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七百四十五章:他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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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赫霆在尽力的照顾着苏悟兮,可是她始终不愿意吃一点点东西,连水都喝的少的可怜。
    整日躺在床上抱着洛辰的照片发呆,口中喃喃自语,状态也越来越差,越来越憔悴,以前活力四射的姑娘,现在变得郁郁寡欢。
    袁赫霆无法,只得给王若兮打电话。王若兮这几日在照顾洛母,分不开身来看苏悟兮。洛母毕竟是年纪大了,身边总要有人照顾着,所以只是抽时间会给袁赫霆打电话问问苏悟兮的情况。
    王若兮刚陪洛母吃完午饭,照顾洛母午睡。
    看到袁赫霆的电话,她没有着急接,先对洛母说:“伯母,您先睡,我出去接个电话。”
    “好,你去吧。”洛母闭上眼睛答应道。
    王若兮为洛母掖了掖被子,这才出去。
    “喂?有什么事吗?悟兮这几天还好吗?”王若兮接了电话,急忙问道。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她依旧吃不下饭……”袁赫霆在电话那头回答,声音中带着些疲惫。
    “不是什么大事?那你告诉我什么叫大事?已经这么久了,还是吃不下饭。”王若兮突然怒了,低声吼道,“难不成她死了才叫大事吗?”
    “我给你打电话不是说这个的。我是想让你过来看看她。”袁赫霆话语中透漏着些无奈,道:“她应该是不愿意见到我的。”
    王若兮听到他这样说话,突然还有些心疼,语气放的柔和了些,继续说道:“我今天下午找时间去看她。”
    “嗯,好。”袁赫霆答应道。
    王若兮挂了电话,一转身发现洛母站在自己身后,不知道听了多久。
    “是袁赫霆吗?悟兮怎么样了?”洛母开口问道。
    王若兮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不想让洛母在儿子下落不明的情况下,再为苏悟兮操心。她天生不擅长撒谎,所以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既然你要去,那就别找时间了,现在就去看看她吧。”洛母说道。
    “现……现在?”
    “对,现在,我和你一起去。”洛母说的不容置疑,让王若兮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楞着干什么,去开车呀。”洛母说着,已经走到了门口。
    “哦,好好好,我现在就去。”王若兮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换了拖鞋。
    王若兮和洛母到达袁家的时候,苏悟兮又刚刚吐过,根本吃不下任何东西。
    听到门铃声,袁赫霆急忙让人去开了门。看的洛母的那一刻,他有些惊讶,但还是出于礼貌,喊了一声:“洛伯母。”他惊讶,并不是出于怕洛母来闹,因为他知道,洛母是极有修养的人,即使是在儿子下落不明的情况下,也只是在短暂的崩溃之后,便去了解了前因后果,也动用了所有人脉去搜寻。对洛母,袁赫霆多少有些佩服。
    洛母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袁赫霆的问好。
    “悟兮呢?”王若兮问道。
    “在卧室,刚睡下。”袁赫霆一边说,一边将两人引向客厅,“二位先坐一坐。”
    王若兮扶着洛母坐下,自己也坐在了洛母身侧。仆人已经泡好了茶端过来。
    袁赫霆也也坐在的洛母对面。
    “袁先生,这些日子,多谢您帮我寻找小辰的下落。”洛母先开口道。
    “你客气了,洛警官也是为了救我,要不然也不……我只是尽自己的力,也算是让自己心安。”袁赫霆两手肘撑在腿上,双手交叉,带着些思索。
    “其实袁先生不必自责,若是换做别人,我想小辰也会这样做的。”洛母道:“而且袁先生在当时的情况下也挺身而出,也值得赞扬。”
    “您要是当真这样想,真的是十分感激。”袁赫霆难得的的勾了勾嘴角,微微一笑。
    “袁先生客气了。”洛母喝了一口茶,道:“今天我来,只是想看一看悟兮,她怎么样了?”
