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165章 你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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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
    秦绻没有坐立不安,她敢来就有足够的把握,仰高了脖子,振振有词道:“我也是有条件的,我有办法让你跟岁岁在一起,你也要给我应得的。”
    梁涉川将倒在吧台上的杯子扶起来。
    只留给她一个背影,“我不想强求她。”
    秦绻一愣,唇色白了白,“那你替她找那些人报仇干什么?”
    “我想补偿她而已,不需要什么理由。”
    “补偿她不就是对她余情未了吗?”
    “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你说的是谢顷河吧?”
    灯光下,梁涉川的背影有些僵硬,他的手指敲在杯子上,动作停顿。
    这个名字他还是不喜欢听到。
    秦绻站起来,一步步朝他走去,最后停在距离两三步的位置。
    她提着一口气,“谢顷河以前是我的未婚夫,家里介绍的,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听家里的话。”
    梁涉川轻笑,“这跟我没有关系。”
    秦绻似乎说什么都打动不了他。
    起初她喜欢的就是梁涉川身上这股疏离人群的淡然寂寞。
    第一次见面时他们不过十几岁,刚巧在情窦初开的年纪。
    一眼定一生。
    秦绻坐在自家的凉亭下,夏季午后的燥热中,她听着蝉鸣,一抬眼,便张望到了远方。
    树荫光线下,梁涉川跟着秦父和梁珏山走来。
    他站在长辈身后,慢步跟着,眉眼低垂,气质干净清冷,像是书中走出的男人。
    时光遥远,当时的许多细节她都记不清了。
    只是后来,秦绻无意看到对任何人都浅淡规矩的梁涉川,站在绮岁身后,扩张了笑容,满心满眼都是她。
    一个个酸涩的气泡膨胀,占据了她所有思维。
    甚至后来和绮岁做朋友,学习她的行事风格,都是为了让梁涉川多看自己一眼罢了。
    无知的心思这辈子她都不会让梁涉川知道。
    现在的他,大概只会轻蔑一笑,笑她的愚蠢。
    一口惆怅的气横亘在心口,秦绻大胆地走到梁涉川身边,和他并肩站着,贪恋他身上的气息跳动。
    她侧脸,睁大眼睛看着他,“川哥,只要你和秦家保持合作关系,不出一个月,我就能让谢顷河离开绮岁。”
    梁涉川攥着玻璃杯,指尖泛白。
    他好笑道:“用什么办法?你去灌醉他,然后睡一觉,跑到绮岁面前告诉她,我和你的男人睡了?”
    这话侮辱人,秦绻的耳根刷的红起来。
    “秦绻,这办法你不觉得下作吗?”梁涉川瞥了一眼,“是不是绮岁的男人你都想掺一脚,你跟她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秦绻怔松了下,抿唇默然许久。
    身体里一半热一半凉,毋庸置疑,她还是爱梁涉川的,无论多久,第一面的心动总能拨起她的心弦。
    可时光漫长,如今从他身上得到的,只是永无止境的羞辱罢了。
    秦绻苦笑一番,忽然伸长脖子靠近梁涉川的脸,他却也不后退,挑眉看她。
    “我爱的人是你,你知道的。”
    梁涉川眼眸空洞,透过秦绻的眼睛看了进去。
    这些年她有意在模仿绮岁当年的神韵相貌,细看下去似乎五官也有动过刀子,可千刀万剐之后,仍然差之千里。
    梁涉川忽然觉得索然无味,他斜了斜身子,轻笑道:“你的脸被打了?”
    秦绻碰了下疼痛的地方,有些失落,“岁岁打的。”
    只是一瞬,梁涉川眼中划过窃喜。
    他退后,远离了秦绻的靠近,“你想让我跟秦家合作不是不可以。”
    “条件?”
    “告诉我,那天晚上我究竟有没有碰你?”
