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嫁给黑莲花霸总后我后悔了 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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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苏佋亲手为她做的牢,用她的弱点,换她的自由。
    他在后花园。
    听到门口的动静侧进一半身子,白衬衫袖子卷起一截,清瘦的腕上沾了点泥,铂金表盘散出来的光在墙面上晃了晃。
    “回来了?”他温柔的笑,像一位安静等待妻子回家的丈夫。
    林知安不是很想理他,但出于他时不时发疯的性格,忍着脾气“嗯”了声。
    “来看看我新买的满天星种子,据说开出来的颜色像红海洋,花期也很长,可以从秋天开到春天。”苏佋穿着西装裤的长腿微弓,抵住后门,做出邀请的姿势。
    林知安斜背双肩包,包带垂下来,夕阳从侧边照进来拉长影子,晃了晃。
    她包里还放着林帆给她送过来的牛皮纸袋,得先放起来。
    她勉强弯了弯唇角,“是……吗?我之前只见过白色的,我放完包包就下来。”
    苏佋清润的目光从她有些凌乱的发顶徐徐移至娇嫩的小脸,静静地眨了眨,倏而勾了勾唇,“好,等你,我们一起种。”
    别墅空间很大,然而林知安常待的、比较熟悉的也只有画室和客厅。
    书房是苏佋的地盘,虽然书多格局复杂,把牛皮纸袋放在那里显然不是一个好主意。
    她背着包到画室转了一圈,看到角落里用金丝累花框裱起来的画冒出一个古怪的想法。
    她拿起画走到窗前明亮的地方,仔细研究后面的机关。
    好在画室里的这些都是苏佋给她裱着玩的,并没有钉死,拿螺丝刀转了几圈就拧出来了。
    她把框放在一边,从包包里拿出牛皮纸袋,看了眼身后的门,心口砰砰跳。
    一股脑将袋子里的纸和画叠在一起,压上木板,重新拧好螺丝。
    “安安怎么这么久?在画画吗?”
    男人敲了下门,推进来。
    林知安手一抖,差点直接把画框扔了,怯怯道:“我,我没有,我找东西。”
    她低头假装乱翻,余光瞥见地上散着一张纸,正是《离婚协议书》的模板,她咽了咽口水,看着男人逐渐走进的棉拖,弯腰,迅速拾起。
    苏佋像是没看到她的小动作,温柔问:“找到了吗?”
    “找到了。”林知安点头,脸吓得发白,“我们……我们去种花吧。”
    “好。”苏佋打开门,随意指了下她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没什么……”林知安手指蜷起来,把纸扭成一团,急中生智扯开话题,“帆帆为什么不能去别的公司面试了,是不是你做的。”
    苏佋摇摇头,“我什么都没做。”
    他抬眸,神色淡然,夕阳的光将他英俊的脸分成明暗两半,一面好似无害亲和的天使,一面如阴寒邪恶的恶魔。
    “只不过……誉承选中的人,一般没有公司敢抢。”
    他笑了笑,视线落在她发顶翘起来的几根细软发丝,伸手慢慢捋平,“来抢的都不会有好结果。”
    林知安抬头,“那……你不是有在国外的公司吗?要不干脆让帆帆去国外锻炼好不好?”
    “国外?”苏佋像是在思索这个可能性,转向她,“为什么?”
    “既然……既然都有这个机会了,还不如更彻底一点……不用白不用。”林知安眼神躲闪,“你不是他……姐夫吗?”
    最后两个字林知安全是吞音。
    苏佋抬起她的下巴,指腹爱不释手的摩挲,眼里全是笑意,单手撑在墙上将她围起来,嗓音低磁,“安安好乖。”
    他就要亲下来,林知安脖子一侧,“你答不答应我?”
    “嗯,答应你。”苏佋薄唇从她发顶开始亲,经过额头,再到眼睛,他抬手慢悠悠地抚摸着她的睫毛,清润的眼眸浮现迷雾般病态的痴迷。
    “安安以后这双眼,只看我好不好。”
    林知安乖顺地点点头,应了声“好”,然后把卷成一团的离婚协议书别到了身后。
    作者有话说:
    手动感谢“48110214”、“裴嘻嘻嘻”、“卑微小瑛”投喂的营养液!!啵啵啵~
    还有“骁战毙狐”、“卑微小瑛”、“煎饼果子”的地雷!破费啦~挨个啾咪一下!
