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吻她，已经习惯了好多，不过依然激情。
    缓缓地分开，吴秦道：“我走了，跟一个朋友有个约会。”
    花雨飞：“嗯，小心点儿。”
    吴秦一呆，道：“小心点儿？”
    花雨飞：“我知道你要去见韩永。”
    吴秦更呆，道：“他……有什么问题吗？”
    花雨飞：“他……原来是和平协会的第一杀手。”
    吴秦双目圆睁。
    花雨飞：“也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我有好多东西都是他教的，虽然没有名义，但是我经常叫他老师。我猜他可能已经恢复记忆了，但是不敢告诉爸爸，我不希望他们再次成为死敌，他们原来是互相最信任的朋友。”
    吴秦：“那我要不要见他？”
    花雨飞：“他实在太可怕了，你就去见见他，看他有什么话好说吧，如果他要对付你，就算特种部队全部成员24小时在你身边，恐怕你也难逃厄运。”
    吴秦：“这……这么厉害？”
    花雨飞：“没有夸张，第一杀手的名头可不是轻易能赚回来的。”
    吴秦忽然表情严肃，道：“你……是不是又窃听我，要不怎么知道我和他的约会？”
    花雨飞委屈地道：“哪有啊？我们是窃听了他和一个组织内成员的对话，不是你！你想想，你什么时候跟别人说过这个事儿？”
    吴秦“哦”了一声。
    花雨飞哼了一声，道：“不相信我！”
    吴秦忙赔笑道：“好了好了，是我瞎疑心，以后一定100%相信你！”
    刚说完，忽然又想到一件事，道：“那上次青璇被绑架，是不是你们和平协会做的？”只有和平协会才有资格敢要韩永这个第一杀手的命。
    花雨飞惊讶于他如此迅速的联想能力，可是不能骗他，如果以后才被他知道真相，那肯定会很生气的，只好歉然道：“对不起……”
    吴秦想起那次惊心动魄之处，对自己的“门派”和平协会实在是提不起任何的好感，百感交集化作一声长叹。
    花雨飞：“joy已经处罚了那件事的主谋，断掉了他的一个手指，如果你还不解气，我可以帮你出气，任何级别的惩罚都可以，只要你开口。”
    吴秦看着面前这个美女，忽然感觉好陌生，天呀，他卷入的这是一个怎么样的世界啊！
    花雨飞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吴秦这样的眼神，她颤声道：“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害怕……我们都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吴秦把她搂入怀中，却不知道是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心中有些茫然，有些恐惧，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彷徨，以前无论生活得怎么样，都有一种成竹在胸的感觉，睥睨天下的感觉，现在，一切都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这个世界，是黑暗的。
    再次分开，吴秦道：“我会习惯的，别担心，我走了。”
    挥挥手，作别。
    ***
    早就知道韩永的身份不简单，不过当确切地知道他是一个杀手，而且在天下最可怕的组织里排名第一，吴秦还是不免胆战心惊，天呀，自己交往的都是些什么人呀！
    装作若无其事地来到韩永家里，他的儿子韩至已经回到他的家中，看得吴秦有些心理安慰，就算他是个杀手，也是个不太冷的杀手，至少对他儿子很好，估计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心里放宽松了不少。
    韩永先把儿子关到房间里去，再跟吴秦说话：“昨晚的事情我现在想跟你解释清楚。”
    吴秦：“……如果是隐私，不要说的好，我怕自己知道得太多……”
    韩永淡然一笑，道：“你现在像个小刺猬。”
    吴秦干咳两声，道：“我早就知道你这个人不简单嘛，我胆儿小，怕惹麻烦。”
    韩永：“有大小姐护着你，能有什么麻烦？”
    吴秦一惊，道：“你知道？”
    韩永：“当然知道，在和平协会混了那么久，不是白混的，江川知道我的事情，我也知道他的事情，他肯定已经猜到我恢复记忆了，而我，也知道，他正在犹豫该不该对我下手。”
    吴秦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堵住耳朵，因为他知道的东西越多，就越是陷入这场暗战之中，就越是危险，可惜，他不能堵，只能听着。
    韩永继续道：“当然，江川也不一定非杀我不可，他对自己的荷尔蒙炸弹非常有信心，唉，第七代产品，果然非凡，昨天你也看到了，我已经好几个月试图培养我体内的抗药性，结果都失败了，没有任何抵抗能力提高的迹象，仍然每个月都准时发作，让我这些日子以来非常地难受。”
    吴秦暗道：真不愧是第一杀手，不只是一个杀人机器而已，他对于情报的掌握也是第一流的，怪不得能成为第一。
    吴秦：“我还好，我服的是年丹。”他也准备对其坦诚相见，自己知道的东西其实很少，不如都说出来，以博得韩永的信任，总好过跟这个敢和江川对抗的人暗战，这可不是他能做的事情，在这些黑暗世界的人的面前，他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小蚂蚁，随时有被捏死的可能。
    韩永：“我最近在复习英语。”
    吴秦一愕：“啊？”
    韩永：“当然不是参加什么大学英语四六级考试，我准备永远地离开和平协会的世界，到一个没有人会注意的小国家去安度余生，主要是为我的儿子着想，唉，我一直在刀口上打滚，生死早就看淡，只是不想牵累这个小家伙。”
