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现在和国外疗养院那边联系一下嘛？”谢水清在心里反复思索了很久，最终还是觉得应该确认一下。
    “丫头……怎么了？”听到这儿，汤殊心里惊了一下，察觉了不一样的苗头。
    不对……他的小丫头并不是单纯的在问关于汤同的事实。
    “汤殊……”轻轻呼了一口气，谢水清也没有再打算隐藏自己的想法，看着汤殊的目光带了几分复杂，“我今天看到的那个周严……和汤同有很多一样的地方，我不知道我的感觉对不对，但是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说道最后，谢水清摇了摇头，语气里也带了几分纠结。
    汤殊愣了一下，眸子里闪过一抹惊诧，但是很快又冷静下来，“丫头……会不会是你的错觉？”
    其实，他知道自家小丫头的直觉一向很准，但是有的时候，他宁愿是她感觉错了。
    “我们坐下来的时候，他点了两杯咖啡，一杯黑咖啡，一杯卡布奇诺加两块糖。”谢水清眯了眯眸子，抬起头道。
    “卡布奇诺……是给你的？”汤殊眉头一皱，很精准的抓住了谢水清话里的问题。
    “对。”谢水清点了点头，“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喝卡布奇诺，但是他的语气却很自信而且很笃定。”
    “所以……你怀疑他和汤同有联系？”汤殊眯了眯眸子，眼里闪过一抹锐利。
    “那个时候我和汤同出去喝咖啡的时候，点的都是卡布奇诺。”谢水清轻轻咳嗽一声，微微别开头去，话里多了几分不自然。
    她点卡布奇诺，但是她并不喜欢，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因为那个时候是在做戏，不想让汤同知道自己真正的爱好是什么而已。
    以至于那件事情过后，她都几乎忘记自己曾经在咖啡厅里点卡布奇诺的事情了，直到被周严的那杯咖啡唤醒了这段记忆。
    听到谢水清说起曾经的事情，汤殊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掩去情绪里的那一丝丝无奈，“会不会是巧合？”
    说起来，他的小丫头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自己啊……
    “我也希望是巧合。”苦笑一声，谢水清摇了摇头，她知道如果真的牵扯到了汤同，对汤殊而言又将是一个意外……但是那个周严，并不是只有在点卡布奇诺那一件事情上，让她觉得像汤同。
    以前的汤同很喜欢戴帽子，而那个周严他取下帽子的手法，跟记忆里的汤同，没有任何区别。
    一个人可以改变声音，可以改变容貌，但是有些从小养成的习惯，早已经习以为常，便是穷极一生自己都难以察觉，就更不要说改变了……
    “所以丫头还是怀疑周严和汤同有联系是吗？”轻轻叹了一口气，汤殊点了点头。
    谢水清眯了眯眸子，抬起头来，缓缓地摇了摇头，语气笃定却又带了几分叹息，“不，我怀疑……周严就是汤同。”
    “他？”这一次，饶是汤殊都不禁愣住了。
    “我去确认一下。”沉默了好一会儿，汤殊拍了拍谢水清的肩膀，往屋里走去，脸色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他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谢水清心里实在觉得蹊跷，这种事情她是绝对不会随便说道的。
    看到他的身影，谢水清眯了眯眸子，犹豫了一会儿，跟了过去。
    “怎么样？”当汤殊挂断电话之后，谢水清轻轻呼了一口气，上前问道。
    转过身来，汤殊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也许……你猜对了。”
    刚刚他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对方明显有些含糊其辞，而当他提出想要让汤同接电话的时候，对方又以已经休息了的借口拒绝了他。
    虽然在将汤同放到这家疗养院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和他对过话，但是据他所知，如果有亲友需要通话时，这家疗养院的工作人员绝对会鼎力配合，不可能出现刚刚的情况。
    眯了眯眸子，谢水清垂下头，眼里闪过一抹苦笑。
    兜兜转转，居然又和汤同扯上联系了，这个情况，是谁都不想面对的。
    汤殊他将汤同送出国外，不见得……是心狠。
    “没有第二次了。”就在谢水清觉得这件事情陷入了一种进退两难的局面的时候，汤殊带着冷意的声音突然响起。
    谢水清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有听清楚，“什么？”
    “不管是谁，都要为自己做的事实承担后果。”汤殊摸了摸谢水清的头发，眸子里的神色变得冷冽起来。
    汤同选择以这样的方式回来，想要做什么，已经昭然若揭，但是如今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他有他爱的人需要保护……
    “但是现在我们没办法确定，周严就是他，而且……他的样子，发生了很大的改变。”谢水清轻轻叹了一口气，眸子里的神色却有些复杂。
    汤同他改变样貌，仅仅只是为了回来复仇吗？如果是这样，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了些……
    “那就查出来。”汤殊眸子一眯，眼里的神色多了几分睥睨。
    听到汤殊这么说，谢水清点了点头，“你已经想到办法了吗？”
    想要在国外的事情调查清楚，难度自然不小，而且汤同既然这样做了，那么肯定不会轻易得露出马脚。
    但是既然汤殊这么说了，那么她相信他定然是有办法的……
    但是即便是这样，说一点儿都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嗯。”看到谢水清眸子里对自己毫无保留的信任，汤殊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道：“放心吧，如果真的是这样，不怕查不到。”
    汤氏出事，既然有不少人已经在虎视眈眈，那么在一旁看热闹的也不在少数，只不过现在……他得给这些人找点活做了。
    “我去打个电话。”轻轻呼了一口气，汤殊一手插进口袋，转身朝书房走去。
    谢水清点了点头，看着那道颀长的背影，眸子里闪过一抹深邃，没有跟上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脉圈，而汤殊的人脉圈绝对不会比她的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