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Chapter3:皇冠不能掉下头(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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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结束之后,我把整件事情的始末说给阿谨听,然后要阿谨代我下去处理。
    虽然夏宇婕对我的态度让我非常不满,但我却没对他们下达终极命令,只要他们点到为止就好,只是也不知道平时办事从不让我操心的阿谨这回到底怎么一回事,竟然把事情办砸了锅,我一进门,就看到他和他另一个下属跪在大厅的地上,看的出来刚被打过,而关老头就坐在前方的沙发上,怒气衝天。
    「关判唯!过来!给我跪下!」关老头看到我走进门,立刻对我这么喊。
    虽然一头雾水,但碍于也不想讨一顿皮痛,我只好耐着性子,照着关老头的话做,跪在了阿谨旁边。
    「很大尾是不是?以为人家叫你一声关哥你就了不起了是不是?」我一跪下,关老头的家法就往我身上打来,阿谨立刻护住我,帮我求情。
    「老闆,不是小姐的错,你要怪就怪我,别再打了。」
    「是!我就该打你!还知道我才是你老闆!成天只会跟着她这个不成材的转,如果她没有发话,你们会去办这件事吗?别以为我不知道!」
    他把家法往地上重重一扔,指着我的鼻子继续骂,「你跟宋茗青的事我查得清清楚楚,喜欢人家,你还敢给我喜欢人家,关判唯,你给我记好了,你的婚姻是我们关家的商业筹码,没有老子同意,你别想自己出头!」
    「老闆,你别生气,小姐她知道自己做错了。」
    「给老子闭嘴!」关老头骂了阿谨,「好,要算帐是不是,今天就一次把帐算全了!」
    接着,站在关老头旁边的助理拿了一个牛皮纸袋上来,他打开之后把里面的资料丢到我面前,全是平常我跟梁梓浩互动的画面,还有上次去他家的时候的。
    「梁梓浩是吧?我没想到你还能那么厉害,还在外面养了个小白脸?关判唯,你翅膀硬了,会飞了是不是?给老子养什么小白脸!」
    一听到关老头说梁梓浩是小白脸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整个来气,本来想默默听他打完、骂完就滚蛋,可我真的忍不住,「他才不是小白脸!你为什么与其愿意相信那些流言蜚语也不肯来问问我?」
    「啪!」果然在我的预料之内,一个响亮的耳光,在我顶嘴之后赏了下来。
    我苦笑了笑,连看都没有再看他。
    反正,一直都是这样,只要顶嘴的话,就是这样的下场。
    「关判唯,你给老子听好,夏宇婕她没有老子的允许你不准再动,否则下次就不会只有一巴掌,还有,你们搞清楚!养你们两个的是老子,得认清楚自己的主人到底是谁!别让人以为老子替女儿养了隻忠犬!」
    说完,他警告了我和阿谨,叫我们皮绷紧一点后,就带着他身边的几个助理离开。
    走前,关老头还再踹了阿谨一脚。
    「阿谨,你还好吗?」晚上睡前,我实在是良心过意不去,只得到柜子里拿医药箱去找阿谨。
    他也一样还没睡,还坐在桌子前看公司里的东西。
    「关哥,」他把资料夹闔上,走来我旁边,接着递了张椅子给我,「坐吧。」
    「对不起,」看着他脸上的鼻青脸肿,我满是歉疚,早知道我就自己去动手,起码我还是关老头的女儿,也不至于被打得这样惨,「我连累你了。」
    「我没事,你别担心,」他安慰我地撑起笑,「我擦几天的药就好了,而且如果这件事不处理的话,关哥你不知道还要难过多久,能让你早点开心起来,我这样也算值得。」
    我不知道,除了和阿谨说谢谢还有对不起之外,我还能跟他说什么,他一直都是这样,从小到大总是二话不说地护着我、替着我,连被处罚了也是因为我。
    「我才要说对不起,我把这件事办砸了,」他歛下眼,开始跟我说明这次任务失败的原因,「通常我都是叫我的副手去办我交代的事,可是他的办事能力最近颇受老闆讚赏,老闆就把他从我身边调走,去帮他做其他事,我只好亲自上阵了,结果就被夏宇婕认了出来。」
    蛤?什么意思?「为什么她会认识你?」
    「你还记不记得老闆有个拜把的兄弟叫热炎?她就是热炎叔的女儿。」
    热炎?
