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还想着要怎么把汤殊引出这个话题，可是当他主动提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她就有了更多的紧张感。
    在她看来，哪怕自己知道很多未来的发展，思维与眼光还是比不上眼前这个人的，而他提到了这个，会不会是哪里出了差错？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谢水清的心都不由提了起来。
    “你和孟子凡合作的那个附加条件，你为什么要额外给予一个承诺？”眯了眯眸子，汤殊眼里闪过一抹深邃。
    不管是什么合作，任何人都是不断的压制对方，以让己方获得更多的主动权，哪里有像这个丫头一样，居然自己给自己上了一个额外的枷锁。
    若是说她和孟子凡的合作本身就处于劣势，是她求着合作那也就罢了，可是他们的合作，他可是看着这个丫头怎么样一步一步让孟子凡给答应得满心欢喜的。
    这个丫头向来精明，她这么做着实是有些让人不解。
    “这个啊……”听到汤殊这么问，谢水清松了一口气，却又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想了想，最后还是笑了，“你是不是觉得我自己作茧自缚？”
    看到谢水清脸上的笑容，汤殊眉头一挑，点了点头，心里却是大概有了底。这个丫头果然是如同自己所想，已经有了把握了。
    所以……孟子凡啊孟子凡，面对这个小丫头，你还是略输一筹啊。
    “你会吗？”汤殊道。
    “不会。”谢水清眨了眨眼睛，这一次倒是没有再隐瞒分毫，对上汤殊的目光，不疾不徐道，“因为我本来就没有打算在三年内进行零售。”
    “零售带来的单位利润虽然不比你和孟子凡合作多，但是市场的基数在那里，净利润应该并不比和他合作来得少。”汤殊皱了皱眉头，这是他当时就想说的。
    “是这样没有错。”谢水清叹了一口气。眸子里闪过一抹深邃，她哪里不知道靠零售可以赚一笔呢？
    可是她的本意，并不是这样。
    汤殊看向她，笑了，“所以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这一次，不知道这个丫头又会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给他带来惊喜了。
    “靠着蜀道这个名气是打不出去的，而现在市场上的零售其实已经偏向于饱和，我再加入的话，难免会受到其他几家的打压，而这个时候，孟子凡就不见得会帮我了。”谢水清叹了一口气，说道最后的时候语气里带了几分无奈。
    她现在还没有站稳脚跟，没办法跟那些老品牌抗衡。
    跟孟子凡合作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谢水清所言，汤殊自然也是明白的，她如果真的受到零售市场的排挤，最开心的人，恐怕还是孟子凡，毕竟那个时候，这个丫头能够依靠的人就只剩下他了。
    心里一动，汤殊眯了眯眸子，“如果我……”
    “所以我根本就没有打算在这三年内去跟他们抢占这个市场。”不等汤殊说完，谢水清打断了他的话。
    就像是……为了特意不让他把后面几句话说出来一般。
    “那你后面有什么打算？”轻轻叹了一口气，汤殊捏了捏眉心，眸子深处晃过一抹无奈。
    看看……这就是小丫头的作风，明明知道自己后面会说什么，却就是不给他任何机会。
    “后面啊……”谢水清嘿嘿一笑，脸上带了几分神秘，“现在还不到说的时候，等到了那个时候你就知道了，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让我失望？”汤殊挑了挑眉头，笑了，“你若是做不好，可不是让我失望，那是你自己的公司。”
    站起身朝汤殊走过去，谢水清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狡黠，“我的本事可是跟你学的，我要是做不好，你会不会觉得自己两年教我的那些都打了水漂？”
    “这种说话听起来合情合理，但是又没有一点道理，我可不是孟子凡。”汤殊叹了一口气，突然间有点担忧孟子凡了。
    总觉得就连他也可能在某个时候会被这个丫头给忽悠了还说不定。
    “和孟子凡合作我是发自内心诚心实意的，没你说的那么多的心思。”哼了一声，谢水清可没有忽视汤殊的话里话。
    “是不是诚心实意，那就得看这三年了。”汤殊点了点头，并不反驳，语气却是怎么都带了几分调侃。
    就好像在说……拭目以待一样。
    谢水清呼吸一窒，怎么就没有觉得汤殊以前那么喜欢“怼”她呢？今天的汤殊，可是格外的不正常。
    难不成这也是为了刚刚说的那一句？
    看着谢水清那盯着自己带着探视的目光，汤殊心里微微一动，“怎么这么看着我？”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但是谢水清又怎么敢真正的说出来，只好哈哈一笑，打了个马虎眼，“没有，我觉得你今天格外的有魅力。”
    “你……”汤殊呼吸一窒，一口气差点儿没有被这个丫头堵在喉咙里上不出来。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跟我来。”乜了她一眼，汤殊无奈地摇了摇头，朝办公桌方向走去。
    “怎么了？”谢水清愣了一下，脚步却随着汤殊的话已经跟了上去，看着他打开抽屉，皱了皱眉头。
    什么东西？
    修长的手指在一沓文件上面翻过，在看到一份注册登记时，汤殊的手微微一顿，眸子里闪过一抹深邃，但是很快这份文件也被他翻了过去，从最下面拿出一个信封。
    “这是……”谢水清呼吸一窒，脸上的笑容有片刻的尴尬与皲裂。
    “我说过了，这是给你的红包，没有拿回来的理由。”将信封递到谢水清面前，汤殊轻轻叹了一口气，语气里带了几分无奈，“收回去。”
    这笔钱对于现在的小丫头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可是他汤殊送给她的东西，又怎么可能会收回呢？不管那是因为什么缘故。
    看着那个拆都没有拆的信封，谢水清嘴角抿了抿，有些难堪的别过了头，“你都没有拆，怎么知道是红包，万一不是呢？”
    “不是？”嗤笑一声，汤殊的语气既嘲讽又无奈，“我难道还指望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走之前能够给我留下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