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这里等等，他们来了我们再过去。”挂断电话，谢水清转过头便看到两个人都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不由笑了，“怎么了？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水清……你刚刚是给谁打电话了啊，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蔡丹瑶侧眸打量了一眼自家老板，轻轻咳嗽一声道。
    她这句话……可不是给自己问的，作为汤殊的助理，多少还是能够看得出来自家老板心里在想什么的。
    所谓明人不说暗话。
    这种自家老板想问但是又不好问的话，就由自己来当这个无知者了。
    “大学认识的一个朋友，现在在媒体工作。”谢水清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微微一笑朝蔡丹瑶解释道。
    “他很厉害吗？”她没有忘记，刚刚谢水清说的是让他带上自己的人过来，帮忙到时候控制一下舆论走向。
    要知道……控制舆论走向这种事情，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媒体可以做得到的。
    汤殊也有跟不少媒体合作，但是却也不敢说动用他们的力量便能够控制舆论走向。
    更何况她也不是没有争取过，但是那些人无疑都只能够保证看在和汤氏多年以来的合作，只做得到不落井下石罢了。
    这点是她无奈而又不得不面对的事实。
    “说不上厉害。”轻笑一声，谢水清摇了摇头，“只是……他们跟这些人不是一个路子的人。”
    “这又有什么说法？”蔡丹瑶这一句话，倒是真真切切为自己而问的。
    “这些西装革履，长枪大炮设备架着的，多半是有备而来，你方才也说了大部分是商业报的，而他们说不定就是咱们对手公司请过来的，人家拿钱办事，当然是越描越黑才好。”嗤笑一声，谢水清眸子里闪过一抹复杂，心里也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感慨。
    这也许也是如今最大的悲哀吧，社会在发展，经济在进步，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这个……和你叫的人又有什么联系呢？”蔡丹瑶还是没有想通。
    “他们是做民生报的，虽然说百分之八十的财富集中在百分之二十的人的手里，现在在这里的这些人，做的东西大部分就是给那百分之二十的人看的，但是发出舆论最多却不是这百分之二十的人。”谢水清缓缓道，既然还有时间要等，索性也就多说了几句。
    “你的意思是……有百分之八十的人不会太关注我们的事情？”蔡丹瑶在心里琢磨了一会儿道。
    “不是不太关注，而是无法关注，他们写的东西不接地气，所以那百分之八十的人要么就是完全跟着他们的话风走的，要不然就自己随便说说，横竖都是假的，茶余饭后谁论真假呢，只要精彩不就好了？”嗤笑一声，谢水清嘴角却是多了几分无可奈何。
    “所以水清你是特意找了民生板块的人，过来帮我们控制一下言论对吧！”听完谢水清的解释后，蔡丹瑶不禁惶然大悟，脸上的表情也轻松了几分。
    在这个过程中，汤殊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用那双静若止水，让人看不透的眸子却始终没有离开过谢水清。
    正说着，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谢水清挑了挑眉头，笑了，“居然还来的挺快的。”
    说完，接通话题。
    陈勺摇下车窗，往汤氏门口一看，嘴角一抽，这么多同行……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阵势。
    “水清妹妹，我已经到了，你人呢？”朝四周看了一眼，陈勺让助理把窗户又摇了起来。
    “我在车里。”目光落在前面缓缓停下的一辆灰色面包车上，谢水清眯了眯眸子，“你按照我说的做，我等会过去的。”
    “水清，你干嘛要淌这趟浑水啊，我看这事情不好做。”陈勺挠了挠头发，话里带了几分唏嘘。
    谢水清虽然是他的学妹，但是却也是自己怎么都看不透的学妹。
    当时自己要办学校的社团，缺少一笔启动资金，进退维谷之际，他只能够在学校里面募集，但是也没有什么效果。
    在自己觉得山穷水尽，还没有开始就得要着的时候，却收到了一笔足够支撑社团一年开支的捐助，唯一的要求就是——以后她有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必须毫不保留的提供三次支持。
    后来他多方打听，半年后才知道给自己捐款的居然是小自己两个年级的学妹……
    “就是不好做，所以才请你啊。”谢水清眯了眯眸子，轻轻呼了一口气。
    “那行吧……既然你坚持，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陈勺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把继续劝一劝的念头给压了下去，“你想怎么控制方向，等会跟我说，我现在得去占位了。”
    看着有人挪开位置，陈勺眼睛一亮，朝车上其他人打了一个手势，三下五除二拿起设备跳下了车。
    听到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声音，谢水清眸子里闪过一抹笑意，这种事情……可不就是争分夺秒嘛。
    “准备一下，下车。”收起手机，谢水清朝其他两个人道。
    “水清，那我们下去之后……要不要说点什么啊？”蔡丹瑶犹豫了一下，觉得她们不可能直接过去却是一言不发，但是要说什么，她也一时间没有想到。
    “你就说……汤总刚从赞助的学校回来，一切都不清楚，等查明白之后，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谢水清轻轻呼了一口气，将早已经准备好的话说了出来。
    “这是……什么意思？”蔡丹瑶皱了皱眉头，有些不理解。
    公司有捐助学校她是知道的，但是这个冬天自家老板明明是去的水清家里过年了，在这个节骨眼上说谎，一旦被揭穿，那必然是摧枯拉朽之势。
    “就按照水清说的做吧。”轻轻叹了一口气，汤殊看向谢水清的目光里带了几分复杂。
    就是这样，让人意想不到却又觉得合情合理。
    这些话如此，这个人……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