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震很清楚，此时有狙击手瞄准自己，如果自己动一下的话，真的会被一枪爆头。
    所以，曹震没有反抗，把手枪扔到地上，高高举起双手，但没有下跪。
    喊话的警察高声再次喊道：“跪下！”
    曹震耸耸肩膀：“腿受伤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两辆车从远处开过来，车上下来了几个人，其中为首的是姜天海。
    那么姜天海为什么会来？
    当然是曹震找过来的。
    曹震不知道敌巢到底什么情况，所以出发之前，给姜天海留言，要求二十一处过来帮忙。
    不过，曹震所要的帮忙，不是让二十一处并肩作战，而是善后。
    不管敌巢有多少敌人，曹震自信独自都能应付，但如果现场留下太多尸体，曹震可就没办法一个人处理。
    也就是说，曹震把二十一处找过来，其实是为了收尸。
    本来姜天海有其他工作在忙，看到曹震的信息之后，就知道今晚会出大事儿，什么都不顾就直接赶过来了。
    警方已经在外围拉起警戒线，姜天海到了警戒线这里，对警方出示了证件：“二十一处的，谁负责？”
    喊话的那个警察，正是现场负责人。
    其他警察把姜天海带过来，姜天海立即提出：“现在这个案子由我们二十一处接管。”
    这个警察楞了一下：“为什么你们要接管？”
    “因为涉及到国家安全。”姜天海回答：“二十一处的工作，不需要向你们解释！”
    “我们现在正抓获犯罪嫌疑人，怎么移交？”
    “这不是犯罪分子，而是我们的工作人员……”姜天海看了一眼曹震，吩咐：“马上撤掉狙击手，关闭探照灯！”
    既然二十一处要求接管，带队的警察只能照办。
    探照灯关闭之后，曹震揉了揉眼睛，多少适应了光线，很快就看到姜天海。
    姜天海冲着曹震招了招手：“没事了，你过来吧。”
    带队的警察看了一眼曹震，问姜天海：“这是你们的人？”
    “对。”姜天海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他今天晚上，独自一人破获犯罪集团，我们是过来增援的。”
    “那么我们撤了。”
    “你们回去吧，辛苦了。”姜天海再次强调：“这个案子现在由我们全权接手，周围应该有一些目击者，最好给这些目击者做一下工作，一定要他们严守，不要把今天晚上的事说出去。”
    “好。”警察答应，随后带队离开。
    姜天海在现场走了一圈，又进到公司里看了一眼，最后颇为惊讶的问曹震：“这些人全都是你杀的？”
    曹震反问了一句：“不然呢？”
    “好吧，不管你做出什么，我都有思想准备了。”
    “可我对现在的局面没有思想准备。”曹震缓缓摇了摇头：“我本了以为，这里会有很多人，实际上就这么几个，太让我失望了。”
    “你嫌对方人少？”
    “人多杀起来才过瘾。”曹震把自己搜集到的信息，还有那个矮胖子经理说的话，全部讲述给姜天海：“事件脉络已经很明显了，这是一个来自境外的犯罪集团，因为我踹了他们的买卖，所以来报复我。”
    曹震只说这些人卖药给博古流，被自己发现然后惩治，并没说自己先前炸了人家的赌船。
    其实姜天海也猜到了些什么，不过没有明白问出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所有线索都中断了。”曹震耸耸肩膀：“我现在没法调查，这些人到底哪来的，只能等他们自己出现。”
    “其实你好好审讯一下为首那个人，一定会有发现。”
    “他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我能理解他，所以不强迫。”曹震意味深长的告诉姜天海：“如果犯罪集团的老板，发现有什么信息是他泄露的，他的家人就可能惨遭横祸！”
    “他是犯罪分子，没想到你还会为他的家人考虑。”
    “他的家人是无辜的。”
    姜天海立即提醒：“可你知不知道，他的家人可能也是犯罪分子，这类犯罪活动经常是全家一起上阵！”
    “我知道。”曹震很感慨的长叹了一口气：“我有可能错了，但为他的家人争取一线生机，我不后悔。至少我有可能真的拯救了无辜者，正相反的是，如果有无辜者因我而死，我一辈子都寝食难安。”
    姜天海长叹了一口气：“没想到你这么有原则。”
    “我从不杀不该杀的人！”
    “难道你这辈子杀的所有人都该死？”姜天海试探着问：“你就没有杀过任何一个无辜者？”
    曹震听到这话，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先不说这个了……你还是好好清理一下现场吧，不单是尸体要处理掉，还要找出是不是藏有违禁品。”
    也就是曹震跟姜天海说话的同时，二十一处的人已经行动起来，很快就把整个公司翻了个底朝天，结果还真就发现大量违禁品。
    这个团伙非常狡诈，除了这里的人持有武器，整个公司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到处堆着各种各样的货品。
    二十一处的人刚开始没发现什么，知道有一个人，发现了一堆薰衣草小熊，包裹在塑料袋里，看起来就像普通商品。
    薰衣草小熊是最近两年大热的一种玩偶，原产地在澳洲，其实就是在小熊玩偶当中，加入了大量薰衣草，气味非常好闻，据说可以帮助睡眠。
    而二十一处的这个人，刚好就买了两个薰衣草小熊哄自己家孩子，随手拿起来一个摆弄了一下，很快就发现手感不太对劲，比起正版来太过僵硬。
    于是，这个人把薰衣草小熊撕开，结果在里面没发现薰衣草，塞的全都是药丸。
    这一招非常高明，把违禁品藏在玩偶当中，而玩偶内部空间极大，非常适合藏东西。
    尤其为重要的是，这种玩偶本身具有强烈气味，遮盖住了药品本来的味道，就算缉毒犬也未必能闻出来。
    “果然是毒窝！”姜天海倒吸了一口凉气：“说是商贸公司，把违禁品藏在商品当中贩卖，我估计临海只是他们的中转站，东西应该是销往各地！”