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45章 祝你跟岁岁长长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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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绮岁不太敢确定,卡了下嗓子,“林款款?”
    女人生了一张温婉恬静的脸,职业装的领口还系了条浅色的丝巾,现在丝巾被扯坏,散在脖颈。眼中泛起水色,任谁看了都要心疼。
    正和她纠缠的男人停了手,极不服气地抹了下嘴角,“给脸不要脸。”
    绮岁慢慢移动目光,盯着男人,“你说什么呢?”
    “我说她给脸不要脸。”
    “找死是不是?”
    那一阵忽然拔高的音量几乎震痛了林款款的耳朵,她从电梯里跑出去,躲在绮岁身后,小动作地拉着她的袖子,“岁岁,算了,我没事。”
    绮岁回头看她,她伪装坚强,把即将掉下来的眼泪生生憋回去,抿着唇对她笑。
    绮岁瞪着男人,“还不滚?”
    他不想在这里惹事,按了几下关门键,坐电梯离开。
    -
    梁涉川的车上除了绮岁外,还没有坐过别的女人。
    今天却让林款款上了车,她和绮岁坐在一起,刚才发生的事已经翻了篇,两人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以后一起工作的事。
    好事说完,绮岁往后一倒,转了话锋问道:“刚才那个人是谁?凭什么那么说你?”
    她们是一所学校同个专业的同学,上学时就如胶似漆的好,身份相差却是巨大的,林款款没背景,没家世,还要养活家里两个弟弟。
    能和绮岁做朋友,是意外之喜。
    她对那些事不想解释太多,潦草道:“一个同事的哥哥,在聚餐上认识的……”
    “在交往?”
    林款款愣住,忙否认,“不是的,没有,我跟他根本就不熟,他要接我回家什么的,我都没有答应过……”
    和秦绻陈策那伙人不同,她就是单纯的小城市姑娘,没有那么多心眼和城府,只是一股脑的想赚钱,养活家里。
    这些绮岁都了解。
    上大学时林款款是贫困生,每年都要申请补助,从不落下课业,就为拿奖学金,最艰难的日子,连温饱都成问题,哪怕这样也从来没有伸手借过钱。
    并不是出于同情,她只是敬重她宁折不弯的个性。
    “行,明白了。”绮岁弯弯嘴角,露出狡黠的眼神,“以后你下班的时候我陪你回家,不用怕。”
    林款款的阴郁感一扫而空,淡笑出了一声。
    “要去哪里?”
    突兀的男人轻缓,透着些磁性,梁涉川无意打断她们。
    绮岁看了眼窗外,“就在这停吧,我跟款款去吃个饭。”
    只有她和林款款,用完了就把人丢了,梁涉川被干干净净摘出去,他在心底自嘲,自己还真像个司机。
    绮岁将新闻稿和工作证都放在车上,没有带下去。
    林款款在她之后下车,刚动了两下,梁涉川转过头来,温声嘱咐,“款款,麻烦你们结束之后打个电话告诉我一声。”
    “是要来接岁岁吗?”
    “不是,告诉我一声就可以。”他要知道她的行踪。
    林款款不是很懂,点头,“我知道了川哥,吃完饭我通知你。”
    她下车。
    迎面撞上绮岁的质问,“他说什么?”
    林款款犹豫思考,转而抓住绮岁的手,笑容神秘,“川哥让我盯着你,不让你抽烟喝酒。”
    “骗人,他会说这些?”
    “怎么不会?”
    车子开走,连一个字都没留给绮岁,梁涉川忍了一下午,的确巴不得快点走,她转过头,兴致缺缺,“不提他了,扫兴。”
    -
    临到七点钟有个饭局,都是老熟人,这种饭局意义不大,却仍要过去露个脸。
    座上的大多是和梁珏山一辈的,梁涉川见了都要称声叔叔伯伯。
    家里有生意要接管的,还会带上小辈来混个眼熟,这就是这个圈子的生存法则。
    梁涉川没想到会在这种局上遇到陈策,他原坐在较远的位置,和别人换了个位置,蹭到梁涉川跟前。
    他捧着酒杯,几分谄媚,“川哥,上次的事是我喝多了,胡言乱语,你别放在心上,敬你一杯。”
    在秦绻生日宴上,就是他带头挑拨指责梁涉川买假耳环送绮岁。
    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梁涉川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我不喝酒。”
    “没事,我喝。”陈策说着一仰而尽,倒了倒酒杯,证实自己喝光了。
    一帮长辈在拉着人敬酒,好在音量都有所控制,包间内算不得太吵。
    陈策说话梁涉川也听得清楚,“这酒我可喝了,你不能再记恨着我,更不能背地里给我使绊子……”
    遭到梁涉川一记冷眼。
    他闭上嘴,不敢再多嘴。
    那晚梁涉川临走前留下的阴测测的目光,到现在想起来,还是直冒冷汗。
    再加之,前不久被绮岁教过高尔夫球的唐昭,意外摔了个骨折。
    陈策是知道梁涉川喜欢背地里使阴招的,表里不一,妥妥的伪君子,跟这种人过招,他还要修炼几年。
    “川哥,你还没原谅我呢?”他继续倒酒,满满一杯,端到梁涉川眼前,“你要是不原谅我,我就继续喝。”
    淡淡的青烟飘过,梁涉川懒散地转动眸子,字音轻飘,“我从来没有背地里给人使过绊子,你就是这么说我坏话的?”
    “我?我哪有说你坏话,我冤枉!”
    “绮岁说的。”
    手指搭到桌边,梁涉川滴酒不沾,很少抽烟,今天破天荒地抽了一根出来,咬在唇中,含含糊糊道:“她说你背地里说我的坏话,被她听到了,跟你理论,你就打了她。”
    陈策猛地放下酒杯,溅出几滴在手上,他自然地去帮梁涉川点火,“怎么会呢,我打我自己也不敢打她啊,那是不小心。”
    “所以说我坏话的事是真的了?”
    “这个……”陈策干巴巴地笑,“不是坏话,我那是想夸你,但是不会说话,让岁岁误会了。”
    “哦?”梁涉川把烟拿下来,“都夸了我什么?”
    被问到点上,陈策迅速组织词汇,“是祝福,祝你跟岁岁长长久久,白头偕老。”
    梁涉川随意在座上的人群中扫了眼陈策的父亲,他似乎有看到他们,也只当是小辈们在聊天,陈策给他点烟,反倒是个拉近关系的好机会。
    烟的辛辣钻进嗓子,抽了两口就给灭了,他看着陈策,神色凝重,“所以,她就是听了你这些祝福不开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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