    吴秦：“哦……那……月丹的事情……”
    韩永：“所以我来找你，你可以帮我。”
    吴秦：“我？算了吧，我自己都老命难保，能怎么帮你？”
    韩永：“有两个方法，第一，用你的黑客技术去窃取解药的配方，第二，用你的三摩地心法。”
    吴秦：“哦？行吗？”他似乎看到了一点希望，毕竟，就算动物园里再美好，也还是一个牢笼，而他不是一只没有野外觅食能力的动物，能出去海阔天空是他现如今最渴望的事情。
    韩永：“我有人在组织的信息中心做核心技术员，按照他的说法，信息中心的安全保密太严格了，基本上没什么希望，不过，你属于最厉害的黑客，应该可能有办法，这是我原来想到的一个方法。至于第二个方法，是昨天才刚刚想到的。我对黑客技术不了解，所以不知道第一个方法的风险有多大，现在我倾向于用第二个方法。你的三摩地心法，可以影响我控制自身的神经再间接控制荷尔蒙的分泌，是我见过最神奇的气功，想必你自己更是能运用得如鱼得水，所以我想告诉你，请你自己试一试，得到了解药也不要使用，看看能不能挺过去。如果可以，我会向你学习这个功法。”
    吴秦：“我刚刚才吃过年丹，怕要等上一年才有机会。”
    韩永：“我还得告诉你，和平医院会跟踪每个服用荷尔蒙炸弹的人，解药服过之后，会再次验血，你能克服年丹，也最好不要根除它，让它存在你的身体里，要不然，他们会想出更绝的药来，这就不是我们想见到的了。”
    吴秦：“嗯，你救过我的命，我希望你也能够克服这个该死的生死符！如果可以，我一定会帮你的。”
    韩永忽然有些英雄气短，道：“不知道江川的耐心会不会等到一年之后，我现在处境很危险，如果我出事了，韩至也一定没命，这是江川的一贯作风……”
    吴秦：“你……不是已经和他达成协议了吗？”
    韩永：“是，不过我习惯于把事情往最坏的方面想。”
    吴秦：“我们都是身不由己，走一步算一步吧。”
    韩永：“我见你还想说一件事，江川的势力虽然强大，但是他已经五十多岁了，以后会越来越倚靠他信任的人，尤其是他的继承人江馨儿，你既然有机会成为江馨儿的丈夫，我希望你改变江馨儿，能把和平协会变成真正的人类和平的福音，江川已经不是我原来认识的他了，他的心越来越狠，这绝对不是一个救世主该有的形象。”
    吴秦：“这……问一句，江馨儿和我的关系，我自己都是最近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韩永：“卖个关子，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
    吴秦点点头，肯定和平协会最核心的成员里面，有韩永的死党。
    韩永：“门外就有和平协会的探子，你以后没事儿不要往我这边来了。”
    吴秦：“嗯。”
    他想到一件事，道：“你应该懂得反间谍的手段吧，比如，现在这房间里有没有窃听器，你会不会有办法？”
    韩永：“这个当然，我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拿着探测器往四周走一圈儿，看看有没有窃听器和定时炸弹。”
    吴秦：“我怀疑我也被窃听，能不能借你的探测器用一用？”
    韩永：“我会送一个给你，不过你最好把它藏好，在没有能力和没有下决心之前，不能露出半点儿不服从组织的意思，江川太敏了。”
    吴秦点点头。
    ***
    吴秦回到世纪花园，正心中忑忑不安地走往电梯口，手机响起。
    居然是碧雪纷，吴秦呆了几秒钟，接通。
    碧雪纷：“你在哪儿啊？”
    吴秦心中悸动不已，只有亲密无间的人儿之间的对话，才会这么直接，他回答：“我从外面回来，已经快到家了，有什么事吗？”
    碧雪纷：“那太好了！帮我一个忙，有个很讨厌的人在我的门外边儿，你来帮我把他赶走！”
    吴秦一惊，道：“我马上来！”
    三两步走进电梯，赶往二十楼。
    果然，有一个中年男子，在碧雪纷家门前徘徊。
    吴秦跟他对望了两眼，拿起刚才没有关上的手机，说：“我到了，你开门吧。”
    那中年男子狠狠盯着吴秦。
    吴秦若无其事，自从有了和平协会的遭遇，像这种以前会在意的目光现在看来就像是白开水一样，根本提不起他的情绪。
    门开。
    中年男子马上朝着碧雪纷喊：“你别以为叫帮手来我就怕了你！是你害得我破产的，我一大家子现在连房子的月供都交不起了，你无论如何都要给我一个交待！要不然，我天天来，打死我也不走！”
    碧雪纷打开了铁门，根本不想和那人说话，走近吴秦道：“陪我去买点东西好吗？”
    吴秦点点头，知道她等一下才会跟他说明事情的原委。
    中年男子一急，欲上前逼近碧雪纷，被吴秦挡在面前，用手一推，那男子踉踉跄跄地倒退了几步。
    那男子悲上心头，大嚎一声，一面嚷着：“反正我活不成了，我跟你拼了——”一面冲上来。
    吴秦从容地将他放倒在地上，那男子居然哇地一声，坐在地上大哭，没有半点儿男人风度了。
    吴秦傻了眼，望向碧雪纷。
    碧雪纷咬着樱唇低声说了一句：“商场上风险与机遇并存的……”
    扯扯吴秦的衣袖，离去。
    一路上，碧雪纷没有说话的意思，吴秦也不敢开口问她。
    在楼下的超市买了一些日用品，回来的路上，碧雪纷终于开口说话，道：“昨天怎么没浇花？”
    见她如此心情，吴秦哪敢说明这是他要放弃的暗示，只好道：“……不好意思，这两天焦头烂，居然把这事儿给忘了……”
    她又不说话了。
    吴秦也是闷声大发财，直到电梯里，看到她按下22楼的按钮，才惊讶地看她一眼。
    碧雪纷：“我去你家坐坐，跟青璇她们说两句话，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