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仲庭低头，小声道：“别想太多，也不要感到压力。我跟杨老师说好了，会另外安排地方让她单独指导你。这件事除了我们三个，暂时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嗯……”明媚只能硬着头皮应声。
    跟之前的自信相比，她反而感觉不安心了。
    “仲庭，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
    “我知道你这么安排，是希望我入选。但是我不想做事偷偷摸摸，既然杨老师答应指导我，我希望就在明远的舞蹈房里学习，可以吗？”
    霍仲庭皱了一下眉：“你不担心惹来流言蜚语？”
    “我只怕在外面偷偷摸摸学习，成功入选后再被人爆出来，会招惹更多的闲言冷语。而且——”她深吸一口气，“我不想借你的光，希望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参加选拔。”
    假如真的技不如人，选拔失败，她也认了。
    霍仲庭理解她的心思，叹息着应允。
    明媚回到12号舞蹈房，周伶俐不在，她独自坐在茶桌前，端着杯子发呆。
    茶水冒着淡淡的白烟，她心情复杂，喜忧参半。
    霍仲庭还透露，选拔时间初步定在十天后。从敲定节目内容到排练冲刺，时间紧张，若无意外，杨元元明天就开始来进行指导。
    明媚喜的是能得到名师指点，机会宝贵，忧的是杨元元对自己第一印象很糟糕，很可能因此难为自己……
    **
    这晚，上完培训课，明媚约颜真一起宵夜。
    两人坐在烧烤摊前，夜风里拉高大衣的领口，一边吃着烤羊肉串，一边吐露彼此的心事。
    颜真已做好了决定，放弃这次演出，因为她要跟高靳南回老家。
    爱情和事业面前，她优先选择了爱情。
    “明媚，你比我幸福多了。你这叫做爱情事业双丰收，不像我，把事业往后退了一步，却不敢保证能否抓住这份爱情。”
    “哪有？我这叫做苦尽甘来，守得云开见月明。不过……”明媚幽幽一叹，“虽然杨老师称得上是我的偶像，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难得的机会摆在面年前，我却总感觉隐隐不安。”
    颜真拿起一根最大的羊肉串，递到她手里，“想那么多干嘛？瞻前顾后，畏手畏脚可不是你的风格。既然有明确的目标，先干了再说。”
    明媚将披散的长发拂在耳后，低头将烤羊肉咬紧嘴里，含糊道：“也对……杨老师要是真对我有意见，就不可能答应仲庭来指导我。像他们那种身份地位的大师，应该不会勉强自己做不愿意的事情，对吧？”
    “对极了！”颜真抬起手，朝服务员喊道，“麻烦这边再来两罐啤酒，加十根羊肉串和一份烤茄子，谢谢。”
    好闺蜜吃吃喝喝，随心俗语地聊天，时间不知不觉已到深夜。
    明媚回到御景花园，迎接她的是一屋子漆黑冰冷。
    “在这座大城市，深夜回来总算有个舒适的安乐窝，哪怕只是从男朋友手里租来的，也该满足了……”
    明媚带着几分醉意，自言自语地躺在沙发上，一觉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