    老家霞丰村年初被划进拆迁名单里了,初步给出的赔偿款金额大部分村民都同意,只有几家家里人口比较多的嫌钱太少。
    许超龙笑道:“行啊,许飞燕这小财迷对钱银最敏感了,妈你带她去,少一分钱她都要同对方吵起来。”
    小财迷呲牙咧嘴:“许超龙!!”
    车子上了高速后,许飞燕手机响起,是雷伍,问接到人没有。
    “接到啦,已经上高速了。”
    “那一会回到市区了你给我短信,我到楼下等你们。”雷伍脖子夹着手机,脑袋歪歪对着镜子刮胡子。
    其实他早上已经刮过一遍了,还在附近找了家剃头铺把最近长长的头发修短一些,看上去清爽不少,但心里总觉得还有哪儿不大干净,于是又抓紧时间洗了个澡,重刮一次胡子。
    “嘶!”一阵骤疼令雷伍眯起眼。
    已经剃得光滑的下巴被刮出一道口子,鲜血很缓慢地从伤口里渗出来。
    许飞燕听到声音:“怎么了?”
    “没事没事,不小心刮胡子刮了道口子而已。”雷伍用指腹刮去血珠,忽视着心头涌起的不安感。
    许飞燕一样样交代:“那你赶紧去拿止血贴贴上,别等它自己收口啊,药箱在次卧斗柜的第二层抽屉,你记得要先消毒。”
    雷伍笑得开心:“知道啦,小管家婆。”
    挂了电话许飞燕才发现母亲一直看着她。
    罗萍先开口:“是小雷打来的?”
    许飞燕点点头:“我那没有电梯嘛,他等会来楼下帮忙拿行李。”
    她与雷伍拍拖的事已经跟母亲如实交代了,包括她租的房子在雷伍家楼上,还有他们打算合伙开店的事。
    雷伍当年入狱的事罗萍是知情的,对于他们两兄妹后来为雷伍做的事,罗萍没有阻止,但也没有鼓励。
    那个电话许飞燕讲得好紧张,不停给雷伍说好话,但电话另一边有些安静,就像那一年一样,罗萍没有说不好,也没有说好。
    当然,许飞燕都这个年纪了,想要跟谁拍拖也不用得到家长批准,只不过她自然是希望,母亲能支持她重新开始的这段恋情。
    罗萍淡淡“哦”了一声,没再继续小雷这个话题,搞得许飞燕心脏卡在不上不下的地方,不知还要不要继续帮雷伍说好听话。
    许超龙还想帮忙助攻:“妈,雷伍知道你要来,老早就订下今晚那家素菜馆了。”
    “是吗?小雷有心了。”
    还是一句轻飘飘,接着罗萍已经绕开话题,问周青周母做完手术后恢复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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