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从林意暖的语调里听不出什么异样，但却不约而同地把这种平静归结为是林意暖身为霍氏的女主人，为霍氏着想。
    “那需要我安排人送您回去吗？”秘书生怕林意暖会难过。连带着声音都比平时轻柔了几分。
    “不用了。我约了朋友，你去忙吧。”
    林意暖出了公司大楼才把那张快要笑僵了的面皮换下来。她此刻实在是做不出什么表情了。
    从前台到霍凌夜的办公室门口，所有人都在有意无意的以怜悯和探究交杂的目光注视着她，直到秘书提到上官玥儿，她这才知道这奇怪的注视和小声议论代表了些什么。
    会不开心吗？是的，会不开心。
    会怀疑霍凌夜吗？不会。
    林意暖在心里自问自答，她已经有了答案。她依然相信霍凌夜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但不开心这种情绪依旧挥之不去。
    林意暖没有约什么朋友，她只是找个借口出来散心，漫步在路上。那些刺耳的话依然响在她耳边。
    林意暖神思恍惚，以至于在过马路的时候根本忘了看红绿灯这回事。一辆面包车从路中间窜出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刺耳。所幸没有直接撞到林意暖，她只是被吓得晕倒在了地上。
    面包车上下来一个男人。嘴里说着：“这可怎么办？这得先送医院吧？”
    男人抱起林意暖上了车，旁边围观的路人也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妥，看到车子离开。也就散去了。
    男子拨通电话。只说了一句话：“人已经带走了。”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好，已经把一半钱打到你卡上了。”电话那头是个女人的声音，“我给你发个地址，你把她带到这个公寓去。剩下的钱把人带到了地方就给你。”
    “好，明白。”
    男人挂断了电话。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昏睡在后座上的林意暖，虽然他知道自己是拿钱办事，但还是不免好奇这个女人的身份。这两个女人之间又有什么仇怨呢？
    最终男人拍了拍自己的脸，把脑海里浮现出的狗血剧情赶出去，他只需要把人送到公寓就能拿到钱，何必想那么多呢？男人踩下油门，面包车很快汇入公路上的车流中，任谁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虽然只是傍晚，但城市的街道上已经亮起了各色霓虹灯，霍氏公司的大楼也灯火通明。
    霍凌夜和上官玥儿刚从办公室里出来，他们又谈了整整一个下午，敲定了不少合同的具体细节。
    “原来天都已经黑了，果然工作起来总是能让人忘记时间。”上官玥儿看着窗外朦胧的暮色感叹道。
    “嗯，时间的确不早了。”霍凌夜率先站起身，摆明了送客的意思，“天已经黑了，我安排人送上官小姐回去吧。”
    上官玥儿沉默了一会儿，霍凌夜以为她还有什么话要说，一直在等着她的下文，没想到她只是笑了笑。
    “霍总真是待客周到，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她轻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