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告诉你是我做的？”夜君临不急不慢地问。
    自己女儿变成疯子，现在正在疯人院接受治疗。
    但夜君临还平安无事，不以为意，还有心情喝咖啡！
    想到眼前的男人就是女儿不顾一切爱过的男人，林昊天的心就算是铁打的也会疼。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夜君临会毁了雪纯。
    “除了你还能是谁？”林昊天咬牙切齿，“别让我找到证据，如果我找到证据，我就算拼了命，也要让你付出代价！”
    “呵，”夜君临不可思议地笑了，“林昊天，我给了林雪纯很多次机会！我想让她死，易如反掌，可每次我放过她，她就会加倍地伤害我的丫头！你认为，我还能再让她胡作非为吗？”
    “依依？依依怎么了？”叶宁吞了吞口水，不安地问。
    “总之，林雪纯是她自作自受！如果你早点把她送走，就不会有这么多事。”
    “真的是你做的？”叶宁瞪大眼睛看着他，声音哽咽着，“依依知道这件事吗？”
    “她不知道，你也别去烦她！”夜君临脸色一沉，警告，“你到底把自己当叶宁还是湛雨萱，我不在乎，也不想在乎！但是如果你还当自己是湛雨萱，请你别因为另外一个自作自受的女儿，去质问和伤害一个被她迫害多次的女儿！”
    “我……”叶宁想说什么，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在她的心里，两个女儿都是心头肉，可她们之间偏偏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林雪纯的确做了很多错事，但不代表叶宁想看到她现在的后果。
    “君临哥哥，出什么事了？”白念依本来想下楼散散步，一走出房间，就听到楼下有不小动静。
    她一步步走下来，林昊天一见，就像只发狂地狮子想去教训她！
    叶宁和梁叔将林昊天死死拉住，气氛压抑沉闷，像有一根弦被拉紧，随时会断裂！
    “丫头，快上去，这里我会处理。”夜君临拍了拍她的脑袋叮嘱。
    “我不上去，我在这里陪你。”像是怕夜君临被他们欺负了，白念依执拗地一手抱住他的腰，一手小心翼翼地扶着肚子。
    叶宁看向白念依，第一眼就被她手臂和腿上的淤青给吸引了注意。
    这样惨烈地伤痕，她不敢想象白念依经理了什么，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
    “很惊讶吗？”夜君临抱紧白念依，冷眸睨向叶宁，“这正是你的宝贝女儿做的！”
    “什么？！”叶宁不敢相信林雪纯这么残忍，手抖了抖，摇着头，“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
    “即使亲眼看见，你还要欺骗自己？”夜君临只觉得好笑。
    叶宁到现在还相信林雪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林昊天早就说不出话，连他也词穷地看着白念依，心底一阵心虚。
    叶宁的眼睛里越来越多泪光，目光下落，看向白念依从出现后，一直小心翼翼挡住的肚子，恍然明白了什么。
    她的心脏狠狠一缩，小心翼翼问：“依依，你怀孕了？”
    白念依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对于叶宁，现在她更多的是抵触。
    叶宁看着她还未凸显的肚子，心情很是复杂。
    她身为母亲，终于看见女儿也有了宝宝，却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愧疚。
    “她也知道？”叶宁颤声问。
    所谓的“她”，当然是指林雪纯。
    白念依又点了点头，这简单的动作，在叶宁的心底炸开一片。
    也就是说，林雪纯明知道白念依怀孕了，还故意迷晕她毒打，甚至想……毁掉她的孩子？
    叶宁不敢相信，但又不得不相信，自己的女儿这么歹毒可怕。
    她无言以对，别开脸，没有脸面再见白念依。
    “走吧！”林昊天也顿时失了气势，被叶宁拽着走了。
    本想来声讨，可对上白念依的情况、还有夜君临的话，他们两人都沉默了，没有立场再去声讨。
    直到回了家，林昊天长长呼出口气，心底的怨恨始终无法消散。
    在他看来，林雪纯的确做错了，但不代表夜君临伤害她就是对的！
    “宁儿，林家后继无人了！”林昊天坐在床上，背影看上去像在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不是还有雪纯吗？”叶宁蹲在他的脚边，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却一下语塞。
    “雪纯这样的情况，万一好不了怎么办？我本来还等着她继承林氏集团，现在……”林昊天捂住脸，痛苦不堪，对于未来的规划彻底粉碎混乱了。
    叶宁年纪也大了，不可能再生。
    让他去找别的女人，林昊天更是做不到。
    这辈子，他所有的感情和爱，都给了叶宁，他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
    可以后林氏集团怎么办？
    林雪纯疯了，没有人可以再继承他的家业。
    叶宁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蹲在一旁，心情矛盾又复杂。
    林昊天一个人沉默了许久，突然眼睛里有了一丝希望：“我可以领养一个孩子，没错，我可以领养一个孩子！”
    叶宁还没回过神，林昊天就丢开他的手，起身去书房让董烨安排。
    她无言以对，想到林雪纯的情况，只能默默难过流泪。
    本以为林昊天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几天后，董烨拿来十几张照片摆在林昊天的跟前。
    叶宁也在书房，正好看见那些照片。
    全是不到3岁的孩子，清一色男孩，个个都长得可爱标志。
    林昊天严肃地皱着眉头，拿起每一张照片，仔细地看。
    “昊天，你真的要领养？”叶宁不确定地问。
    林昊天没有回她的话，在许多照片里，选出了一张，交给董烨：“就他了！”
    叶宁扫了一眼，那个男孩虽然不到三岁，但是一看那五官和轮廓，长大后必定是祸害女人的绝世容颜。
    只是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情绪，冷淡到像一层冰雾，让人觉得他像个没有思绪的人。
    叶宁更加不明白了。
    照片里有很多可爱的小男孩，也有不少笑容甜美的孩子，林昊天怎么偏偏选中了他？
    “昊天，这件事要不在想想？”叶宁不确定地提醒。
    “宁儿，你清醒一点吧！林家不能后继无人，我不能赌，万一雪纯不能恢复，我怎么办？”林昊天说罢，眼神瞥向一旁冰冷的三人合照，“我不会放过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