    第51章 察觉阴暗的第十一天
    苏佋明明笑得很温柔, 可他眼底的偏执太过浓烈,像一块铅沉沉压在林知安心上。
    她任由他抱了会儿,抬头说:“不是要去种花吗?走吧。”
    “好。”
    花园里的花, 往常都是花匠培育好送来的。林知安不懂苏佋为什么突然兴起想自己种。
    不过她对手工艺类的东西本身很有兴趣, 盯着地面上拆封一半的小土堆和水晶花瓶暂时把方才的惊吓抛到了脑后。
    她拿起水晶瓶打量了下, 不知道苏佋从哪里找出来的瓶子, 结实得连水都渗不出来。
    放到一边,从旁边的架子上拎起一个相比之下有些廉价但明显是用来种花的花盆。
    苏佋在旁边蹲下,碰了碰被她丢弃的水晶瓶,孩子气地蹙眉, “你那个好丑。”
    林知安扫了他一眼, 无奈的弯弯眼,“这种瓶子虽然好看, 但花种进去活不了呀。”
    “是吗?”苏佋拎来一只凳子,坐下,长指托着下巴,眨了眨干净的眼眸,语调慢条斯理, 像是认真思考某些可能性, “我想让它活它就能活。”
    他总是这样。
    林知安低垂着眸, 笑意收敛, 仔仔细细将泥炭土装进花盆里,指尖不经意沾上黑棕色的颗粒, 娇嫩的皮肤看起来更白了。
    她轻声开口, “苏佋,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怎么样就应该怎么样的——”
    “譬如这满天星, 春季播种, 秋季盛开,花期六个月。可我会在它种下的第一天就期待枝杈萌芽,也会在花期结束那天心生遗憾。但就是因为残缺和期许,才能让我更珍惜来之不易的美丽。”
    林知安温吞整理土壤形状,“强迫它在不该绽放的时候绽放,不是真正的爱。”
    苏佋指尖把玩着瓶子,听完后没有马上接话,反而沉沉笑了声,微微一按,水晶棱面压进指腹,堆出苍白绮丽的印子。
    “安安是在说花吗?”他仿佛随意一问。
    林知安垂下眼睫轻声回答:“是啊,不然我在说什么?”
    苏佋轻笑,“看来是我误会了。”
    余晖给小花园刷上一层鎏金色泽,正安静聆听着什么。
    林知安头一偏,看到地面上苏佋的影子有一半和她的叠在一起,头朝她的方向。
    不用回头她也能想象苏佋似笑非笑温柔危险的目光正锁定着自己。
    犹如悄声吐信的冷血动物,愉悦地盯着即将吃拆入腹的食物。
    林知安心脏越跳越快,握着花洒的手往外一晃,水珠在花盆旁边绽开。
    身后的影子陡然拉直,微微倾身,林知安感觉有一双手臂从身后环过来,两团黑影最终合二为一。
    “我帮你。”
    “我……自己也可以。”
    苏佋刮刮她的鼻子,“安安水洒了这么多,还说自己可以,太重了,我来。”
    林知安松了手,抱着膝盖看。
    苏佋就着半蹲的姿势从后往前圈住她,长指拎着一包种子,清冽好闻的木香一丝丝缠绕着她脖子往上攀。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笑了笑。
    “以前,我听我母亲给我讲过一个故事,看你种花我就想起来了。”
    “什么故事?”
    苏佋拆开包装纸,窸窸窣窣的声音和他低沉的嗓合在一起变得悦耳了许多,“据说古时候有个妇人,名叫鸩好,生来貌丑无盐却极其喜爱风流才子,可她看上的郎君没有一个愿意和她成亲。”
    “好在她父亲是富甲一方的富户,极为疼爱她,等她及笄后,招了个美貌夫婿入赘,供他科举,给他田地,你猜后面怎么着?”
    “鸩好的夫婿爱上她了?”林知安乖巧地垂下眼,将苏佋洒下来的种子分布均匀,两个人的手偶尔碰到一起,酥酥麻麻的痒。
    苏佋顿了顿,看向她发顶微微一笑,“原来安安喜欢美满的结局。”
    “大多数人都喜欢美满的结局吧,”林知安转头扫了他一眼,有点好奇,“所以不是吗?”
    苏佋没说是不是,放慢语速,“这位少年郎天资过人,中了状元,皇帝青睐有加。渐渐的,他就不再看重发妻了,觉得鸩好丑陋难堪,不通诗词。和一位貌比西施的扬州瘦马有了奸.情,越发不爱回家,鸩好知道后苦苦哀求却挽不回他的心。”
    他讲得慢,林知安被吊起了胃口,忍不住催促,“然后呢?”
    苏佋望进那双被夕阳照得呈浅棕色干净剔透的眼眸里,倾身,压低嗓,“然后啊——”
    “鸩好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砍下了丈夫的四肢,剜肉凌迟,独独留下那颗头,放在床头日日思念。”
    “而身体其余部分被埋在了后院的桃花树下,桃树以浓血为肥,以腐骨为土,居然养出了一片长盛不衰的桃花林。”
    苏佋用温柔的语调叙述这个故事时有种诡谲凉薄的味道。
    一般人听了都会起鸡皮疙瘩,可是他却格外的平静。
    两个人贴得太近了,苏佋衬衫立领时不时戳到她的脖子。
    林知安背后一阵阵发寒,突然对手底下的花盆失去了兴致,低头搓着沾了泥渍的手指头,“这个故事一点都不好,下次别说了。”
    小姑娘耷拉着唇角,长睫垂下去,在乖巧白净的侧脸扇出毛绒绒的影子,软得让人联想到山林间胆小的食草动物。
    苏佋目光停留在她脸上,眼尾笑意盎然,掩去眼眸中星点作弄成功的恶劣,俯身亲她。
    “安安真可爱。”
    林知安:“……”
    “转过来。”他说。
    林知安拿起塑料薄膜,用剪刀剪了一部分,盖在花盆上,嗓音轻糯,“我要先弄好这个。”
    苏佋也不在意。
    她做她的,他亲他的,眼睫微垂,痴迷地吸着少女馨香,阴影中的眸光露出浓郁的贪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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