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麻衣相师 第11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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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捅破了窗户纸,大家一拍两瞪眼,脸上都不好看。
    中年人半闭着眼睛,半晌,才“哦”了一声——也是老年人特有的反应:“我明白了——能做出帝流浆,确实是多亏了齐老爷子的帮助,现如今,你们齐家有要求,我们自然不会拒人千里,你容我想想,不过,说来不好意思——现如今,我们田家也遇上了个难处,你们几位来的正好,不知道是不是能看在两家情义上,帮我们这个小忙?”
    程星河一愣:“帮忙?”
    中年人点了点头:“不错——按理说,这种事儿求人,也怪不好意思,不过,我身体不好,我爹呢,岁数大了,后人不济,若不是到了束手无策的程度,也不想麻烦贵客,几位别见笑。”
    程星河暗暗跟我一对眼:“您请讲。”
    中年人举起手,指向了桥头:“那个桥,不大对劲儿,底下可能有东西,我们这几天正在商量呢,几位要是能帮我们把这个棘手的事儿解决了,帝流浆好说。”
    还真跟桥有关系。
    程星河立马问道:“什么东西?”
    第1410章 桥下之物
    那个桥虽然是属于田家的产业,但是经常免费给人用——田家是大家,行善积德,不就是为了给自己家添福寿嘛!
    可这一阵子,那个桥经常出事儿。
    一开始,是前来上田家求事儿的客人,到了桥头,汽车失控,直接就撞下了水。
    要不是田家人发现的及时,那一车的客人都得送命。
    上了岸客人就骂司机不知道怎么开的车,司机就辩解,说车好像是失控了,轮子不听使唤,自己往水里扎。
    这把那个客人给气的,说你编瞎话也过过脑子——那是著名豪车,全进口,不知道过了多少道质检,你失控了,这重工科技也不会失控。
    那司机委屈极了,说是真的,那一瞬间,他还听见,桥下有人哭,隐隐约约还像是在说话:“陪陪我,陪陪我……”
    那客人上来就给那司机一巴掌:“这可是风水大家的家门口,你说这地方闹邪,你活得不耐烦了?”
    说着还跟田家人赔罪:“这司机乡下来的,张口就来。”
    田家人也觉得,是这司机给自己的过错找借口,这个借口对他们来说,跟污蔑差不多,可看在客人的面子上,也摆了摆手说算了。
    可司机那个眼神,别提多不甘心了,反反复复就是一句话:“我没撒谎,我没撒谎!我真听见了!”
    后来客人的买卖做完,田家人也就没多想。
    可没想到,不久之后,一个农家车拉了一车的豆油,也从这里经过,在同一个地方给翻了车,差点撞上了凤头龙眼树——多亏田家为了保护凤头龙眼树,在前面设了障,那车就没有客人那么好运了,车上油被点燃,司机没来得及下车,烧成了炭火。
    司机家里人只能认倒霉,可不长时间,就梦到司机来托梦,哭着说他不该死,是桥下的东西拉他下去的,家里人就问桥底下是什么?司机说不知道,就看见戴着银手镯。
    这事儿你要说凑巧,也勉强能说的过去,哪个路口没出过几桩交通事故?
    但很快,第三件事儿也来了。
    又有一个开农用车的在桥头倒了霉——农用车也是当场失控,把人砸底下了,开农用车的老汉被压在底下,就喃喃的说了一句:“银手镯。”
    后来,这隔三差五就出事儿,都说这个桥闹鬼,没人敢从这里走了。
    田家不能不想办法。
    可田家那些后辈大耳朵看其他的风水没啥问题,看着自己从小长到大的风水,跟鬼遮眼似得,说啥也找不到问题所在——这大小凤凰地,分明是固若金汤一个局,怎么会出现邪祟呢?
    而田家继承人自己,早年因为做一个大局,事情闹砸了,落下了病根,身体不好,凝不出行气,跟花架子没两样。
    他爹老田就更别说了,二十年前就金盆洗手了,整天就是扎在屋子里研究长生之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底下人磨破嘴皮子他也一概不管,剩下这些,。
    这事儿传出去——好么,风水师家门口都闹邪祟,名头再大,也没说服力,就好比减肥店的美体师是个几百斤的大胖子一样,谁信你?
    田家一筹莫展,所以这个时候,正在桥头严防死守,生怕再出现什么其他的事儿——正寻思着,实在不行,就当医者不自医,找其他同行看看?就是拉不下面子。
    结果我们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田家继承人盯着我们:“只要你们帮我们顺利解决了这事儿,对外保守秘密,帝流浆的事儿好商量。”
    是啊,对他们来说,我们有求于他们,传出去的风险大大降低。
    对十二天阶来说,最要紧的,就是名声。
    我跟程星河有点面面相觑——跟同行抢买卖的事儿我们是做过的,可同行委派我们做买卖,还真是第一次遇上。
    而这个时候,一个端茶送水的小辈忍不住说道:“当家叔叔,依我看,肯定是厌胜门那帮歪门邪道,给咱们下了邪法,那肯定是不容易看出来的了,不如咱们叫上跟咱们关系好的几个家族,再跟天师府通通气——一口气,把那个厌胜门给铲除了算了,也算是,给行内除了一害。”
    又赖到了厌胜头上了?
    不过这也不奇怪——谁家出了幺蛾子,不都是要往对头身上想吗?