    噢,我想起来了,在我还小的时候跟他有过几面之缘,后来听说似乎是因为在一场械斗中为了保护妻儿才失足落海身亡的。
    「嗯,热炎叔我有印象,所以这也就是关老头不让你动夏宇婕的原因?可是他有没有想过我才是他的女儿,他女儿我被这样欺负,他老爷子还要站在她那边有没有搞错?到底谁才是他女儿啊!」
    我忿忿不平,就算是熟人,论起来也还得称一声叔叔的人的女儿,那不就更不应该这样子攻击我吗?
    「你误会了关哥,」他摇摇头,「老闆他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他是跟热炎叔有过约定,在热炎叔临死之前,他有交代老闆要帮忙看顾一下他的妻儿,所以老闆才不准我们再去找夏宇婕的麻烦,但是,他也不是完全不关心你的,他已经安排了人协助处理让夏宇婕转学的事了,所以关哥你也不用担心。」
    我瞇起眼睛瞅了他一眼,「那个关老头除了每个月的薪水之外还额外多给了你多少?」
    「没有啊,但光薪水就很多了。」
    「你个死脑筋!」我往他头顶敲上一记,「关老头他那样对你,爽的时候对你各种派遣、各种使唤,不爽的时候对你各种严刑拷打,怎样,套一句宋茗青说的,你也有m属性是不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听到我的话,他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关哥,你有进步,现在也学会开玩笑了,很好很好。」
    「我去你的!」我推了他一把,「我很认真耶,喂,讲真的啦,你如果想离开我们关家,你随时跟我说,反正你妈把你签给我们家的契约书我知道关老头他放在哪,要不要我去帮忙偷出来?」
    「不用啦,」他把手放到我的头顶上,抹了好几下将我的头发弄得乱七八糟,「你喔,还嫌今天被打得不够吗?我要是跑了你怎么办?而且你觉得老闆他会这么轻易就放过我?哪怕我是逃到天涯海角都会再被绑回来,然后绑回来还得先再被打一顿,这种得不偿失的事还是省省吧。」
    嗯……好像也对,阿谨说得有道理,我还是不要乱给他出主意好了,「这辈子是注定我们谁都逃不过关老头的手掌心了。」
    「对,关哥你知道就好。」
    「难为你了,」我无奈地跟他说,彷彿也在跟自己说:「辛苦了。」
    虽然不太清楚那确切的时间点,可是自从我有印象以来,阿谨就已经在了,他比我大八岁,从小他总是跟在我的屁股后面,弄的我很不耐烦,还跟他说过这样的话──
    「跟什么跟?没跟过?你他妈是跟屁虫吗?」
    他听完之后非但没跟我生气,还很温柔地对我说:「对,我就是跟屁虫,是小姐你的跟屁虫。」
    我那时就奇怪,他一个长我八岁的大哥哥,为什么成天要跟在我身边绕,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关老头从一户人家那里带回来的孩子,因为觉得他聪明伶俐,适合跟着自己驰骋商场,也省得再为我聘一个褓姆跟家教。
    「你别老是叫我小姐,我听的怪彆扭,这个名词不太适合我。」
    后来长大后的某天,我跟已经混的很熟了的他提出这个意见。
    「那不然要叫小姐你什么?」
    「叫我的名字判唯就好,你要是想连名带姓叫关判唯我也随你便,但只能是你叫。」
    「不好吧,这样要是被老闆或其他人听到也会害到小姐你的。」
    「一口小姐、两口也小姐,你烦不烦啊?」我灵机一动,「不然这样,叫我关哥,关哥总行了吗?你这么叫既不以下犯上,我听了也舒坦,就这么决定了,不过,要是你想叫我判唯的话,也还是可以。」
    「好!关哥!」
    「嗯,很好很好,阿谨小弟,以后本关哥罩定你了!」
    我说是这么说,但其实,更多时候都是他在罩我。
    「好了,我没事,我得赶紧把资料看完,明天还要跟老闆开会。」他又摸了摸我的头。
    「好啦,」我从椅子站起来,「那我不吵你了。」
    「嗯。」他答道,且在我旋开门走前,他又跟我说:「判唯,早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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