    纵然记忆已经模糊,可无数次的回想,总是缺少那么一段的,至今这件事在他心里,都没有盖棺定论。
    酒店房间的隔音良好。
    两人不作声时世界悄然安静下来。
    呼吸缓缓,在梁涉川的紧密的目光中,秦绻不敢再撒谎,何况现在是有求于他。
    她深呼吸了口气,不自觉退后了些,生怕真相披露后,梁涉川会毫不犹豫的掐死她。
    毕竟,他真的有这样想过。
    “没有。”秦绻摇头,“那晚你醉的很沉,我有心无力。”
    何况那晚他一直喊着绮岁的名字,像是恨不得把心肺掏出来给她。
    那种状况下,谁都下不去手。
    漫长冰冷的冬夜,秦绻独自从梁涉川的房间出来,在门口撞到了江封,两人没有眼神交流。
    她满脑子回荡的都是梁涉川最后的话:“这个答案才让我觉得,我跟绮岁还有希望。”
    秦绻离开没多久。
    梁涉川穿戴整齐,特意收拾了一番,驾车前往绮岁的住处。
    春天临近,楼下的花草树木结出嫩芽,生机勃勃。
    这住处实在算不上好,没有任何安保设置,随时都会有小偷光顾。
    在车里坐了会勘查周围,梁涉川酝酿好了语气和情绪,准备将秦绻的话复述给绮岁,也许能挽回他们感情。
    毕竟在事发之前,他们很要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时间刚巧迈过九点钟。
    一男一女从小楼里走出来,梁涉川透过挡风玻璃看出去,所有酝酿好的词汇刹那间被封存。
    已然入春,绮岁穿得不算厚重,她散着头发,放在肩上,耳廓莹白细嫩,门内的光镀在她周身,风情又明艳。
    谢顷河牵着她的手放在上衣口袋,低头冲着她笑。
    离别的时刻两人依依不舍,绮岁更甚,这三年她大多时候是枯燥的,很少开心过。
    现在她的笑容倒成了谢顷河的专属。
    绮岁将另一只手也放进谢顷河的口袋,变作依偎在他怀中的姿态,仰起头,柔软温存地笑着。
    梁涉川沉眼看着他们,暗自腹诽,有这么舍不得吗?
    就算是他跟绮岁好的时候,也不见她有这么黏人,像个清纯的妖精。
    但凡她有那么真诚地对自己笑过,他怎么可能表现的那样讨厌她?
    眼见绮岁近的就要亲了上去,梁涉川是想调转车子,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
    可手却不由自主,全然不停大脑的使唤,硬生生按响了喇叭。
    尖锐刺耳的响声划破夜的宁静。
    依偎在一起的男女明显被吓到,绮岁下意识撒开手,和谢顷河拉开很长一段距离。
    两人同时看向那辆发出声音的车子。
    恶作剧般的快感在梁涉川内心滋生。
    这么一来,原本就谨小慎微的两人是不敢再有进一步的发展了。
    他得承认自己就是个混蛋,心满意足地笑了笑,将车开出车位,掉头离开。
    绮岁眸光暗了暗,奇怪地收回眼神。
    站在对面的谢顷河正挂着饱含深意的笑看她,打趣道:“你心虚什么?”
    “我有什么好心虚的?”绮岁古灵精怪地瞪回去,“那么一下,谁都会被吓到好不好?”
    “还要拔白头发吗?”
    谢顷河指了指绮岁的头发。
    刚才就差一点,那根白头发就被拔掉了,突兀刺耳的响声将他们都惊吓到,这才终止。
    惊魂未定,绮岁摇摇头,“不拔了,你快走吧。”
    谢顷河并不强求,转身往停车的地方走。
    每次下来送他时。
    遥遥望着那道背影,好几次都和梁涉川重叠。
    这样的幻想和替代,对谢顷河并不公平。
    绮岁敛下眸光,不再去看,在回去的路上接到梁涉川发来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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