    “还是吃不下饭,整日抱着洛警官的照片,还老是说些胡话。有时候,还爱砸东西,昨天还伤了自己。”袁赫霆轻描淡写,却字字诛心。
    “伤了哪里,重不重?”听到这里,王若兮坐不住了,关心的问道。
    “皮外伤。”
    “袁先生,您就是这样照顾悟兮的,我今天就要把她接走。”王若兮急了。
    “若兮,你先别急……”洛母话音未落,卧室又传来一声嘶吼,“滚,你们都滚……”
    王若兮急忙跑到卧室,一把抱住苏悟,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悟兮,悟兮,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
    “若兮,为什么他们不让我见洛辰,为什么他们要把我吵醒,我只能从梦里见他了,为什么……”苏悟兮哭的撕心裂肺,让王若兮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好了好了,没事了,不哭了,不哭了。”
    “你先出去吧。”王若兮对送饭的仆人说道。
    “是!”仆人放下饭,慌慌张张的走掉了。
    洛母也进了卧室,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苏悟兮憔悴的样子,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真是个傻孩子。”洛母忍不住说道。
    三人抱作一团,谁都不知道怎么温暖对方。
    直到天暗了,三人才从卧室一同走出来。袁赫霆已经准备好了一桌子饭菜,颜色鲜亮,香气四溢。
    “都来吃饭吧。”袁赫霆道。
    袁赫霆为她们分别拉开了椅子,洛母拉着苏悟兮先让她坐下。
    袁赫霆待他们都坐下,便开始给他们盛饭,王若兮也在一旁给盛汤。从始至终,袁赫霆在没有说一句话。
    他怕再多说一句,苏悟兮又从饭桌上走开,又不愿意吃饭了。
    “悟兮,快吃吧!”洛母接过袁赫霆端过来的汤,放到了苏悟兮的面前。
    苏悟兮看着眼前的汤,端起了闻了闻,这才拿起勺子,吃了一口,其他三人第一次这么默契,紧紧的盯着苏悟兮。
    这次她没有让三人失望,好好的咽了下去。
    还对洛母笑道:“真香。”
    洛母宽慰的笑了笑,王若兮道:“香就多吃点,还有好多。”
    “嗯嗯。”
    这么多天,这是苏悟兮第一次认认真真的吃饭。看着她消瘦的脸和憔悴的的身子,红肿的眼睛,袁赫霆越发心疼起来。但是值得庆幸的是,苏悟兮愿意好好吃饭,还愿意笑了。这就是最好的事情,不是吗。
    吃的差不多了,洛母转头看向袁赫霆,说:“今晚怕是要麻烦你了,我想在这里住一宿。”
    “当然可以,我现在就给您安排客房。”
    “不用了,你给若兮安排就好,我要和悟兮住一晚。”洛母挥了挥手。
    “我也不用了,我已经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了,明天该去上班了,我一会儿就回家。”王若兮连忙道。
    “好,我一会儿派人送你回去。”袁赫霆对王若兮说道,说完,又转向洛母,道:“只要悟兮愿意,我自然不介意。”
    “那就好,谢谢了。”洛母道。
    吃完饭,王若兮跟苏悟兮道了别,就回了家,苏悟兮洗了澡回了卧室,洛母与袁赫霆依旧坐着,许久,洛母终于开口,像是一场谈判:“袁先生,我知道你喜欢悟兮。”袁赫霆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但是悟兮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洛母思忖着,“我想问你一句话。”
    “如果悟兮离开这里,你会阻止吗?”洛母看着袁赫霆,眼神坚定。
    袁赫霆与洛母对视了许久,像是在反抗,又像是在思考,良久,他终于低下头,道:“如果这一切是为了她好,我想,我愿意。”他一词一顿,坚定,忍耐。是啊,只要她可以幸福,与自己无关,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如果……如果小辰回不来。”那是洛母最不愿意提及的话题,她顿了顿,又继续道:“你愿不愿意照顾悟兮一辈子?”
    “我愿意。”这一次他没有犹豫,像是在说坚定的誓言,就像是婚礼上的誓词。
    洛母像是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重重的叹了口气,“这样我就放心了,谢谢你,孩子。”
    这一次洛母没有再成袁赫霆为先生,而是孩子,真的是一个长辈对自己的下一辈语重心长的样子。
    “这是我应该做的,您不用担心。”袁赫霆道。
    “嗯。”洛母点了点头。
    苏悟兮躺在床上,脸上还淌着泪水,听到有人推开了房门,她急忙抹掉了脸上的泪水,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
    洛母走进来,轻轻的关上了门,没有开灯,只是掀开被子,躺在了苏悟兮的身侧。伸手抱住了苏悟兮,擦掉了她脸上的泪痕。
    “傻孩子。”洛母抱着她,轻抚她的背。
    “伯母。”说着,眼泪又忍不住淌下来,“我不想……我不想呆在这里了。我想去找他,我想洛辰。”
    洛母炸了眨眼睛,将眼泪逼了回去,忍住哭腔,道:“你若不想再在这里,就去吧。到处走一走,看一看。要是想回来,就回来,这里永远都有人在等你。我们都爱你。”
    苏悟兮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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