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沉溺在温热的水里，仿佛回到温暖的怀抱。不知是不是似曾相似的温暖，让女人心生贪恋，脑袋顺势沉入水中，热水淹没口鼻，没有让她觉得难受，反而让她惬意地闭上眼睛，当年大概就是这样吧。
    眼睛渐渐合上，她有些恍惚，有些迷离，以为早已经忘记的画面，如同空气，缓缓浮了上来。
    “晚晚，我们结婚吧。”
    “你以为我们上床了就要结婚吗？你没有钱你拿什么跟我结婚？你的那些所谓的曲子根本卖不出去，就这样你还想跟我结婚？”
    啪嗒的巨响，是玻璃杯落地的声音。
    向晚想到这里彻底的融入了水底，呼吸开始变得困难，她的眼泪滴在水里，看不见它的踪迹，就像看不见那越来越模糊的曾经。
    窒息，大脑开始变得空白，所有的过去记忆渐行渐远，向晚条件反射得伸了伸手，无力的手波动着水花，又是一阵清脆的响声。
    像是一道突入而来的闪电般，一双有力的大手粗鲁得将睡在浴缸里面的向晚，一把拽了起来。男人巨大的力道，水花顿时四溅。
    明亮如昼的浴室里面，向晚的呼吸猛地得到了释放，她睁开眼睛，那双清澈的水眸泛出莫名的恍惚，回忆也跟着戛然而止。
    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像是从刚才的回忆中走出来，但他是如此狰狞愤怒。
    “向晚，你竟然敢自杀！”
    下一秒钟，浑身湿漉漉的她被那气愤的男人直接扔在地上，她修长的手无力得撑在地板上，这才缓缓地抬起了脑袋，发梢不断得滴着水，在她的四周画上了一个圆圈。
    她抬头仰望着面前的男人，在灯光的映照下，这个男人如同古希腊传说中的神祗一般站在她的面前，高大的身体，黑色的贴身西装，俊魅的面庞，深棕色的眼眸，还有他此时浑身散发的阴寒而危险的气息。
    霍司辰。
    “向晚你竟然敢寻死！再有下一次，我就让他们全都给你陪葬！”
    男人倏地弯下身半蹲在向晚的面前，那张熟悉而陌生的俊脸一下子扩大在向晚的视线里。他的手重重得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着她的视线与自己齐平。
    因为满心的震怒，他的力道不自觉得在加重。
    五年了，在他刻意的安排下这个女人终于又出现在他的视线了。
    始终一言不发的向晚，那张苍白的脸上泛着病态的美，秀挺的鼻子下意识的吸了吸，漂亮的眼睛不知何时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水雾。
    五年之后，霍司辰用这样的方式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甚至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司辰。”
    沙哑而哽咽的嗓音，向晚终于开口，喊出霍司辰名字的那一刻，眼泪汹涌而出。
    不知下巴被他捏得太疼，还是心口那种窒息的感觉，越发的浓烈。
    吻，毫无征兆得落下。
    在向晚喊出霍司辰名字的那一刻，他将她扯进自己的怀里，在水里浸泡太久的向晚，此时浑身异常的冰凉。当她被他拥入怀中，熟悉的温度让她的鼻子再次泛酸。
    五年了，这种温暖只有霍司辰才有的。
    向晚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好吧，如果这是一个梦，那么就让她永远都不要醒来了。
    “唔……”向晚原本冰凉的身体迅速热了起来，她并不知道，今晚的所谓金主竟然是霍司辰。
    “看来这么久没见，你似乎对这方面更有经验了。收放自如的样子，真是。下贱呢。”
    就在向晚陷入情动的时候，霍司辰突然离开了她的身体，他伸出手轻轻得擦着嘴角目光嫌恶得看着坐在地上完全不知所措的向晚。
    “五年前，你用这种方式把自己卖给他。五年后，你又这种方式来卖给我。向晚，你真的一点都没有变，为了钱什么事情都是愿意做的。”
    霍司辰目光冷漠得锁住向晚，低沉而醇厚的嗓音格外的平静，漫不经心的语气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如何。
    “哦，也对，算算时间，你也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