    程星河偷看我一眼,我暗暗摇摇头,意思是这跟厌胜绝对没关系——真要是有关系,秀女还能义愤填膺要来报仇?早该美滋滋的说咱们正在制裁他们,活该。
    跟预知梦里见到的一样,那底下,肯定是有东西。
    哑巴兰低声说道:“哥,那咱们来的时候,怎么没见到异常动静?”
    程星河答道:“废话,你哥放床上避孕,放车里辟邪,谁敢动弹。”
    你大爷避孕。
    不过这事儿倒算是正中下怀,我正想着找个由头,留下打听一下,秀女说的那个,被田家扣在这里几十年的厌胜先生,就问道:“田家跟那个厌胜门,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田家当家叹了口气:“我们十二天阶,跟他们邪门歪道能有什么仇怨,就是他们没事儿找事,贪图我们家的方术!”
    “对,”那个后辈也咬牙切齿:“贪图我们家的帝流浆……”
    “咳咳。”管事儿的咳嗽了一声,后辈自觉失言,不吭声了。
    他们家帝流浆不是偷了齐老爷子的器具之后新研究出来的吗?
    我有点猜出来了。
    “说来话长,几位喝茶,听我慢慢说。”
    原来,跟我猜的一样,这田家祖传就有个制造帝流浆的方法,但是一直苦无器具,所以没成功制造出来过。
    但是厌胜的听说了,认定他们家有帝流浆,千方百计要弄到,那个厌胜先生就是为此专门来这里偷窃的,可田家堂堂十二天阶,能让他得手吗?
    那个行窃的厌胜先生被打伤之后消失了,田家认定他是逃走了。
    可谁知道,厌胜以此为理由,就要跟田家要人,不给人,就得给方子,简直欺人太甚,要不是田家有几个靠谱的朋友,只怕门都让厌胜给灭了。
    说着,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程星河看了我一眼,意思是问我信吗?
    我一笑,查了才知道。
    正这个时候,门口一响,有个人进来了:“那事儿你们解决不解决?再不解决,我亲自出手了!”
    我们一看进来的那人,都微微一愣。
    第1411章 青石板地
    进来一个女的。
    我们几个还算见过点世面,阿满江采萍这样的美人都见过,一般漂亮姑娘不至于惊讶。
    这个惊讶,是在于这姑娘的丑。
    当然了,阿丑在金丝银线绣下的脸也不好看,但她是因为病,这个姑娘健康活泼,是跟绝色美人一样罕见的丑。
    高颧骨,塌鼻子,一张马脸,满面麻皮,瘦的活像是个厌食症,t恤的领子被凸起的锁骨高高支起,其他姑娘多少有些曲线的位置上,只看到一排干涸的胸骨。
    现如今她一只手搭在胯骨上,另一只手指着田家继承人,活像个圆规,泛着金属一样的光芒,扎人。
    但是意料之外,她的脖颈非常美丽,主贵。
    她说话又脆又快,跟竹筒倒豆子似得,耳朵不好都听不清:“现在人人笑话咱们田家,再不处理好了,再开青囊大会,咱们家还不直接从十二天阶让人蹬出来?我可听说了,南派齐家现在就很拉胯,咱们不能步他们家后尘……”
    程星河无辜被cue,露出了个黑人问号脸。
    田家继承人一看她来了,瞬间也是个脑仁疼的表情。
    程星河第一个问:“这位是……”
    管事儿的低声说道:“您见笑……”
    “我怎么就让人笑话了?”那个姑娘插着腰,指向了管事儿的:“我是田家的首席大弟子,怎么,拿不出手?”
    大弟子?
    我一望气——嗯,能耐没多少,勉强蹬了个黄阶,知道个五行八卦。
    但是,财帛宫熊熊大旺,父母宫丰隆光润,估计得是省级富豪。
    管事儿的低声说道:“这姑娘家跟我们家几代交好,从小喜欢阴阳事儿,他们家就送我们家来学艺了,几位多担待。”
    难怪呢,能有那种脖颈,我们吃阴阳饭是为了混口饭,对有钱人家来说,是上兴趣班。
    那丑姑娘扫了我们几个一眼,视线在我脸上一停留,脸唰的一下就红了,眼神也猛地亮了一下。
    好家伙,也觉得白藿香捏出来的这个皮囊好看——她眼睛下有春心痣,这姑娘虽然自己不好看,却是个外貌协会。
    白藿香看出来了,脸一板,不由自主就把身体往我这边靠了靠,跟猴子护苞米似的。
    田家继承人——大名田龙成,连忙说道:“虹虹啊,你来晚了一步——这几位先生已经答应给咱们搭把手了,下次吧。”
    被称为虹虹的丑女来了精神:“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就跟这几位,共襄盛举,一起把桥头的事儿解决了!要不咱们田家的事儿全交给人家,传出去也不好听不是!”
    说着,那姑娘就靠了过来:“怎么称呼?”
    程星河身为领队,答道:“免贵姓……”
    “谁问你了!”虹虹盯着我,眼神很炽烈:“你叫么子?”
    我勉强笑了笑:“李富贵。”
    虹虹眼睛一亮:“一表人才,名字也这么好听。”
    我们同时露出了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你说真的?
    接着,虹虹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走,我带你们看桥去!”
    苏寻程星河还有哑巴兰同时看向了白藿香,就连金毛都把头给抬起来了。
    白藿香面无表情,也没动,可虹虹一只手就跟摸了刺猬似得抬了起来:“哎呀,你身上粘什么了,这么扎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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